他咬着牙，“你又不是你娘，你怎知她的值不值得，如果当初不是……”

秦之衍却是没有耐心听他说他们的往事，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当初的事都已经过去了，你告诉我也没有任何意义，能叫我娘活过来吗？能叫所有的事情按照你所想的发展吗？都是不可能的，”随后，他目光落在他受伤的腿上，“等你的伤养好了，你就尽早离开吧，别来打扰我的家人了。”

若论诛心，他们父子二人还真是有相像的地方啊，说话时候，字字都能戳中痛点，裴远被气得嘴唇都能颤抖，手指指着秦之衍，若是他那几个儿子，他必然是要骂一句“逆子”的，“你是要参加科考的人，难道，你就没想过，你是姓裴的吗？”

姓裴又如何，秦之衍学了这么多年的策论，自然是知道，京城皇族就是这个姓氏，他嘴唇勾起，之前自己都已经说了，对权势无什么兴趣，他抬起眸子，“姓裴那又怎样？你是亲王或是君主，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那就是无关紧要的人。”

顿时，裴远口中那句，“我是你父皇，”也被噎在了嘴边，他现在算是明白了，这儿子，就是来向自己讨债来的，但他是静云的儿子，他也只能认了，“你若是跟朕回宫，说不定以后，整个江山都是你的，坐拥万里江山，你也不愿？”既然他有了那句话，那自己也不必再隐瞒身份了。

果然，秦之衍冷笑了两声，当今皇上名为裴远，而他却是化名裴君，君，君王也。他就说呢，这人久坐于上位，有些东西就算是故意改变，也是隐藏不了骨子里的东西的，久执生杀大权，又怎么能容得别人屡次挑衅他的威信。

秦之衍态度依然不变，“既然您是皇上，那我想您离开京城太久的话，恐不是什么好事，还是尽早回去吧，若是在外面出了事，只怕天下就要大乱了。”难怪当时救他的时候，身边躺着不少黑衣人的尸体，想来是有人得知了他来到这里的消息，想要趁机要了他的命。

这一点不用秦之衍提醒，裴远自己就知道，朝中的那些个人，只要稍微一推算，就知道之前追杀他的人是谁，要不是有赵青宁救了自己，他还真的可能命不久矣了。想到赵青宁，裴远心中忽然有了主意，“你是不愿意跟朕回京，就这样直接拒绝我，你考虑过那个姓秦的，还有你未婚妻的安危吗？”

秦之衍眼中寒光一扫，薄唇紧抿了出来，一瞬不瞬地盯着裴远看，看他神情，不像是随口说的话了，“所以呢，你为了逼我回去，就打算拿他们来要挟我了？”

裴远如今已经是苍老了许多，想要将秦之衍找回去，不仅仅因为他是自己和静云的孩子，如今京城的，他的那几个儿子为了储君之位已经明里暗里斗了许久，可是裴远都不满意，他们戾气太重，都不适合坐上皇位，说不定这个儿子，有能力接手。

“朕这不是要挟你，只是不得已耍的手段罢了，你若是跟我回去了，往后他们自然能安稳度过一生。”如果他执意想娶那个赵姑娘的话，他也不是不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