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叶,将刑具收起来。”
苏颖像是没料到司徒诏安会这个时候来凤栖殿,显然有些慌张。
沈恋初深深看了一眼慌忙的景叶,听着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柳叶般的秀眉往上轻轻一挑,心中忽生一计。
那就再赌一把吧。
“娘娘,饶了我吧!”
本来准备迎接皇帝的苏颖突然回过头,像愣了似的瞪着好好跪在地上的沈恋初,摸不清她什么招数。
而正收拾刑具的景叶也被沈恋初这一嗓子吓得手一抖,怀中的刑具散落一地。
倒是跪在地上沈恋初她俩眨了眨眼睛,人畜无害的样子倒真像是无辜得紧。
“嗯嗯,饶了……”沈恋初清了清嗓子正准备嚎第二嗓子结果直接被苏颖制止。
“景叶,捂住她的嘴!”
颖妃咬碎了牙,忽然明白沈恋初要耍什么花招,此时她的怒火几乎要从胸中冲出。
“拼死一搏”的机会沈恋初哪会放过,趁着司徒诏安还没进来,将里面的动静搞得越大越好。
“娘娘,她咬我!”景叶捧着手泪花不止的从眼眶里溢出来。
沈恋初挣脱束缚,忙起身往门外跑,边跑还边叫着。
“别打我了,我冤枉啊!”
颖妃在这宫中这么多年,还是头一遭控制不住场面的,居然还是在自己的凤栖殿。
“芙溪,你给本宫站住!”苏颖眼看着沈恋初往门外跑,额角起了一层冷汗。
绝不能让她出去恶人先告状!
“景叶,给本宫抓住她!”
偌大的宫殿上演着一场追逐的闹剧,热闹得很。
苏颖见景叶一只拦不着她,心中着急。抓起身边的一只茶壶朝沈恋初扔去,茶壶在她身旁一寸的地方粉碎。
沈恋初愣了愣,朝着苏颖微微一笑:“没打着。”
结果下一刻一只茶杯朝着她的面门扑来,让她躲无可躲。
沈恋初捂着被茶杯砸中的额头,感觉一丝温热顺着睫毛流下。
“哼,敢和本宫斗,景叶,将她拿下!”苏颖怒骂道。
“你们在闹什么!”
司徒诏安站在宫殿外黑着脸,一声冷喝顿时让殿内混乱的气息被寒气迅速冻结。
苏颖直直打了个寒颤,僵硬着身子跪下:“皇上,您听臣妾解释……”
“皇上!救命啊!!”
苏颖本想先发制人,但是没想到还是被沈恋初抢了先,声音如虹,倒是一点也不像是才被砸到头的样子。
“皇上,奴婢有罪。”
刚刚还嚷嚷着救命,现在却口口声声说自己有罪。
就连司徒诏安也是一愣,更别说苏颖。
“何罪之有?”
司徒诏安打量着这殿中乱七八糟的模样,还有脚边茶壶水杯的碎片,再一结合沈恋初的现状,差不多能知一二。
“奴婢不该进宫。”
这一句话亦是让在场所有人一头雾水,就连老狐狸李一周也摸不透她要干什么。
“选秀之事本就是宫中的规矩,何来该与不该?”
司徒诏安脸上浮现一丝疑惑,而深邃的眼眸中瞬间流转过的一丝异色却是与脸上神色截然相反。
“奴婢进宫坏了宫中的规矩。”沈恋初低着头,头头看了一眼跪在自己身后的苏颖。
“皇上将凤印交给贵妃娘娘,就代表着贵妃娘娘便是这后宫之主。奴婢是该娘娘管着的,不能顶撞娘娘。”
沈恋初顿了顿擦了擦额角上还流着血的伤口。
“今日娘娘派景叶姑姑来考场时,奴婢就顶撞了景叶姑姑。”沈恋初嘴上说着认罪,脸上却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可奴婢觉得金翎既是皇上亲赐,那就见金翎如见皇上。既然皇上都说了金翎赏给选秀第一名,景叶姑姑却当着金翎的面,挑战皇权。收回了金翎并擅自取消了第一名的考核资格。还拿着金翎作威作福。”
沈恋初说着说着又带着隐隐约约的哭腔。
“但奴婢又不敢违逆圣意,所以奴婢就顶撞了姑姑,奴婢有罪,奴婢就不该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