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恋初回到房间,虽然担心着皇宫再出现什么变故,但她也没有忘记承诺司徒诏安三天内找到药方。
这件事她心中比找到凶手更没有底,随手翻着手中的书。商陆见在药方这件事上她确实帮不上忙,只好备好浓茶端到沈恋初的身旁,只身退去了。
“哒哒哒。”
窗外响起三声敲窗的声音,沈恋初双眼迷离的从书中抬起头来,叫了一声商陆,却没有应。一旁烧着的香也烧了一半了,时候不早了。
“哒哒哒。”
窗外的声音又响起,沈恋初皱了皱眉头。
心中升起一丝怀疑,这么晚了有门不走为什么要敲窗?难不成……?
沈恋初脑海中闪过小烛儿那苍白的脸,心上狠狠的一跳。她这才觉得夜里有些寒冷,原本全神贯注到书里,现在突然把神绪抽出,这才发现这书房是如此的寂静。
那清脆的敲窗户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是如此的清晰,像是一把尖锐的小刀挑拨着紧绷的神经。
“是谁?”
沈恋初下意识的抿了一下嘴,直视那扇窗户的缝隙,从下面看确实有一个小小的黑影照应进来。她瞳孔微微颤抖了一下。
可是外面没有人回答,而那清脆的敲窗户的声音再次响起。
沈恋初深吸一口气,捏了捏手,心中道了一声,是祸躲不过。若真是小烛儿那到好,她今日便要看清楚到底是谁在捣鬼。
她站起身小心翼翼的往窗户边移去,手中拿着从旁边抽出来的匕首,护在身前。
当她把窗户打开时却发现外面一个人影都没有,倒是窗台上站着的乌鸦吓她一跳。
乌鸦那双猩红的双眼一动不动的盯着沈恋初,像是在确定什么似的。沈恋初不确定它是否是这段时间一直跟着自己的那只乌鸦,但它的腿边却绑着一个小竹筒,这一看便是有主的。
沈恋初警惕的看了它一眼,觉得它腿上的小竹筒一定是件很重要的东西,如果这几天是同一只乌鸦的话,那小竹筒里的东西一定是给自己的。
乌鸦像是在证明沈恋初的想法一般,朝着她不耐烦的抬了抬脚,将小竹筒往沈恋初身前送。
沈恋初挑了挑眉,伸手轻轻的从它细小的脚上摘下那个小竹筒,当她打开时,里面躺着一粒小小的黑色药丸。
她心中瞬间明了,这药丸一定是治疗瘟疫的药。
沈恋初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那只乌鸦,脑海中突然有一种直觉。
“你是柳空青养着的?”
说完沈恋初便自嘲的笑了一下:“我跟你说个什么劲儿。明日我自会去问他。”
她将那粒黑色的药丸儿握在手中,然后再将小竹筒重新放回乌鸦的腿上。就在她准备退回去的时候,那只乌鸦却以掩耳不及之势,回头用那尖锐的喙啄了一下沈恋初,生生的叼了一块儿肉去。
沈恋初吃痛,闷哼一声急忙将手收了回去来。
乌鸦啄了沈恋初的肉之后十分餍足的飞走了,沈恋初站在窗边虽然吃痛,但是却牢牢的将药丸握在手中。
她深深望了一眼乌鸦飞去的方向,淡然的取出怀中的手帕捂住了流血的伤口。
翌日早晨,沈恋初和白蔹一起往停尸院走去。白蔹皱着眉头,看见沈恋初手腕上包扎着一只手绢,手绢上似乎微微的寖出一丝血。
“你的手怎么了?”
沈恋初愣了一下,摇了摇手腕:“无碍,只是稍微被划了一下。”
停尸院里一如往常一样的清冷,甚至比之前更加的清冷了,毕竟出了这个案子之后,宫中的人更加忌讳这个地方。
“也不知道她们布置得怎么样了。”沈恋初冷笑了一声,面上的冷意就像是冬日里的三尺寒霜一般。
白蔹没有说话,而是警惕的看着周围,但面上却是很淡然的模样。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空气中瞬间泛起了一层奇怪的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