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珩话音刚落,温暖暖脑子里那些诡异的杂音再一次响了起来。
而且,这一次,还比先前更响,更混乱。
那毫无规律的声响断断续续,却让人无比难受,仿佛被无数只蚂蚁啃噬着脑子,让她几乎要当场发狂!
温暖暖只觉得脑子里一阵又一阵的抽痛,杂音每一次想起,她的疼痛就加深一层。
除了痛楚之外,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是随之而来的烦躁。
温暖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被关在坚固铁笼里的野兽,被人不断地挑衅,体内躁动的火焰蹿升到了极致,让她产生了一种嗜血的冲动。
这声音……好烦啊!
真的太烦了!
她好想让这声音消失……
不,不只是这声音,她想让所有惹她心烦的人消失……
真想立即咬断这些人的脖子!
温暖暖紧紧捂住脑袋,在一片模糊的幻境之中,仿佛真的化身成了一只野兽,正暴躁地嘶吼着,一遍遍撞向铁笼的栏杆,想要冲出去,毁灭那些挑衅她的东西。
可是,那铁栏杆实在是太坚固了,无论她怎么用力或者加速,都无法撼动分毫,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将血肉之躯撞击在钢铁之上,撞得血肉模糊。
空气中,仿佛传来了淡淡的血腥味。
这一丝血气,丝毫没有让她觉得恐惧,反而更激发了她体内的狂性。
无论她怎么竭力控制,都无法压下毁灭一切的念头。
而徐子珩并没有意识到,温暖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种用来控制1号实验体的特殊声波,在医院里属于一级绝密资料,别说是他了,就连加布里亚教授都接触不到。
还是他某次给院长送资料的时候,偷窥了院长忘记关闭的电脑,才了解到的。
因为偷看到了绝密资料,他生怕被人发现会被灭口,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再回岛上,找各种借口百般推脱,差点惹火了霍家的人。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当初大爆炸发生的时候,他才正好不在岛上,成为了项目组里唯一的幸存者。
当时他偷到的那份资料显示,这种特殊声波是一些地下组织用在黑拳武斗场上的,听说能够激发选手体内的狂性,让他们忘记身上的疼痛,互相斗殴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这声波对于普通人都能造成这么大的影响,对于脑电波超强的1号实验体来说,效果就更强上百倍。
按照院长笔记中的记在,1号实验体只要一听到这种声音,就会立即失去抵抗能力,痛苦地栽倒在地,任人摆布。
院长认为,这是可以用来催眠控制1号实验体的一种手段。
只要经过更多的实验测试,就能找到正确的使用方法,让1号实验体对他们言听计从,如同傀儡一样,做霍家要求她做的任何事情。
徐子珩后来没有再回岛上,自然也就不知道,后续的实验结果到底如何。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声波……绝对是1号实验体的克星!
所以,他这次引诱温暖暖上岛,就事先做了准备,在附近安装了声波仪。
等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温暖暖实在不肯配合,他就可以放出声波,强迫温暖暖就范。
现在看来,这声波的效果……似乎比他想象中更好。
徐子珩忍着浑身上下不断传来的疼痛,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在地上的少女,声音里带着几分凡事尽在掌控的倨傲感。
“温暖暖,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已经改主意了?”
“其实,我也不想这么对你的,我们以前好歹也能算是朋友,当初不知道彼此身份的时候,在网上交流都很愉快。我其实是不想对朋友动手的,何况,你还是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众所周知,我是个怜香惜玉的人。”
“你只要点个头,同意跟我合作,我就会马上关闭声波仪,不再让你继续难受下去。不仅如此,我已经在岛上给你安排好了房间,选用的全都是最上等奢华的装饰……你不是喜欢猫吗?我还给你弄了一只虎斑猫幼崽……哦,对了,你在学校边上最喜欢的那家餐馆的大厨,我也给你带来了,以后就让他专门给你做饭……”
“你看,我还是很好说话的。只要你好好配合我,我会让你过得跟公主一样。你要是还有什么别的要求,都可以提出来,我一定会尽己所能地满足你……”
徐子珩慢条斯理地说着,语气充满了诱惑。
然而,温暖暖却始终低着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如果不是因为地上的女孩子还时不时发出几声痛苦的闷哼,他差点都要以为,温暖暖已经晕死过去了。
徐子珩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她回复,脸色又开始转冷,声音也变得严厉起来。
“温暖暖,我不是在跟你商量。今天你无论答应还是不答应,都别想离开这个地下室!你要是识相的,就好好跟我合作,以后项目成功,新的人类诞生,这个世界上一切权力和财富还不都是属于我们的吗?到时候,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但是,你要是不愿意……那这种痛苦,就永远不会结束。”
温暖暖还是没有搭理他。
徐子珩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神色变得狰狞起来,“怎么?你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你以为现在的痛苦就是极限了?我告诉你,这只是开始而已。我不想毁掉你,但是,如果你非要逼我这么做……我不介意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徐子珩内心一片烦躁。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连最后一张底牌都亮了出来,温暖暖竟然还不肯就范!
温暖暖的意志力为什么就这么强?
她又为什么不肯跟她配合?
明明这小丫头在霍斯彻面前就很配合,连姓霍的隐瞒身份,骗她说自己就是个保镖,她都能毫不犹豫地相信!
为什么换成了他,哪怕用出了超声波,她都不受他的控制?
为什么会这样?
徐子珩越想越气,终于,恶向胆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