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流连和紫流苏是给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惊醒的,流连匆匆披了一件长睡袍,走出南屋,打开了防盗门暗锁。
随着风声无影无形的倒泻回灌,门洞里唐突地伸进一个年轻男邮递员的脸,并伴随着一声中气十足的叫喊:“流连,汇款单!”
“我在。”
“请在这里签个名。”
“谢谢。”
流连用半分钟的时间完成了签名,目送邮递员离去,再进南屋的时候,已经是一蹦三尺高了。紫流苏睡眼惺忪,仍然沉浸在昨夜的美梦里,翻了一个身子,继续着自己的睡眠。
“明年的房租到手了。”流连看着汇款单自言自语,轻轻掀开被子,又钻进了南屋温暖的被窝。
“你不是为了这个汇款单回来的吧?”紫流苏瓮声瓮气地从身后憋出一句话。
“我说过了,一个月最少要码到一万元。”
“所以,你要一边码字,一边忙着收帐。”
“这笔帐不能算,准备填房租的,迟早要进你的帐户。”
“不是给我加了一双筷子吗?”
“两回事儿。”
“流连,你真幸福!我怎么拿不到这么多稿费,报社已经欠了我几十篇文字的稿费了。有时,我真的不想再写了。”
“船是水涨的,写字也会淹死人的。”
在紫流苏的心里,忽然极端地羡慕起流连来了,她回转身看了一眼流连手里接近五位数的汇款单,感叹写字人的命运不一样。她想问流连是怎么做到这个价位的,但是,感觉有点难为情,这个话头实在不好开,仿佛看见流连拎着裤子朝卫生间跑,还要明知故问他要到哪里去似的。
“我要起来了,想写字了。”紫流苏伸了一个懒腰。
“满好。”流连习惯用这个口头惮。
当紫流苏梳理好一切后,流连拦腰一抱,把她提到了客厅。桌上,一个蓝色彩碟里平躺着几片萨拉酱面包,里面裹挟着一层冒着黄油的鸡蛋,旁边是两杯极品咖啡。和匡松在一起的时候,紫流苏从来没有静享过这样宁馨的早餐,匡松总是很忙,出租车生意也永远没有结束的时刻。
坐在流连的对面,紫流苏的心里洋溢着一种幸福的温暖。在对流连的长久凝视中,她忽然有了一种写作长篇小说的灵感,这种灵动的感觉来自于流连,也来自于即将复苏的一种跨越时空的**梦想。
早餐后,流连和紫流苏分别在南屋、北屋挂网写字,谁也不打扰谁,世界幽静得出奇。
紫流苏找到感觉后,立即开始了长篇小说的写作,一路写下去,竟然非常顺手,第一个篇章结束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时分。紫流苏心里寻思着要做午饭了,看看北屋却没有一点动静,于是自己到冰箱里摸了一点熟菜,在微波炉里加了热,做了两个干切冷盘,又淘了两把米,放煤气灶上蒸了。
紫流苏不大会做家务,踉踉跄跄一切停当后,紫流苏学着流连的样子,轻轻饶到他的身后,环腰一把抱住了他,准备提他到客厅的时候,却被流连倒着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