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秘境可不想因为人类的愚蠢而承担如此巨大的风险。

至于还有一些无法关闭的秘境，八成的结果是同着人类一起将走向灭亡。

根据曌族的情报，站在宇宙顶端的灵圣期、玄帝等虽然在较小的宇宙碎裂中可以存活下来，但大型的宇宙碎裂也同样很能使灵圣期无法自保。

若是真不小心落入空间碎裂之中，也不知道神墓究竟还能不能打开。

“这是自然现象吗？”东方梓棠又问道。

“按照科修的说法，这也属于万象中的一象，不过就连科修对现在的情况也依旧摸不着头脑。”就比如罗伯特世家。

虽然并不能百分百地确定宇宙碎裂会去哪儿，但人为的能量越多越聚集之地，越容易受宇宙碎裂的青睐。

也就是说，宇宙碎裂虽然被认为是自然现象，可是如此巨大的袭击风暴，更像是……

东方梓棠没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但她大胆的想法也同样让起源之树陷入了沉思。

为了将此事隐瞒，曌族上层将此次迁移说成了更换领土，曌族的子民们当然很是不理解上层为什么突然就放弃了他们生活了无数年的领地，其中也不乏有人不愿意迁移，但这些人也都被采取了强制性的措施。

因为空间足够，所以东方梓棠也接纳了柳才才等人，只不过柳才才等人也并不知道这样做究竟是因为什么。

羽南韶也有联系东方梓棠，但东方梓棠并不对羽世家的消息感兴趣。

无论外界的信息怎么更替，遭难了多少世家大族，于东方梓棠而言这都只是听到的消息，当她切实地感受到宇宙碎裂的时候，是当宇宙碎裂来到了她的跟前。

那是一场铺天盖地的灭世，比空间强流、无属性更加可怕，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湮灭。

东方梓棠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但是她能模糊地看到外界，她的手轻轻碰触在结界上，而在结界之外，是撕心裂肺的呐喊声。

甚至不用听到，东方梓棠都知道，他们或许有在渴求着起源之树的恩救，或许有在流泪着与亲人遥远告别，或许有人拼命挣扎最后却依旧丝毫未变……

人类，在大世界位面面前，即便再怎么修炼，都依旧是何等的渺小？即便是灵圣期，也依旧有不能踏足于某些之地。

曌族的一块领土也遭遇过宇宙碎裂，当时的洛尘恰好在领土附近，但即便是以他的能力，他亦只能救出极少一部分的曌族子民。

曌族中一直藏着避世的灵圣期也都出现了，东方梓棠虽然没有具体问过，但她也大概清楚曌族背后的灵圣期，加上洛尘大概为六名左右。

东方梓棠闭上了眼睛不再看向了在宇宙碎裂中消失的人类。她无法拯救他们，甚至无法拯救自己。

她如今姑且算是被起源之树庇护着，但却没有办法去拜托起源之树救这些人类。正因为经历过起源之树的记忆，所以她更清楚，起源之树并不在乎这些人的生命。

大世界位面，究竟会变成什么模样呢？这场巨大的宇宙碎裂风波，又要何时才能结束呢？

就在这时，东方梓棠感受到她本就闭着的眼睛被人捂住，手也被人拉住。

“哥哥！”

被拉着转过了身，东方梓棠睁开眼睛时她眼前的手都收走了，看到的赫然是那接受了无数年机缘的东方梓槿。

但是此时的东方梓棠却没有欣喜地抱住东方梓槿。

许是因为外面的景象吧。

“人有各命，棠儿无须为此忧愁。”东方梓槿也明白他的小棠儿正在因外面人类的遭遇而心情不佳，他轻轻地握着她的手，将这只小手暖化。

“棠儿明白。”东方梓棠勉强一笑，她活了这么久，见过了无数的生老病死，怎会看不透生死。

只是她始终也认为，生命无比珍贵，失去了，便不再有。

若是可以，她多想……

罢了。

此时，起源之树的一道意识化身来到了二人的身前，东方梓棠看着这起源之树的意识，内心不禁有些微词。

起源之树也感觉到了东方梓棠对他一直以来都不出现的不满，但他打算无视东方梓棠的这一心情。

“按照约定，你应该让哥哥自己选择。”东方梓棠也不与起源之树再计较之前的事情，她直接先发制人地提出了自己之前和起源之树的赌约。

东方梓槿皱眉，约定？小棠儿和起源之树做过什么约定？在自己闭关的时候，起源之树对棠儿做了什么？

“别这么紧张，我只不过是和小姑娘开了个玩笑罢了，”起源之树没想到东方梓槿居然会对东方梓棠的事情有这么大的反应，还好它之前没有将东方梓棠给得罪深，否则这东方梓槿恐怕不会乖乖听它的话了，“而且，我也算得上赏赐了她一份机缘了。、”

的确，吸收了起源之树的记忆，东方梓棠也的确获得了一份大机缘。在这记忆里，她所接受的不仅仅是起源之树的记忆，还有关于起源之树如何实现某些事情的具体流程。

虽然起源之树不是人类，并不能一概而论，但不得不说这也属于宝贵的经历。

“你已知我想要你做的事情，若如你所想，你可愿意前往上界，为我证道？”起源之树先问向了东方梓槿。

东方梓棠心中有些紧张，她侧头看向了东方梓槿，这个答案，她也想知道。

她早就做好准备了，无论哥哥做什么决定，她都会尊重和祝福哥哥。

“不愿意。”

竟是犹豫也未犹豫的，东方梓槿直接道出了不愿意三字。

“为何？你知道飞升上界的机会有多难得吗？而且现在外界混乱成一团，将会在很漫长的时间里连修炼机会也没有，你若不去上界，根本就是浪费时间。”起源之树感觉到不可思议，为什么这个人类男人居然就连犹豫权衡都没有，直接做了选择？

这和他所认识的人类都不一样。

“因为我答应了棠儿，再不与她分离。”东方梓槿看向了眸中带着异彩的心上人，唇边宠溺一笑。

还有漫长时间，他可与棠儿在一起，即便时间沧海又如何？不过是同着身边的人一起，走慢一点罢了。

他和她，始终会牵着手，一同前往终点。

起源之树沉默了，竟是这样的理由……竟是这样的理由……

一瞬时，起源之树仿佛看见了他遇到的那第一个人类，他的身姿和眼前的东方梓槿是如此的相似。

起源之树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他在沉默过后，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心情：“你生命的意义，便是伴她身周吗？”

“当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