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白廷深一把将她甩回床.上,起身自顾自整理衣服,从袖口到领口,一丝不苟。
秦柒柒飞也似的拉起被子,团团裹住,只露出一对乌黑的大眼怨念地瞪他。
这么好看的唇形,怎么就跟淬了毒似的!
“今晚先住在这,明早医生会过来给你换药。”
白廷深瞥向床.上的胖棉花糖,那胖棉花糖忽地一抖,又缩小了一圈,他呵了一声,“放心,我不会碰你。”暂时不会碰。
他正要走,袖口忽然一紧,“等、等一下!”
胖棉花糖不知何时探出白嫩的小手,绷紧了粉色的指尖,正揪着他的袖口。
白廷深缓缓回头,对上那乌黑的双眸,看着他的眼神,仿佛掉进水里的旱鸭子在看一块会跑的浮木,焦虑而迷茫。
“那个、我承认,你在白家时说的话……都没有错。”
她一没管理权,二没股份,拿什么去跟姚玲斗?
如今连遗嘱都没了,她再不做点什么,母亲的股份只会慢慢落进姚玲的口袋。
所以,如白廷深所预测的那般——她回来求他了。
那团棉花糖忽然松散开来,秦柒柒拖着一身伤,仿若无事人,稳稳走到他近前,缓缓地低了头、弯了腰:“你说对了,我只能回来求你。”
女佣早前给她洗了澡,这会儿走近了,他便闻到她身上栀子花的温软香甜。
入侵他的嗅觉,直达心底。
这小女人第一次在他眼前放下倔强,憋红了小脸和耳垂,白玉沁血似的。
白廷深盯着她低头散开的黑发间,露出一截嫩.白的后颈,眸光暗了暗,垂在腿侧那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动了动,有点痒,最终插回了兜里,不动声色。
“我缺个生活助理,你把这空给填了吧,为期两个月。”
秦柒柒半晌才僵硬地扭过脖子看他:“那是什么……”
白廷深见她这从未求过人的小犟驴样儿,今晚一直盘踞在心底的那点烦闷,也烟消云散了。
“有个项目到了关键期,我少不了忙得脚不沾地,外头的饭菜我吃不惯。”
“你不是有特助么?”秦柒柒并没有上钩。
“他不会做饭。”
秦柒柒歪头看他:“那以前遇到这种情况,你难道还不吃饭啊?”
白廷深瞅她这警惕的小模样,眼里笑意更浓,难得耐心给她解释:“吃不惯不代表不吃,如果有吃得惯的,我也希望过得舒服一点,毕竟,一忙起来,也是很辛苦的。”
“我做的饭,你……吃得习惯?”秦柒柒莫名在意。
“很习惯。”
“……”
秦柒柒耳根一热,奇怪,他说话的语气明明很正常,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厮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但不得不说,秦柒柒还是有点动摇了。
“如果我答应你,你会帮我夺回悦己?”
白廷深没应她,只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秦柒柒只听他说了句“现在过来”,才两分钟不到,卧房门就被人敲响了……
林特助送了个文件夹进来,又离开了。
文件打开,和普通的劳动合同很像,又有点不同——
照顾他的生活起居两个月,作为交换,他会帮她夺回悦己的股份?!
秦柒柒难以置信地瞄了白廷深一眼、又一眼。
连合同都提早备好了!?
陷阱!明晃晃的陷阱!
白廷深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解释,他就是给她挖了个坑,这小野猫一向聪明,他也从未对她遮掩过他的企图。
“既然你肯低头求我,必定是排除了其他可能。”
白廷深突然极轻地睨她一眼,秦柒柒心头一震。
他说得没错,悦己隶属于秦氏旗下,有谁敢和秦氏作对?
秦白两家又是世交,白伯伯无法出手,而她在秦家的唯一指望——她的父亲,又早已抛弃了她。
“也许,我和你真的有点共同语言……”
良久,秦柒柒忽地低头轻笑一声,紧绷的双肩一垂,本就纤细的身子仿佛又瘦了一圈,小小的一只,看在白廷深的眼里,心头不由微动。
秦柒柒不再犹豫,“我签。但要加上一条附加条款。”
白廷深:“说。”
秦柒柒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他,跟看一只禽.兽似的,“加一条,你不准碰我。”
白廷深眸光忽明忽暗,“怎样算碰?”忽然压低的声线,似有钩子。
秦柒柒小脸一瞬爆红,小.嘴儿张了张,磕磕巴巴地道:“就、就那些男女朋友才会做的事啊!你还要我一样样解释给你听么!”
白廷深看她一眼,说了声要。
秦柒柒:“……”
这厮故意的!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