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诸神的黄昏中，凌穹成为以一斩万的最终胜利者。

在他枪下死的上古大能虽并非都死了，但也都一个个使用了保命之法退出了这场游戏。

据说，最后一个与他战斗的上古大能是圣帝。

退出“游戏”后活下来的人都以为最终胜利者会是圣帝，毕竟圣帝这家伙谁也没有想到他居然隐藏了那么多。

“圣帝，你怎会输？”老友怎么想都想不清。

圣帝面色阴沉，他早知道这群老友会跑来问自己，但很遗憾，他什么都不打算说。

所有人也都习惯了圣帝的如此作风，虽觉遗憾，却也无可奈何。

圣帝归圣心域后，享受着心爱的妻子给做的按摩，妻子拿出了一朵白色的花朵，用花瓣贴在了圣帝的脸上。

“真不后悔？”圣后问道。

圣帝摇了摇头：“神界无吾妻，不去也罢。”

东方梓棠不知道自己在这时空混沌之中待了多久，她只知当她双眸睁开之时，灵魂已然离体，顺着那条光阴大道，她来到了轮回之岸。

在这里，无数的魂魄栖息着，东方梓棠曾经看不见他们，如今却是看得见。

原来，几乎所有的种族都是魂魄，只是他们以不同的形式存在着。

天之禁制。

死亡之道本身也是一种法则，只是这种法则同样被天给禁止了。死亡之道并不等于死亡法则，只能说包括死亡法则，就像生命之道也包括生命法则一样。

不过，即便是在生命法则被允许之时，生命之道中被禁锢的也有太多。

“天不想让再知生死吗？”

目的又是何呢？

东方梓棠来不及探究这些，她运用时间法则，将自己置顶于真实的世界之上，看着时光逆流的灰色世界，她寻找着林神医死亡的时间节点。

若要从此处揪出死亡之人的魂魄，时间与空间缺一不可。

东方梓棠从前无法看见魂魄，也并未将空间领悟至可从下界转移空间至眼前之术，更不曾知道魂魄归处。

在时光之中，东方梓棠看见了不知多少颠沛流离的魂魄，那些魂魄没有肉体的依附，也没有受到正确的引导，他们就这样停驻于世界之中，有些因为地势和灵气奇异直接进入了新胎，有些则永远地停在了原地。

在这条长河中，东方梓棠知道了打听屋的真相，打听屋所谓的虫子并不是指真正的虫子……而是指这些颠沛流离的魂魄！

这些魂魄流离在外，本身并没有任何意识，但他们却能够观测到一切……打听屋便是掌握了这一关键，他们使用特殊的手段连通这些魂魄，并且使他们共享所有的画面。

难怪无孔不入。

可若是仅这样也便罢了。

打听屋尝到了甜头后，他们甚至不断地阻碍魂魄受到正确的指引，阻碍他们进行投胎转世，于是这世间便有越来越多颠沛流离的魂魄……

而这些魂魄的归处，是根据他们的灵魂力量和周围环境来决定他们可以“存活”多久，随着时间，他们的魂魄会由较实变得空有躯壳，最后迎来魂飞魄散。

东方梓棠知道修炼者们大多都不拿凡人的生命当生命看待，高阶修士也不拿低阶修士的生命当生命看待，也有许多修炼者不拿除自己以外的几乎所有人的生命当生命看待。

他们认为物竞天择本是常道，就像凡人们会宰杀鸡鸭牛羊一般，就像人类早期发展时期为了生存甚至人吃人一样……

可有一点却是错了，人类宰杀牛羊、早期同类相残的行为都是为了活下去，为了饱腹，本身并没有对生命的蔑视。也有少数的人喜欢虐杀无辜，这群人与蔑视生命的修炼者本质上也没有多大区别，都属于东方梓棠所厌恶的人群。

更何况拥有情感的生物、尊重生命的生物，从本质上来说，便不可与其他一概而论。

虫屋吗？

东方梓棠此刻的心中对虫屋万分冷漠。

终于，她寻到了林神医死亡的节点，透过灰色的时空之间，东方梓棠再次目睹了林神医为自己而死的一幕。

师父，不值啊。她多想告诉当时的林神医，自己分明有着逃脱之术。

若是她能早一些告诉林神医神墓的事情……

她曾无数次后悔，但后悔终无用，只有不断地强大自己，不断地去追寻挽回的办法也有一线机会。

如今，她寻到了。

东方梓棠在林神医死后，锁定了当时林神医的魂魄。林神医的魂魄并未在死后一瞬间便失去意识，他亲眼看着东方梓棠接下来的一幕一幕，心急如焚。

直到他看到凌穹出现了，救了东方梓棠方才松了一口气。

就在东方梓棠想要触摸进入时空之中时，一道金色的身影出现在了东方梓棠的眼前，阻拦了东方梓棠的道路。

东方梓棠认得他，他名为时光，似是掌管时间的神明。

“你不能过去。”时光看着东方梓棠，没想到仅仅在短短的时间里，他曾经关注过的信徒便拥有了依靠自己跨越时空的力量。

时间的信徒多，任何一个对时间感兴趣的人都是时间的信徒，但被时间之神真正认可的信徒却是少之又少。

东方梓棠之所以会引起时间之神的关注是因为东方梓棠在借助心魔劫时领悟时间，并且改变了过去。这在古往今来都是头一次发生。

借助于一些特殊情况，利用时间之法能办法改变过去的人并非不存在，可借用心魔劫，如此年岁甚小的存在却是头一个。

而如今，她又要成为头一个凭借自己的力量改变过去的人类了。

莲仙也是众多时间信徒中被时间之神认可的信徒之人，但即便是莲仙天资绝采，她也只能办到带着人穿越时空，却无法就此加入时空之中，改变过去。

“为何？”东方梓棠不解，分明从前她也改变过过去，为何现在就不能了？

她已经跳脱在下界的时间线之上，只要自己不愿意，那么她改变时间的片段后与她有关的一切也都不会因她改变的过去而改变——取决于在时间维度之上的人的认可程度而存在的从前。

因，已经发生过的，就无法被彻底地擦去痕迹。

“你若是踏过去，便得跟吾走了。”时光看着信徒那双清澈的眼眸，他喜欢这个小姑娘，而且这个小姑娘的身上存在着一些谜团，让他很在意。

“我要被关起来吗？”

罪名是非法改变过去？

听着东方梓棠的回答，时光觉得有些有趣，便道：“嗯，你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既然这样，那再等等。”东方梓棠思考了一下后道。

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