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了人家,还不打算道歉嘛?”
小冤种继续逼逼赖赖。
“她做错了事,一点惩罚,都没有嘛?”
“老师是打算,包庇这位蒋同学嘛?”
繁星每多说一句,宁锐不知为何,心中就多季动一分。
这仿佛眼前的少女,说的不是为他讨公道的话,而是悄悄附在他耳边,说的大胆情话。
啊呸!
校领导们只觉得,这个小冤种说的话是扎心的刀,而且还刀刀致命的那种。
人家当事人都没打算多说些什么,自己学校的学生可倒好,口口声声替人家讨公道,要道歉……
这个冤种,究竟是怎么被招进学校的?
哦,家里捐钱买进来的啊?什么,原来是学校校董家的女儿啊?
那没事了。
繁星咄咄相逼,校领导也不想再继续在这一场闹剧上丢脸下去,于是对蒋怡道,“蒋同学,这件事本就是你做的不对,还不赶紧向宁先生道歉?”
蒋怡强忍着屈辱,对宁锐道歉。
而后,又不着痕迹的狠狠瞪了繁星一眼。
都是这个多管闲事的贱人,如果不是她的话,她怎么会颜面扫地?
“鸭,二狗,她还凶我!”繁星很惊奇的对搜神号说道。
【……这不很正常吗?】你瞅瞅你干的事儿。
她如果要是能刀你的话,早就刀死你了,还只是用眼神凶你而已?
你个小熊崽子,可少拉点仇恨值吧!
就在搜神号如此想的时候,只听到小崽子又贱兮兮说了一句,“只是道歉嘛?”
“道歉有用,以后,我也这么做。”
蒋怡顿时瞪大了眼睛。
她还想要怎样?难不成还想让她记过吗?她跟这个贱人无冤无仇的,她竟然这么害她!
校领导望着这个冤种都觉得头疼,然后当事人都不说话了,为啥这个冤种蹦跶得这么欢快?
但外面还有那么多同学在看热闹,这件事确确实实也不能太过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万一以后学校里的学生都有样学样,岂不是会造成很不好的影响?
“蒋怡,暂且就给你一个记大过处分吧。”
此言一出,蒋怡看繁星的眼神,已经恨不得吃了她。
小崽子满脸无辜地仰头看着天花板。
“二狗,她好凶,我好怕。”
搜神号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只能报之以冷笑。
【呵呵。】你怕,你怕个屁!但凡你知道怕字怎么写,都不至于做得这么欠揍!
离开教务处办公室。
“季同学,这次很感谢你。”宁锐一本正经对繁星道。
其实没有人知道,他眼下究竟有多紧张。
如若不是他脸色本就是古铜色,只怕此时满脸红得能滴血。
他故作镇定,尽量让自己表现的不露怯。尽管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建筑工,但是他也希望,能在少女面前表现得不那么窘迫。
“不用谢鸭~”小崽子浑然不知,宁锐心中的纠结。
她现在,心情很好。
终于,跟这个世界的小花花搭上线了,她可太不容易了。
“不管怎么说,真的很谢谢你这次这么帮我。以后有用得到我的地方,你可以直接开口,无论让我做什么都行。”
宁锐平时跟一群工友混在一块儿,全都是些荤素不忌的糙男人,他也沾染了几分痞气。但在眼前的少女跟前,竟是比毛头小伙还要更拘谨。
但繁星不拘谨啊。
她不仅不拘谨,她甚至还能出言调戏——
“做男朋友,也行吗?”小崽子歪着脑袋,可可爱爱地说着流氓话。
宁锐在那一刹那,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略有些茫然地看着繁星,这只小牛油果,刚才说什么?
“嘻嘻嘻~我开玩笑哒。”
这朵小花花。看上去五大三粗的样子,好像,还挺单纯。
她只是,随口调戏了他一句,他就不好意思了。
宁锐直到小姑娘离开自己眼前,才心中暗暗生悔……
宁锐啊宁锐,你可真是……
可真是没用!!
刚才那小姑娘随口一句玩笑,你竟然像只呆头鹅似的没反应过来。如果能稍微反应迅速那么一点儿,斩钉截铁回答一个行字……
好像也没什么用……
宁锐自嘲般的笑了一声。
就算当时反应过来又怎样呢?难不成他说个行,那季繁星就能真的答应给他做女朋友?
真是痴人说梦,痴心妄想。
人家愿意大发善心,主动站出来帮他洗清嫌疑,就已经是仁至义尽。
他竟然还恩将仇报,想要癞蛤蟆吃天鹅肉,可真是贪心不足啊!
宁锐如此想着,几乎要将自己贬低到尘埃里。
他却不知道,某只胆大包天的小崽子还在心里暗暗嫌弃他。
“唉,二狗,这朵小花花,一点都不上道。”
她让他当男朋友,他要是说行,他们之间就会有故事。
【……】它二狗这一生,觉得最遗憾的事,就是没能教会这小崽子,什么叫矜持。
以至于这小熊崽子不仅不知道矜持,反而还变本加厉,满脑子都是情情爱爱!
唉,都怪它这个爸爸,没把崽子教好。
……
繁星从季家离开后的第四天。
季君泽总觉得好像,事情超出了他原本的计划……
所以尽管不知为何,潜意识里对哥哥季诛已经产生隔阂,但苦恼之下,却还是去跟季诛分享烦恼——
“哥,你说季繁星,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说让她别回季家了,本来是想着她肯定会死乞白赖,哭着回来哀求。结果她好像,还真就待在外面没回来了。”
季君泽有一丁点隐秘的心思,不好说出口。
那就是一连好几天没见到季繁星,他莫名觉得全身都不得劲儿,甚至好像心里还空落落的。
真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他谁都不敢告诉,唯恐别人以为他有病!
殊不知,其实阴诛一眼就能看出来,季君泽那些隐秘的小心思。
“既然这么想她,不如你自己去把她找回来。”阴诛含着两份讥讽,就仿佛在嘲笑季君泽就这点出息?
季君泽顿时跳脚:“谁想她了?”
“我是想要惩罚她好不好?”
说着,声音渐低,染上几分薄怒,“谁知道,她竟然没有按照我设想的套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