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离开肯德基后,又去附近的“梦幻之爱”茶社喝茶,以前,紫流苏很少到这些娱乐场所,一壶奶茶、两个空杯,外加一小盘话梅,就是一百元的消费,怎么说也让紫流苏觉得心疼。
紫流苏自己也说不清今天为什么要跟着范永虹,他叫她到哪里,自己就去哪里,一点拒绝的意思也没有。潜意识里,她一直把范永虹当作流连,不自觉地拿范永虹和流连对比。流连是一个字痴,只知道用文字传情,在三村住了将近一年,从来也没有想过邀请紫流苏去闹市区喝一口浪漫的奶茶。他的浪漫全部给了文字,给了文字里的人和物,和范永虹比起来,就显得规矩多了,也令人更难猜测了。
“紫姐,我感觉你最近几天怎么老是思想走神?”范永虹忽然抛过来一句,吓了她一跳。
“嗯,没有啊,胡乱想想。”
“这是作家的通病吧?”
“也许是的,就是喜欢想,其实也没有什么。”
“你的脑子一年365天,除了睡觉,就是用来思想的吗?”
“应该是吧,多数时候是这样的,难道你的脑子里一直是空的?”
“是空的。”
“怎么个空法?”
“形象地说,就是一个空旷的飞机场,而飞机全部在天上。”
“可怕。”
紫流苏想象不出那样一种空灵的境界,一个人如果没有思想,和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区别?她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看着杯沿发呆。在茶社几个小时坐下来,外面的天空已经墨黑了,两个人都不想回家。因为角色的特殊关系,彼此保持着一种恰倒好处的距离,阿静今天不回来,范永虹很想放松一下自己,天天给她做饭,还真的有种说不出来的累。
“紫姐……”范永虹突然低声喊了一句。
“嗯。”紫流苏应了一声,小勺忽然滑进了奶茶的奶香里。
“我们去包间,可好?”范永虹的声音在发抖。
“不好。”紫流苏的声音也打了一个颤。
“阿静今天不回来……”
“应该和我没有关系。”
紫流苏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发烧,一团火焰迅速窜遍全身,立即沸腾起来,她的理智在困难地提醒自己,不要做本能驱使下的奴隶。范永虹看见紫流苏没有反应,隔着茶座一把捉住了她的手,颤抖地握在自己的手心。在紫流苏的面前,他无法保持自己的安静,对紫流苏精神的迷恋,导致他更加热爱她的身体。他知道紫流苏有流连,不会接受他,但是,他就是克制不了自己。
成熟的女人是一味芬芳的毒药,尤其是紫流苏这样的女人,左脑理性,右脑感性,左手思想,右手写字。每天,在自己的出租屋里,隔着墙壁听紫流苏在南屋发出的各种声音,对他始终是一种诱惑的魅力。他经常在半夜醒来,侧耳细听,感觉南屋的那种温暖气息。他的冲动无时不在,对阿静的犯罪感也越来越强烈。
握着紫流苏的手,范永虹的心跳在加剧,他终于拉过了她的手,放在他滚烫的脸面上,轻轻地摩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