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帛熙承认，佟与馨向他求婚的那一瞬间，他是震撼的，也许这一辈子他都不会忘记有一个那么优秀的女孩子，主动买了戒指向他求婚，但这无关爱情，没有心动。

预料中的拒绝，还是让佟与馨眼底有泪光一闪而逝，她仰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逼退了泪意，才苦涩地笑着对汪帛熙摇了摇头：“没关系，追求你是我的权利我的事情，拒绝我是你的权利你的事情。”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汪帛熙是个睿智的人，他对人性的透彻丝毫不逊于许副总，佟与馨今天的举动反常了。

“我……我要回佟家了。”佟与馨没有隐瞒，把佟家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汪帛熙，然后坦坦荡荡地凝视汪帛熙，“我没有时间再来追求你，也不再机会在等待你，更没有可能慢慢陪着你，虽然有许少的帮助，我也相信许少是全心全意相助，不会对我或者佟家不利，但我不是一个习惯把希望全部寄托在别人身上的人，我需要联姻。”

她要强势回到佟家，她不会灰溜溜地回去，任由她二叔糊弄和嘲笑，她也要让佟家那些人看清楚她是否值有得扶持的资本。

她不想把许一默放在明面上，不想一些难听的话传出去，侮辱了她，也侮辱了郦唯音。

而且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规矩，许一默和她非亲非故，不足以让那些老狐狸放心支持她，同时也会让沪城那边的人联合抵制，许一默到底是津城的人。

这一刻，汪帛熙清晰地知道，眼前这个女孩子，如果现在他拒绝了她，他们这一生将会再无交集，可他却一点都没有迟疑。

他的反应让佟与馨的心一寸寸钝痛，她极力不让自己脆弱，可声音依然沙哑：“我……我能抱抱你吗？”

轻叹了一口气，汪帛熙张开了双臂。

佟与馨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滚落下来，为了不让他看到自己的怯懦，她迅速扑了进去。

她真的宁愿，他不展开双臂，以为他们都清楚，这一个拥抱，是她在为自己的爱情诀别，但他毫不犹豫敞开了，他无声地希望她能够放下。

汪帛熙啊，君子如玉，温文尔雅的贵公子，人人都说他八面玲珑，温柔到骨子的人。

可佟与馨却知道，他的温柔只是表面，他不会对任何人生出不必要的同情心，哪怕她艰难到这个地步，他可以基于朋友之情，帮助她，却不会牺牲婚姻为她撑腰，这就是他的清醒。

如此清醒的一个人，他肯为了郦唯音鞍前马后，忙得像个陀螺，外人都说他是为了自己的事业奋斗，要证明自己是个不需要靠汪家的才俊。

但只有佟与馨一个人知道，这是他对郦唯音一片深情不负，哪怕明知道他们没有可能，哪怕明知道她心有所属。

他不打扰，不伤害，甚至不让她知道，用着自己的方式默默守护。

“希望多年后，你能记得，曾经有一个女孩像你爱着另外一个人样，深爱过你。”

佟与馨推开他，在他唇瓣上蜻蜓点水一吻，就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