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恋初从围场回来之后,还是和以往一样,每日在养心殿里休息练字,一柱香之后才能离开。
司徒诏安上完早朝后回到养心殿,沈恋初还没有练完,于是他拿了一本书,坐在旁边看着。
沈恋初在一旁已经抬头瞄了几眼司徒诏安了,似乎有什么想说的,就是一直没有说出口,直到司徒诏安放下书道:“有什么就说。”
“没有没有我只是看看。”
沈恋初手上一顿,连忙反驳,心中却默默吐槽道,你不是在看书吗?怎么看到自己在看的,难道额头上长了一只眼睛?
司徒诏安哪不知道沈恋初心中的小九九,但是也没有戳破,于是拿起书继续看着,眼神却有些涣散,良久之后,那本书还是在那一页没有翻过。
“你在看书吗?”沈恋初抬起头弱弱的问了一句。
“刷。“”司徒诏安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翻了一页。
沈恋初看着那一柱香即将烧完自己,心中想说的话还是没有说的出口,就在她放下面纸笔,准备退下去时,司徒诏安终于开口了。
“'朕之前说过,许你一个诺言。此时你可以在这养心殿中说。”
沈恋初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刚才她就是想说这个,但就是一直开不了口。
她迅速的跪在大殿之上双手扶在冰冷的大理石上。
“皇上,臣不求其他,只求皇上释放杨清如,让她出浣衣局。
司徒诏安只是微微一愣,她没想到沈念初几乎拼上了性命,获得头筹竟然是为了别人。
“你就这样的一个愿望?”司徒诏安反问了一句。
沈恋初点了点头,司徒诏安深如寒潭的眼眸将她映在其中,似乎从那暴风雪的中心夹杂着其他的情感。
“知道了,今日就这样吧。”
沈恋初顿了顿,也没有理解司徒诏安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也没敢多问,只好退了下去。
“皇上,”李兰桌见沈恋初走后,从门外进来,跪在地上,看了看将神色隐藏在背后的司徒诏安道,
“昨晚嬷嬷死了。”
司徒诏安与李兰桌都没有惊讶,而是静静的诉说着,仿佛在心中早已知道了。
司徒诏安点了点头,李兰桌看着他的脸色,再缓缓地道:“”昨晚来的果然是颖妃的人。”
“这样说来,那个嬷嬷的确就是她带过来的,怕她说漏了嘴,所以提前杀人灭口,然而她在这之前就知道蛇毒,并且这么快就将这个事情栽赃在芙溪身上,那也正好证明,他就是陷害柔妃中了蛇毒的人。”
李兰桌顿了顿,他终于懂得昨日司徒诏安这么轻易的相信颖妃,只是脸上还是挂着一丝疑惑,嘴角带着一丝不明所以的弧度。
“只是柔妃也列入九嫔之内不久怎么就招惹上颖妃呢?况且她怎么觉得自己的能比得上,将军之女。”
“呵,不自量力,本想坐收渔翁之利,不曾想引火上身。”
李兰桌没有说话,司徒诏安的声音就像从雪山之巅传来一样,冰冷又决绝。
“皇上,前方来报,匈奴使节就快到京都了,今年是匈奴公主与驸马带着进贡的物品前来。”李一周低着头从殿外进来。
李兰桌冷哼一声:“今年冬天犯我边城,如今又觍着脸觐见。还敢将公主驸马派过来当使臣,也不怕就地给他办了。”
李一周摇了摇头:“匈奴每年如此,若不是我大周救急,指不定会冻死饿死多少人,今年寒冬恶劣得紧,边城自己都供给不足,怎么可能救急胡人,所以他们只能考抢。等来年开春又来赔礼道歉。”
司徒诏安鹰隼一般的眼睛,突然闪过一丝光芒:“匈奴人不能小瞧,如此恶劣的环境,他们必然会选择犯我疆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