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如捏着手中的护身符,黄色的荷包上边绣着一只活灵活现的瑞兽,这是她挑灯连夜缝制的,在听说沈恋初与司徒皓月在猎场受伤之后。
“呵呵,原来我从未在你眼中停留过。”杨清如将护身符揉碎放在胸前,整个身子像是被戳破漏了风一般,在寒冷的夜里显得越发的单薄。
“我做这么多是为了谁?”杨清如眼中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嘴角勾起一丝向上的自嘲的弧度,眼中布满了血丝,就像一个求而不得的恶鬼:“我做这么多还不是为了你!为什么你的眼中始终不肯容下我呢?”
碧波池旁静得很,除了杨清如压抑的哭泣声便无他物,司徒皓月的身影早就消失在寒冷的夜里,就像是从未出现过。
杨清如怀着对司徒皓月的爱慕之情本想静静地藏在心底,但是当她将护身符拿给沈恋初让她带给司徒诏安的时候,她本就觉得司徒皓月怎会看得起她这个不足以入眼的东西,但没想到第二日她便看见司徒皓月佩戴在了腰间。
当她看见腰间熟悉的物件时,心中像是有一只小鹿四处乱撞,快要从胸腔中蹦出来了一般,一股暖流流遍全身,整个身子都变得轻盈起来。
“呵呵,没想到都是因为芙溪,原来芙溪给你说的是她送你的。枉我这么相信她!”
碧波池的波光照应在杨清如柔和的脸上,本应是个清秀的女子,但此时因为愤怒和嫉妒让她的脸开始扭曲而变得极其的狰狞,波光在她的脸上晃动着,就像一只鬼魅一般,阴森可怕。
“清如姐姐,你没事儿吧?”
小烛儿坐在杨清如的房间外的阶梯上,看着杨清如回来时额间带着浓稠的愁意,还有发黑的眼圈。今日她被召到御书房的时候整个绣工坊都传开了,都说杨清如以乱犯上,要毒害柔妃,这是被皇上叫去杀头了。
小烛儿说不过她们,只好等着她们,任她们胡说八道,但是她心中却担心的不得了,于是跑到杨清如的房间外坐着等她。
杨清如连一个清冷的眼神都没有分给她,而是自顾自的往房间里走。就像是离了魂儿一般。只是脸黑得紧。
小烛儿抿了一下嘴唇,看上去有些担忧:“清如姐姐,今日芙溪姐姐让人从宫中带了凤梨酥,你要不要尝尝……”
话还没说完,杨清如像是从噩梦中突然转醒一般,瞪大了双眼看着小烛儿,手狠狠一挥,将小烛儿手上捧着的凤梨酥全部打掉在地上。
“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她!”杨清如紧紧的咬着下牙,眼珠似乎要从眼眶中脱落出来。
小烛儿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楞楞的站在原地。在她眼中,杨清如一直都是安安静静的,或者说或者笑,从未将自己的情绪放在脸上。就算是天塌下来也只是面露一丝的疲惫,然后继续前行。小烛儿心中清楚,她不过和大家一样,只是想好好的活下去。
“清如姐姐,你一定累了吧,我去给你烧水洗漱一番可能就会好了。”
小烛儿说着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声音有些颤抖。
当她回来的时候看见杨清如的房间的烛火稍微摇晃了一下,里面站着两个身影。小烛儿一眼便辨认出了杨清如的身影,她用一只手抚着左脸,显然是被来人打了。
小烛儿踌躇了一下,将热水放在旁边就要上前去帮着杨清如,可正准备推门而入时,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哼,既然姒雪儿死了,那娘娘一定会放过你。娘娘既然说了那定是金口玉言。但是芙溪的事你就别来插手了,你还是好好的管好你自己吧!”
说完那个影子便转身离开,看着影子往外走,小烛儿心中狠狠地一跳。连忙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待那人走远之后,她才从黑暗处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