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童简直想要劈了它。

梦梦更想要劈断边上的小剑。

“啊，小姐！小姐您终于睡醒了？”

“嗯。你怎么还在这里？”凤殊左右转了转脖子，睡眼惺忪地伸了个懒腰。

“你怎么跑出来的？”

梦梦连饭都不吃了，傻愣愣地看着她。

“肚子饿了就醒了，醒了就跑出来了。怎么，碍着你了？你怎么吃了这么多？也不给留一点。”

她从空间钮里掏出自己的碗筷来，一边吃一边看向凤瑄，“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没没什么。”

凤瑄挠了挠头，脸红通通的，“就是太长时间没有看到小姐，所以吃了一惊。”

“他向奇鸢表白被拒绝了，然后紧接着又被大河表白，拒绝了对方。”

梦梦见她真的很饿的样子，便不再吃了，通通留给她。

“哦，原来是这样，动作挺快。”

凤殊看起来一点都不惊讶。

“这个小子就是个怂货，以后回去凤家，这人爱跟谁就跟谁，但是现在说好了，不可以让他跟你。要不是我给他做思想工作，他到现在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胆子小的简直不像是一个男人。”

“早知道这样做会……我就不应该开口。”

“你说什么？要是不按照我说的做，过个一百八十年大河都不会向你表白。就你这木头，不猛烈打击一下，你永远都不懂事。”

“我就说，凤瑄怎么突然之间想起来要去表白，原来是你搞的鬼。”

凤殊很快就吃饱了。

剑童火上浇油，“小姐，刚才它还在骂凤瑄蠢货。我就是听不下去才会出来的。”

梦梦怒，“喂，你不说话没有人当你是哑巴。”

凤殊并没有管他们，只是好奇地看着凤瑄，“你认识大河这么多年了，一点都没有察觉他对你有意思吗？我听大柱子说，你和大河一直共用一个房间，吃喝拉撒睡都在一起。”

凤瑄不知道要说什么话才好，满脸通红。

“一般特别忠心又单身的人，身上都会明显带着他所追随的人的气息。可偏偏凤瑄这家伙身上既没有凤小七的气息，也没有你的气息，从头到尾都是那个大河的味道。”

“前前辈！”

凤殊瞥了梦梦一眼。

“好了，吃饱了就进去吧，你不说话也没人把你当哑巴。”

“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偏心，哼。”

梦梦哼归哼，到底是沉默下来，不过却也并没有遵照她的话回小世界，只是暗暗地和剑童较劲。后者见它终于安静下来，也不吭声了。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结结结婚？”

凤瑄吓了一跳，脸都白了。

“你们不结婚吗？”凤殊眨了眨眼，“虽然你们没有办法生出几个孩子来玩玩，但是在一起生活，名正言顺总好过躲躲藏藏的吧？这样下去他们只会一直笑话你。”

“我我我没有没没……”

“不想结婚就算了，有必要结巴成这样？”

“我我我……”

“你你你什么？看来你还挺喜欢大河的啊。要是不喜欢他，为什么会脸红成这样？居然还会结巴。”

“我……”

见他恨不得钻进地缝去的样子，凤殊摇了摇头，“喜欢谁都是你的自由，拒绝谁也是你的自由。我们还要一起相处很长时间，所以你身上发生的事情最好都和我说一说，当然，特别隐私的就算了。不过像这种人际关系上的变化，你提醒一下我总是可以的吧？”

“我和他他，”凤瑄抿了抿唇，“没什么事。”

“可是看你样子，不像是没事。”

“小姐，真的没事。”

“哦。”

凤殊明显不信。

凤瑄又有想哭的感觉了。

“为什么所有人都认为我应该……”

“你不知道？”

凤瑄摇了摇头。

凤殊微微一笑，“那你觉得自己是为什么脸红又结巴？”

凤瑄只觉得整个房间都着了火似的，汗流浃背。

“好了，放松一点，没必要这么激动。如果你在我面前都这么放不开，面对萧大哥他们的关心的时候，你要怎么办？总不能一直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不知所措吧？”

凤瑄尴尬得无以复加。

凤殊瞥他一眼就知道他还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应对。

“大方一点，你都向奇鸢表白了，那也应该预料到自己会有可能被人表白的一天。奇鸢也像你现在一样慌张吗？”

凤瑄摇头。奇鸢很镇定，吃惊远多于慌张。

“所以你看，落落大方就好。她一个小女孩都能够做到的事情，难不成你一个大男人就做不到？好歹年龄摆在那里，阅历也摆在那里，你可是个上过战场的人，直面虫族都不怕，这种事情你反而直接怂了？不管是自己向别人表白，还是别人向你表白，你现在都经历了，这是好事。”

“是。”

“大方一点。就算之后会面临被他们时不时取笑的情况，也要大大方方地接受。没有必要整的自己好像犯了错似的，低着个头。”

“是。”

见他完全放松不下来的样子，凤殊简直想要叹气。

“你回去吧，以后平常是怎么做的就怎么做，不用打乱日常生活步骤。要是他们谈论起来，你也没有必要逃跑。”

“是。”

凤瑄几乎是飞一般地离开了。

“我都说了他是真的怂。要不是因为我，他到现在还不敢跟奇鸢表白。”

梦梦见门关上，立刻就表示了不满。

“你就不应该催他。肯定是因为你说的多了，他心里有负担，不照做不行，照做又不行，所以才会这么慌张。”

“你想多了。他不是因为被奇鸢拒绝了慌张，是被大河突如其来的表白给整蒙了，完全没有预料到这一点，所以才会整个人都蒙圈了。”

“你要是不怂恿他对奇鸢表白，大河也不会着急起来现在就捅破窗户纸。”

“我要是不提醒他，这两人还不知道要多少年后才会意识到当初都对彼此有意呢。很多人都是一样的，过去了就是过去了，现在不抓住，以后永远都不会有机会。”

“说的好像你谈过恋爱一样。”

剑童见不得它总是反驳凤殊。

“我没有谈过恋爱，但我见过你们人类谈的无数次恋爱，观摩的机会太多了，想要不了解也难。”

“旁观跟亲身经历是不一样的。你以为的了解根本就是门外汉，一知半解还跑到小姐面前来班门弄斧。”

“你是不是一天不顶撞我就皮痒啊？”

“我只是实话实说。”

凤殊蓦地挠了挠梦梦的下巴，它反应过来才炸毛，“你干嘛？！”

“哦，帮你捋毛啊。你老人家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们这些小孩一般计较。”

“你说谁老人家？你老了我也没有老！！”

凤殊微微一笑，“对，所以你看，迟早都是我比你老啊。按照人类的岁数来看，你其实比我们都要年轻。”

“所以现在是什么意思？”

梦梦语带威胁。

“没什么意思。以后不要管凤瑄的事情。对于梦梦你来说，连太爷爷都是你的晚辈中的晚辈，凤瑄根本就不知道排到哪里去了。你一个这么高级别的长辈训话，他当然会晕头晕脑地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话听起来像是恭维，梦梦哼了哼，没吭声。

“他和奇鸢认识的时间还不够长，虽然有点一见钟情的样子，可是不管怎么看，现在顶多算是有好感。他和奇鸢都还年轻，没有必要这么匆匆忙忙的。”

“先下手为强，你不知道吗？你不要忘记了，凤家在内域，奇家在外域帝国，现在要是不确定下来，培养一点感情，将来出去了，一旦分开，还能有什么机会？告诉你，机会为零。”

“太过着急的话，就算现在成了，搞不好还没有出去就又弄掰了。”

剑童立刻附和凤殊的话，“对，感情就是美酒，时间越长越清香。可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先下手为强的。”

“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这样的，要将人揽到自己身边才可以。人不在了就没有办法了，想要开始也没有办法，没有开始就更没有办法想要什么结束。而且这还只是第一次恋爱，通常来说，第一次恋爱能够坚持到结婚的少之又少，更不要说结婚之后能够白头偕老的了。

认真对待当然需要，但没有必要这么郑重其事，你们以为一辈子就只会喜欢一个人？

从我观察到的来看，你们人类算是很花心的种族了。虽然有一小撮的人非常非常忠贞，可也往往要经历过几段感情之后，才能够最后明确自己想要共度一生的人是谁。这一点上女人好很多，男人的话，绝大多数都是机会主义者。”

“你也太小看男性了吧？”

尽管凤殊也认为相较而言女人要远比男人更加的重感情，但是说男人绝大多数都是感情上的机会主义者，这话就太过了。

“所以说你阅历还不够，视野太浅了。等你到了我这个岁数，什么都会看开了。感情算什么？是能吃还是能喝？还是能够在危急关头救你的命？什么都不能。还要耗费时间精力，财力，甚至性命，就为了获得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你们人类也真够傻的。”

凤殊无语。

“小姐，不要和它计较。它不是人，根本就不懂我们人类。”

“你又懂什么？你现在也不是人，不要忘了。”

梦梦飞快地挠了剑身一把，剑童发出了一声“铮”的响动。

“我告诉你，在我们巫族之地，是绝对不允许这种不忠于婚姻的存在的。一旦被发现，不单只自身会被杀无赦，就连父母手足配偶子女也会变成奴役者，甚至被驱逐出巫族之地。”

“切，这是强制的。你们人类一旦涉及自身利益的东西，当然会立刻紧张起来，甚至相当谨慎。可是一旦没有了外部压力，只凭本身欲|望的话，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的人都是没有办法克制本能的。还不如从头开始就像我们兽族一样，合则来，不合则分。你们人类就喜欢黏黏糊糊的，一点都不干脆。”

“你说的只是一小部分人，不能代表绝大多数的人类。我们也有很多人是遵循本心去与交往的，尤其是建立长期关系的那种打算，向来都是慎之又慎的。”

“你们那个什么巫族之地当然需要严厉的规矩，我听凤殊说，巫族之地跟她那个时代的普通地方都不同。各个方面都是管控很严的，一般人还根本就没有听说过巫族之地，更别说进去过了。你拿这种特例来说有什么用？你们人类的劣根性可是从古至今就这样。

尤其是男人，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不过就算这样，也好过脚踏数条船。就因为这个，我们都要赞美他们有平均水平以上的道德了。”

“你是对人类整体有偏见，还是针对我们男人？”

“不，我是在针对你们人类当中的那些夸夸其谈华而不实的家伙，不管男人还是女人，不付出真心却想要空手套白狼的都是卑鄙小人。”

唇枪舌剑了很久，梦梦才记起来凤殊一直都没有吭声，看过去却发现她正在啃岁月果。

“喂，你这是吃第几个了？刚刚饭不够吃？不是说吃饱了？我记得你还打了饱嗝。”

“噢，刚才是吃饱了。现在又觉得很饿。”

凤殊狼吞虎咽地吃了十五个岁月果，才在梦梦的阻止下停止了，不过却又开始掏出营养剂来喝。

“凤殊，你这样不行啊。是不是有点问题？对了，我还没问你，怎么突然就从里边出来的？刚刚我回去看的时候你还没有出来的。”

“噢，我睡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就已经在外面了。当时我也发蒙呢。”

“君临怎么样？”

“不知道。应该没问题。要是他出问题了，我们现在这么近距离地呆着，我不可能一点感应都没有。”

眼见她连续喝了九管营养剂，剑童也担心起来，“小姐，就算很饿也不要一下子吃太多了，对身体不好。”

“要不要我进去看看？”

梦梦瞄了一眼她的肚子，“刚才还没有留意到，怎么感觉进去没有多久，就大了很多的样子？”

“是吗？”

凤殊低下头去，不由眨了眨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