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诏安用余光看了一眼正竖着耳朵偷听的沈恋初,然后只是点了点头。李一周继续道:“格罗兰迦与阿史那抉也正在被懿王押送至宫中的路上。”
沈恋初躲在旁边听到阿史那抉的时候差点腿一软跪了下去,她连忙收拾好脸上一闪而过的一丝破绽,像一个没事儿人似的站在一旁。
“哼,这个司徒皓月。”司徒诏安冷哼一声,到也没有多说。阿史那抉与格罗兰迦再怎么说也是匈奴的驸马与公主。在没有确定他们的罪名之前,他们的脸面依旧是要顾及的。
“摆驾御书房。”司徒诏安低沉的声音道了一声,正准备转身离开养心殿的时候,看了一眼沈恋初。
“芙溪一起去。”
缩在墙角的沈恋初听到司徒诏安在叫自己的名字,心中还顿了顿,她若有所思的看着司徒诏安离去的背影,心中疑惑,司徒诏安为什么会让自己一去去御书房。
御书房中此时热闹得紧,除了司徒皓月与阿史那抉还有格罗兰迦以外,连太后也闻声赶了过来。毕竟死的是她的侄儿,她眼中充满了红血色,恶狠狠的看着格罗兰迦。但又必须保持着太后的威仪,所以只是冷冷的坐在凤椅上,脸色极其难堪。
沈恋初踏进御书房之后,就找了个角落站着,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只是她刚刚一进来,司徒皓月还有阿史那抉以及格罗兰迦就注意到了。
阿史那抉只是稍微有些惊讶,随后在瞥见一旁的司徒诏安时便收回了目光。而格罗兰迦的视线比阿史那抉要chi裸得多,看着沈恋初的眼神只有愤怒与恶毒。
“皇上,胡回生的死我是冤枉的。是他先侮辱在先的。”格罗兰迦将视线从沈恋初身上收回来,顿了顿先开口说到。
太后一双美目瞪着格罗兰迦,眼珠似乎要脱落出来的模样,尖锐的指甲嵌入掌心,若不是仪态有所限制,她估计早就掌嘴格罗兰迦了。
“公主什么意思?难道侮辱了就该被杀吗?现在哀家质疑你你是不是也要杀了哀家?”
格罗兰迦回眸看着太后,眼中的倔强和冷意像是一把利剑一般,毫无悔意:“难道我匈奴来大周国进贡就该被一些纨绔子弟侮辱tiao戏的?”
“大周国口口声声说杀人偿命,我可听说这胡回生在京都的名声如粪池一般臭,强抢民女,奸淫掳掠,无恶不作,他那样的人本就该死,我杀了他就算是替天行道。”
沈恋初站在一旁听着格罗兰迦将胡回生的罪行一一说出,简直就是罄竹难书。太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虽说家丑不能外扬,但是坐在龙椅上的司徒诏安一直没有说话,冷冷的看着格罗兰迦,似乎并没有要打断的意思。
沈恋初看着太后难堪的脸色,还有司徒皓月脸上带着的微微的笑意,心中突然停了一拍,她似乎明了些什么。
“胡回生。”沈恋初轻轻的将他的名字咬在嘴里念了一遍,脑中闪过芙业承以前告诉她的话,太后与皇上司徒诏安的关系颇为微妙。
他与太后并不是亲生母子,而是在十岁的时候司徒诏安母亲死了之后过继给太后的。如果细究下来,太后与司徒诏安生母的死也脱不了干系。
是了,司徒明朗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如果不是太后护着他,他早就被司徒诏安杀了。并且就司徒明朗的前途来说,他也不过一辈子当个王爷,虽然太后寄托在他身上的希望很大,但是如果真的要有一番建树的话,只有一条路,杀了司徒诏安。
这种事她明里不可能让司徒明朗去做。所以胡回生作为她的侄子,绝对的成为她的左膀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