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如趴在地上不敢出声，也不敢流泪。直到所有人侮辱完才缓缓起身。

她看着那几人远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只是在一眨眼间，眼神又恢复原先人人欺负的模样。

杨清如收拾好残局，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回走。

心中不由得苦笑

回到屋子也不过是受到另一轮的冷嘲热讽罢了。

“哼，早知道芙溪是这种货色，我就不去找李嬷嬷故意让她过不了选秀了。”

杨清如走在小路上，听到前面尖酸刻薄的声音，心上一跳，慌忙的躲在假山后面。

她平复了一下心绪，从假山缝隙看出去，刚好看见一身嫩绿色衣服的李小小，似笑非笑的站在姒雪儿身旁。

“小主说得是，这芙溪在这后宫中得罪了贵妃娘娘，就算是丞相大人出马，她的尸体也早就凉了三分。”

李小小伺候着姒雪儿，抬眼看着她得意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奴婢还听说那杨清如被分到了凤栖殿，真是恶人有恶报，这回有她好受了。”

姒雪儿拈了拈耳边的碎发，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的牡丹，心中冷笑。

“那杨清如也是个可怜人。”

藏在假山身后的杨清如听到自己的名字，条件反射的心中一抽。

“要不是她，宴会上摔倒的该是芙溪了。哼，替芙溪背了锅，还一个劲的感谢她。”

“不过也好，要不是宴会上那一摔，还真是大意了杨清如了。”

姒雪儿面色轻蔑，摘下一支牡丹花放在鼻尖嗅了嗅。

“倒是芙溪，那三十大板的仇还没报呢！”

姒雪儿突然暴戾的捏碎手中的牡丹，眼中流露出压抑不住的毒辣。

“小主放心，这芙溪不知天高地厚的德性，咱们难道还拿捏不住她的小辫子吗？”

杨清如捂着嘴生怕被她们发现，直到姒雪儿离开她才从假山后出来。

“原来不是意外……”杨清如再也抑制不住眼中的恨意。

她看着装着杏仁糕精致的盒子，心中最阴暗的角落似乎有什么在生根发芽。

“若不是小溪得罪了姒雪儿，如果我没有认识……”

杨清如眼神有些涣散，被自己突然滋生出念头吓了一跳。

她使劲捏了捏自己的手腕，神色变得清明。

“姒雪儿要对小溪不利，得赶紧告诉她才行。”

杨清如去到听雪殿时，沈恋初正在与其他宫女说笑，好不热闹。

杨清如掖了掖耳边的碎发，神色有也阴郁。

“小溪。”

沈恋初抬头看见杨清如唤她，还有些惊讶。

“清如，你怎么……”沈恋初正准备问她怎么来了，就见她脸上似有似无的殷红，额角肿着一个很大的包。

“你的脸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沈恋初有些着急。

杨清如沉默了半晌，手紧了紧，开口时带着隐隐约约的哭腔。

“我没事的，小溪。你要小心，姒雪儿，她可能会报复你。”

杨清如咬着牙，几乎要将“姒雪儿”这三个字咬碎。

“是姒雪儿对吗？”沈恋初好似察觉了什么，脸立即黑了下来。

“小溪，我没关系的。”杨清如咬着下唇。

“那你是怎么知道她要报复我的?”沈恋初脸色阴沉，一双桃花眼中怒意不断的翻滚着。

“我不小心听到的。”杨清如唯唯诺诺道。

“清如，你在我面前不必这般小心翼翼。”沈恋初咬了咬牙。

“是不是你听的时候被姒雪儿发现了?”

杨清如抬起头神色有些古怪，轻轻低眉，眼中的恨意瞬间化为乌有。

“怪我不小心，听到她要害你就有些心慌，所以被她发现了。没关系，只是一些小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