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赵以宣那哪里是摔出来的,他昨晚拿了铜板,找了几个狐朋狗友去喝酒,这喝多了酒是真的,结果被赌坊的几个伙计给看见了,一直追着他讨债,身上的伤都是被打的,他只好讨饶,说回去就凑银子,才在今天被放了回来。
不过他那几个狐朋狗友里,有几个家里有钱的,有两个是在齐山书院里念书的,说是那里一年的束脩就有二十两,他脑袋转了转,忽然开口道:“娘,你还记得隔壁村的那个武大河吗?”
李氏一边给他揉着受伤的地方,一边点着头道:“不就是经常和你一起喝酒的那个吗?我听说他们家初八的时候就给他定了一门亲事,就等着中秋的时候成亲了,哎,你的亲事到现在还没着落呢。”
谁要现在说娶媳妇的事情啊,赵以宣皱着眉头说道:“我不是说这个,他去年不是在齐山书院读书去了吗?他们几个都打算去齐山书院,娘,我也想去读书。”
其实现在这个时代,家里稍微有点钱财或者余粮的,都会让孩子去读书,当初老爷子就想让大孙子赵以飞去齐山书院,但赵以飞又是个不开窍的,怎么说都不愿意去书院,后来赵以宣也是个混日子的,老爷子根本就没想过劝他去读书了。
现如今,没有什么能比读书人更有出息的了,李氏竟然抹了一把眼泪,“行,你愿意去读书,娘高兴都来不及呢,不管怎么样,娘都会让你去齐山书院的。”
赵青宁靠在一边,将赵以宣脸上的神情看得分明,他那一脸心虚样,不用猜都能知道,他肯定又是去想贪银子了。想起来她这二哥最喜欢赌钱了,莫不是欠下了不少银子?
不过赵青宁没心思去管他的事情,只要他别再将偷钱的罪名按在自己头上就行。
这母子两人都不是什么省心的,果不其然,到了晚饭的时候,李氏就替她儿子说了要去书院的事情。
这个齐山书院,想来镇子上的人没有不知道的,想当年,这齐山书院还出过一个三甲状元,后来官至宰相。虽然之后没有什么出类拔萃的,到现在,也就出了一个秀才郎,但还是有大把的人把自家孩子送进书院里头。
不等老爷子说话,孙氏就吊着嗓子说道:“哟,大嫂,你家两个儿子可真是会花钱的,中午那个才来借过种子,今天小的就过来说要去书院里读书。”
赵节源也是烦透了这几个儿媳整天的吵来吵去,关键是说了也不管用,大儿子是个软性子,二媳妇泼辣,老三又去得早,没人管着三媳妇。
他闷着嗓子道:“以宣要去书院,这事没得说,以前见他没什么要读书的念头,所以才没说过,现如今知道上进了,砸锅卖铁都得送他去书院。”
听着老爷子的语气斩钉截铁的,孙氏也不再说什么了,尽管她觉得长房家的那两个儿子都是烂泥扶不上墙的,但是谁让老爷子对这事执着着呢。想他们赵家祖祖辈辈都是种田的,要是能出来个秀才,也是祖坟上冒青烟的好事。
一听说去书院要二十两银子的束脩,那头赵随武立刻不乐意了,对他大哥道:“大哥,你想叫以宣去书院,我们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是你们还欠下十两银子呢,不是得先将这银子给还了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