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沈恋初提到半疆百鬼的时候，柳空青的神色微微一变，突然收起了他吊儿郎当的气息，看着沈恋初的眼神从来没有如此认真过，眼神中似乎还带着一丝肃杀。

“你怎么知道半疆百鬼的？”

沈恋初坐在柳空青的旁边，一身藏青色的外衫，眉角微微往上挑着，带着一抹得意之色。

“呵呵，以后还请柳公子之后做事能低调一些，你给我的那本书上可写着的，半疆百鬼，柳空青。”

柳红青沉默了几秒，一双如星空般闪耀的眸子将沈恋初映在其中，随后他抬起一只手，手上的折扇在额头上敲了一下，眼神突然变得柔和。

“那本书我随身带着，当年年少轻狂，还真是忘了这事了，不知芙小姐，你学的如何了？”

沈恋初勾着嘴角轻轻的笑了一下，他既然知道柳空青回来了，那就不那么着急，那本书里边她看不懂的东西便可以直接到软香院找柳空青，此时最要紧的是知道第二个拥有毒药的人，于是要将话题转了回来。

“柳公子还没有告诉我，你将第二份毒药给了谁，这样强行扭转话题不太好吧。”

柳空青低笑了一声，手上一甩，十二骨折扇刷的一声打开，上面画着秀丽江山，还提着几行清秀的字，他摇着这把扇子，顿了顿。

“这也不是不可以告诉你，只是我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半疆百鬼有规矩，药虽然不是随随便便能给的，但只要手持半鬼令便能求到药。”

沈恋初挑了挑眉，嘴唇轻启，轻轻重复了一声：“半鬼令。”

心里吐槽道，这算什么规矩？那这条线算是断了。

就在沈恋初皱起眉头，陷入深思时，柳青又道：“不过从声音中判断是一个女子，还有她身上的香气，应该还是一个月即将要入宫的女子。”

沈恋初歪了歪头，她看着柳空青疑惑的道：“你怎么从她身上的香气判断出她是一个即将要进宫的女子的？”

柳空青得意的笑了一下，然后用折扇点了点自己的鼻子：“很简单，我在软香阁这么久，各位姐姐用得各式各样的胭脂我自然清楚，对各种胭脂水粉最为熟悉，那女子身上的便是宫中选秀时，宫里专门为秀女准备的胭脂，这种胭脂色泽也算得上是上层，千金难买，深受软香阁的各位姐姐喜爱，我自然是更加上心了。”

沈恋初秀眉紧蹙，她不知道李小小在进宫之前就来找柳柳青求药是什么意思，难道在进宫之前她就已经开始盘算着害人或者自保了吗？她回想起李小小，也不是什么深谋远虑之人，如果城府深的话，也不至于自己用一个小小的手段就能把她骗到。

柳空青看着沈恋初又陷入了深思当中，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然后道：“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敢这么大张旗鼓的回来吗？”

沈恋初摇头，想来柳青空就算有高超的易容术，但是他此次回来竟然没有选择隐姓埋名而且如此大张旗鼓，不知道他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会告诉我?”

柳空青邪邪的一笑：“不会。”

他手一收，将手中的折扇收了回来，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好笑的看着是沈恋初对着他翻了一个很大的白眼。

随后沈恋初盯着他，无所谓的摇了摇头，看似像是忍了很久才没有动手，然后才道：“我这倒是不好奇，我只好奇一个问题。”

沈恋初抱着双手，毫不掩饰的直视柳空青的脸。

“你这张脸到底是不是真的？”

柳空青端坐在马车上，俊美的脸对着沈恋初一笑：“如假包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