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听说,有人要抽了本王的筋,扒了本王的皮?”
男子跨上岸站到沈恋初身边,白皙的脸上布满了阴郁神色:“借你十个胆,你可敢?”
“懿王恕罪!奴婢不敢!”余嬷嬷脸色苍白,回头狠狠的瞪了一眼已经呆若木鸡的姒雪儿,再看看自己带的这一大队人,心中更像是热铁忽的掉入了冰水。
“懿王?司徒……皓月?”姒雪儿像是着了魔,身体僵直却又颤抖着。
沈恋初脑子一片空白。一只手揽过她的肩,冷冷的声音响起:“王府与丞相素来交好,溪儿入宫,本王关心自己的妹妹,需要你们几个奴才来操心?”
司徒皓月将字咬在“奴才”二字上,听得姒雪儿等人听得颤了两颤。
只有沈恋初听到“素来交好”四字时,犹如五雷轰顶。抬头惊讶的看着司徒皓月,整个人差一点向前扑去。好在搭在她肩上的那只手微微往怀中拢了拢。
司徒皓月用余光看了一眼沈恋初,有些疑惑,不知为什么自己怀中的人有些微微发抖。
“王爷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余嬷嬷额角挂着冷汗求饶。
“饶命?”司徒皓月轻哼了一声,凉薄的眼神扫过姒雪儿,“不如你将刚刚说要杀了本王的女子交出来,本王就饶了你。”
姒雪儿见司徒皓月看过了,如断了线的纸鸢,身子一软,突然跌坐在地上。
“这……”余嬷嬷有些犹豫,她既不敢得罪姒雪儿的父亲尚书大人,可也更不敢得罪眼前这个恶魔。
“王爷,姒雪儿是尚书家的千金。还请王爷恕罪。”
余嬷嬷跪在地上用余光撇了一眼司徒皓月,虽说尚书在朝廷上的势利比不得眼前这个王爷,但总归能保住一命。
最妙的是将姒雪儿丢出去,王爷他要是想收拾人也有门有路,祸害不到她。
“尚书之女?”
司徒皓月冷哼一声,浅色的眸子里略过一丝异光:“历来宫中选秀,哪次选的不是德才兼备的女子?尚书千金如此口出狂言,这就是嬷嬷帮皇兄教导的秀女?”
“王爷息怒,是奴婢不对。奴才一定按照规矩处置。”余嬷嬷将头磕在地上道。
“若按宫中规矩,该如何处置?”
“抄三百遍道德经。”余嬷嬷道。
荷风微摆,一袭白衣的司徒皓月站在斑驳的日光之下,那人畜无害的脸浮现一丝带着戾气的笑意。
“仅此这般?难道不该是用刀将嘴角割到后脑勺,然后用针线将整张嘴一针一针的缝起来吗?”
司徒皓月明显感到怀中的人儿身形顿了顿。
姒雪儿听此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呼吸变得急促,差点就此昏死过去。
余嬷嬷抬头瞪了一眼沈恋初,意是让她来解了这局。
沈恋初眼神缥缈,如若真的像司徒皓月自己说的那样芙溪与他素来交好这事儿倒是好解决,但是刚刚自己还在问他的名字,那自己的身份岂不是暴露了?!
沈恋初敌不过余嬷嬷的眼神,只好硬着头皮:“王爷,姒雪儿做为尚书之女,让她吃一点苦头便是,没必要做的这般难堪。”
司徒皓月愣了愣,剑眉微微向上一挑,低头凑到沈恋初的耳边耳语道:“那你又将如何报答我?”
沈恋初耳朵本就敏感,司徒皓月耳语时气息轻轻打在耳廓上,让她的耳尖像是充了血一般,红得紧。
司徒皓月轻笑一声:“既然溪儿这样说了,那就抄道德经三百遍,再重打三十大板便是。”
待人都退下,沈恋初也不敢问他是否之前就与芙溪识得,便也跟着退下了。
独留司徒诏安站在荷花池边,眼中转过一缕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