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小的人类，那个小丫头？噗。一想到这儿，凌穹就更想笑了。

消息传遍了神界，自然也传入了命运殿。

听到东方梓棠居然被天空殿给送药的消息，玉渊的心神也不宁了。

这阵日子，玉渊回忆起了很多。其实东方梓槿的一生大多时候都是寂寞的，寂寞地修炼，出生入死，为的就是比她要强，能更好地保护她，为她清除障碍。

与东方梓棠的相处，更是聚少离多，可当他回忆起来时，记忆里竟全是她。

“你就是这样看着她受苦，看着她受伤，看着她在刀山火海里翻滚，依旧只能藏于黑暗的吗？”玉渊抬起眸，唇角带着无奈的涩笑。

东方梓槿知道要保护东方梓棠，必须要让东方梓棠不知道他的存在，有些历练也必须是东方梓棠得亲自去参与的，没有生与死的那一瞬间，有些力量便永远不会爆发。

玉渊轻叹一口气。

如出一辙的心情啊。

小棠儿说得对，他虽并不能算成是东方梓槿，但东方梓槿也的确是他。

那时的东方梓槿并没有恢复所有的记忆，只不过是有一些零碎的记忆片段和知道了自己的存在究竟是何，所以他以东方梓槿的身份，自私地与她度过了那样一晚。

一想到那晚上，玉渊的耳根不禁红了。

虽然东方梓槿不确定完整的自己是什么模样，那位淡漠的上神是否会一直延续他对东方梓棠的喜欢，但他还是认可了自己是玉渊的事实。

东方梓棠所说的东方梓槿给她的答案便是这个，东方梓槿……认可于他即是玉渊。

玉渊长叹了一口气，眼中的星辉蒙上一层神秘。

他的确从未排斥过东方梓槿的身份，也知道东方梓槿对东方梓棠的爱意同样还在他的心中——只不过是他在自欺欺人罢了。

可……

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拿着糖葫芦的小女孩的身影，玉渊轻咬嘴唇。

他怎能喜欢她。

冥殿中，听闻外面消息的冥帝不屑一笑：“本帝即便是就要欺负她，又如何？”

区区人类而已！

这时，凌穹到访。冥帝收了刚才不屑的神情，带着些许和蔼道：“今日怎么有空主动来寻本帝？可是有哪里修行不解？”

言神看着冥帝的变脸，不禁在心里吐槽真是神比神气死神。

“我听到了外面有些闲言碎语。”凌穹直入主题。

他是不习惯也不喜欢与谁虚与委蛇，长驱直入才是他的风格。

“不过是些风言风语罢了。”冥帝并不打算管这件事。

该处罚的人类还是得处罚。

“下神有一计，可破此风言风语……哦，其实也不是一计，主要是我也想和夫犽上神过过招。”凌穹想了想还是选择了更直接的说话方式。

冥帝一挑眉：“你也想和夫犽过招？”

“对，让我和……那个人类一起打夫犽上神，这样外面的家伙怎么也闭上嘴了吧？”凌穹摊手。

冥帝沉默着。

他本是想让夫犽教训那个人类，可没真想让夫犽赐教于那个人类，可凌穹这小孩儿居然真的以为他要夫犽赐教于那个人类……

“你若是想要陪练，本帝可以让其他有空的守卫来陪你。”冥帝不太想让凌穹参与进来。

夫犽是他的守卫里实力最高的，凌穹犯不着去挨揍。

“不，下神就想和夫犽上神过招，而且也刚好能破了外面的风言风语。”凌穹却是坚持。

见凌穹也是为他分忧，又如此坚持，冥帝只好答应了凌穹。

在凌穹走后，冥帝特地召见了夫犽，吩咐他对凌穹下手的时候轻一点儿。

夫犽知道凌穹是冥帝的宠儿，自不打算对凌穹下重手。

次日，东方梓棠再次被冥帝宣来时，便见到了对着她挑眉带笑的凌穹。

和夫犽的战斗开始变了。

虽然夫犽还是会针对于东方梓棠，可也不得不应付于凌穹。

就连青墨也看出来夫犽对凌穹的下手远比对自家主人要轻了。

于是每每东方梓棠鼻青脸肿地离去时，凌穹都看起来只是受了一些看不见的小伤。流言的风向开始改变，变得倾向于人类神明的实力弱了。

可真实却只有东方梓棠和凌穹知道。

东方梓棠虽然看起来鼻青脸肿的，实际上却也只是受了小伤，在天空之主送来的药物和东方梓棠的特殊体质下，一夜的时间足够恢复。

凌穹是来帮她的。

阿凤听到这个消息后也是很意外。

“这么说来，你和冥帝所喜欢的那个神有私交？”人类和冥帝的宠儿有私交，这听起来太过魔幻了。

“私交是有，但也不是很熟，或许是他真的想和银虎上神打也说不定。”

直接称呼对方会使对方知道，所以很多的神明在私下都有别的称呼，例如命运之神的因果神之称，也例如万兽之神夫犽的银虎神之称。

即便是天空之主，东方梓棠也不想要告诉他她与凌穹的私交，毕竟她与凌穹再如何说都站在了不同的立场，若是天空之主想借助于她和凌穹的关系让凌穹为难……这种局面还是最好规避。

凌穹和她之间的关系，更多的是她单方面地受到凌穹的关照。凌穹说那是因为受东方梓槿所托，但也不代表她不需要记凌穹的人情了。

“嗯……虽然现在外面的言论对你不利，但至少你的情况暂时缓解了，没关系，外面的消息你不要在意，打不过夫犽那莽夫并不是什么丢神的事。”阿凤安慰着东方梓棠。

东方梓棠只需要潜心修炼就好。

“多谢主神。”

看着东方梓棠这一句多谢主神，阿凤突然觉得有些不顺眼，他思索过后，回复道：“往后你也别叫我主神了，直接叫我阿凤即可，就凭着你是第一个成就神体的人类，我们的关系可还长远得很呢。”

一直叫主神，多生疏不是？

东方梓棠也没有固执：“好，阿凤。”

在每一场与夫犽的战斗之中，东方梓棠其实一直有在积累经验，她观察着夫犽的战斗方式，收集着他的战斗情报……

于脑海中，东方梓棠生成过无数种针对夫犽的战术，可很遗憾这些战术中要么是得借助于凌穹的力量，要么是她的实力还暂时未达标。

但她依旧朝着这个方向努力着。

凌穹和东方梓棠虽然算不上心有灵犀，但他也保护了东方梓棠那么久，对东方梓棠的行为举动也有些熟悉，猜到东方梓棠究竟在做些什么并不难。

这日他回了神殿，直接躺在龙床之上，一身玄色的衣裳映得他五官格外凌厉。

“也幸好那丫头算聪明，不然大爷我岂不是白挨揍了？”

坐好姿态，凌穹喝下一颗丹药，开始打坐运功疗伤。

等事情过了，他一定得狠狠地讹那丫头一把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