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雪妃娘娘送来了莲子粥。”李一周端着一只描金青瓷碗推门而入,只见司徒诏安牵着沈恋初的手,一脸笑意的看着她。
就算李一周在司徒诏安身边伺候了这么久,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但见到这种场景时,还是惊讶得差点将手中的莲子粥连同那描金小碗一齐吞了下去。
沈恋初一脸迷茫的回过头看着李一周,不知道他为何如此慌张。这才意识到她的手正在司徒诏安手中。
脸马上红了,连忙将手抽了出来。
手中的暖意一瞬间抽离,司徒诏安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头。回头看着李一周手中的莲子粥,更是不悦。
“你同朕一起去。”司徒诏安瞪了一眼越来越往旁边缩去的沈恋初,然后头也不回的往听雪殿方向走去。
当雪妃见到跟在司徒诏安身后神情有些恹恹的沈恋初时面上还有些惊讶,不过稍瞬即逝。
“芙溪,你倒是很久没来过本宫的听雪殿了。早把本宫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雪妃眉眼中带着笑意看着芙溪。一袭蓝色昙花雨丝锦裙,淡淡的蓝色丝质中衣用月白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了一朵朵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平添了几分清冷的气质。
沈恋初见到雪妃倒是亲切得很,像是一只小狸猫一般,立着耳朵面上一阵欢喜的跑了过去。
“娘娘说的什么话?民女这些日子可谓是对娘娘朝思暮想,自家空恁添清瘦了。”
沈恋初嘴上像是摸了蜜,甜得很。逗得雪妃频频发笑。
她牵起沈恋初受伤的手,反复看了几眼,伤口是好了,但白皙如凝脂一般的手上结的痂却醒目得很。
“还疼吗?”
雪妃没有说她委屈,就算是她在宫中也不是尽如人意。所以只是淡淡单位问了这一句。
沈恋初摇摇头,莞尔一笑:“有娘娘关心就不疼。”
雪妃镂空玉雕的护甲轻轻点在她的眉间,笑道:“就你嘴贫。”
司徒诏安在一旁把玩着手上的扳指,眼里闪过一丝玩味,不由细细的打量起眼前这人。
一双灵动的桃花眼,总是不经意间含着让人沉溺其中不可自拔的情愫。精致小巧的脸上温润的笑靥,是世间铅华所勾勒不出的纯净绝美。
“皇上,臣妾记得一年一度的皇家猎物就在年后开春吧?”
雪妃话锋一转,感觉有些莫名的提到这个话题。
司徒诏安点了点头,就见雪妃继续问道:“那今年的头筹是否还是与往年一样,得皇上一诺?”
司徒诏安嘴角幽然撩起一丝弧度,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倒是沈恋初在一旁狠狠的楞了一下。眼珠转了转,与雪妃叙了几句便告辞了。
雪妃喝了一口碗中的莲子羹,神色上甚是满意。挥了挥手让所有人都退了出去。从一旁的秘盒中拿出一张信笺,缓缓眯起美眸,浓密的睫毛风情万种的搧动着,黑瞳闪过一丝慧黠的灵动。
司徒诏安拿起信笺,脸上毫无表情,神色如一潭死水,看不出任何东西。
“哼,怪说不得德安王要这么着急处死一个宫女。”
司徒诏安看完后将信笺给了雪妃,神色如万年冰山一般寒冷,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桌边敲了敲。
“既然他们这么着急找,怎么能看着他们白忙活。”
司徒诏安轻轻开口,四周散发出阴测测的气息:“临摹一份,拿去送给他们。”
雪妃点了点头,这么多年她一直陪在司徒诏安身边,看着他一点点将自己的情绪藏起来。以为自己已经能够站在他身边,最后却发现他依旧站在高处,是那个只能用万里江山,享无边孤单的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