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请说。”紫流苏听见手机提示音乐,打开翻盖接听。
“紫流苏,我是苏晓徽,你在哪里?”
“我在鸡鸣寺和一个朋友进香。”
“好啊,不要我了是吗?我们说好了一起去的,怎么你和别人先去了,紫流苏?”
“今天我是心血来潮,改天我再单独陪你来一次,好吗?”
“既然这样,今年就算了,明年我们一起去吧?”
“也好,那么我们明年再约了。哎,苏晓徽,成峰那头还好吗,现在有联系吗?”
“最近半年没有什么联系,成峰的电话很少,就是来了也是找成奇的,连话也不和我说半句。”苏晓徽说话的语气很平缓,竭力压低了声音,对成峰的态度也是九十度大转弯,和原来的那种念念难舍大不一样。
“你最好和成峰多沟通一下,毕竟夫妻还是原配的好,适当的时候给他发短信,保持联系。”
紫流苏深知婚姻是一个没有结果的命题,每一对夫妻面对的都是一种完全不同的难题。她不知道用什么话去安慰苏晓徽,当对方主动挂断手机的时候,紫流苏还是劝她尽力挽回她和成峰的婚姻。
和流连从景阳楼下山后,紫流苏把自己的右手无意地揽在了流连的后腰上,两个人一路走,一路互相看着对方。走着走着,紫流苏就感觉到自己的眼睛有点迷糊了,无尽的睡意忽然袭来,身子也开始绵软起来。
“怎么了,紫流苏?”流连把自己的肩膀赶紧靠了过去,让紫流苏的头搭在上面。
“我怕眩晕病突然犯了,刚才在茶楼的时候,就着茶水吞了一颗晕海宁,现在瞌睡的要命。”
“再坚持一下,出了庙门,我们马上打车回去。”流连扶着紫流苏,怕她忽然摔倒。
“恩,流连,我先靠着你的肩膀睡了。”
紫流苏闭着眼睛,一路靠在流连的身上,基本上是移动着脚步跟着感觉走。出了庙门,流连随手拦了一辆从解放门方向开过来的空驶出租车,把昏昏沉沉的紫流苏一把塞进了车后座,自己也跟了上去。
“兴隆茶亭新寓三村。”流连对驾驶员说了一声抵达的地点名。
“好。”驾驶员回应了一句,迅速驾车而去。
“紫流苏,感觉好点了吗?”在后座上,流连用手轻轻拍了拍紫流苏的脸颊,看她半天也没有反应,估计是睡熟了,怜惜地吻了吻她的前额,再也没有惊动她。
紫流苏睡的很沉,一路上出租车的颠簸也没有把她惊醒,几天来的长途旅行很劳累,加上一颗晕海宁的催眠威力,她竟然如入无人之境,鼾声四起。流连心疼她,忽然有了一种想要保护她的本能。这次的短期旅行,使他对紫流苏有了一种依恋的感觉,在感情上,他发现自己真的离不开紫流苏了。
流连深知自己是一个倾向于自由的男人,他不会在同一个地方久居,粗心大意是他的孽根,不解温柔是他的最大致命,在圈子的里里外外,和他做兄弟比做情人还要好。现在,流连很想为紫流苏彻底改变一下自己,哪怕一年四季不出兴隆茶亭新寓三村的楼门,哪怕不再背着笔记本电脑四处流浪,哪怕拒绝参加全国各地的笔会,只要紫流苏愿意,他心甘情愿放弃自己的所谓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