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以侍君这种完全不会被羽世家所接受的身份，且有着曌族这样的大族保护，他才有可能彻底安全。

“少主，我的理由可足够你不怀疑我是奸细？”

“足够，可我多疑。”

青墨骄傲地抬起头，他都觉得自己接受了这个理由啊，没想到自家主人还是技高一筹地用了多疑二字，将原因归结于己身。

这再次引得羽南默无奈一笑：“那我便没有办法了。”

虽然有一种奴役方法可以令他百分百忠诚，可是他不会为了活着而放弃所有的尊严。

“就算我不多疑，我也没有理由去帮助你。”东方梓棠继续道。

“嗯，确实如此，但若我不试试，那便是一点机会也没有了，我能拿出来的优势便是——少主，我是这里面唯一一个只站在你的身边，而不站在战神一边的人。”

羽南默的话无疑地令东方梓棠瞳孔略微放大了，他说的这句话的确正中了东方梓棠的靶心。

还真是……观察入微啊。

羽南默没有再多说，而是向着东方梓棠行了一礼，转身出去。

再过多的解释和勉强只会让人觉得他定还另有图谋，曌族少主是个聪明也狡猾的人，她究竟会不会选他呢？他即便观察她一候了，也只拿到百分之五十的把握。

罢了，尽人事，听天命。

在出门时，羽南默看到了一人的身影，那个人他记得叫银泉，竞争者之一。但此人极少出现，好似根本不在意自己是不是能成为曌族少主的侍君。

明明是这样一个人，但他在踏出门的那一瞬间便明白了一件事情——百分之五十的把握，还是太乐观了。

“少主。”

银泉向着东方梓棠行礼。

“你上次把这玩意儿遗漏了。”东方梓棠猜测银泉是来拿控制器的。

银泉未语，沉默了数秒后：“少主可否赏脸与在下玩一个游戏？”

“什么游戏？”

“摇色子。”

“嗯？”

“为保证公平，游戏在虚拟网络世界中展开。”不然的话，光是听声音或者使用透视便可知道里面色子的情况。

“赌注是什么？”

“少主若是赢了，我自然会告诉你赌注是什么。”

“本少主若是输了呢？”

“那在下便拿着控制器离开。”

东方梓棠：“……”

虽然不知道眼前人究竟在搞一些什么鬼，但东方梓棠还是答应了这场赌局。

二人进入了虚拟网络世界中，调中了摇色子游戏，灵泉所说的游戏规格十分简单，他来摇，由东方梓棠猜大或者小，东方梓棠猜对便是东方梓棠赢，东方梓棠猜错，便是东方梓棠输。

灵泉开始摇色子了，东方梓棠也听到了色子的声音，不过这个声音只是虚拟网络世界随便放出的色子声，来迷惑于人。

“少主，请。”灵泉的手停了下来。

东方梓棠眼眸微垂，随口猜道：“我猜为大。”

“不反悔了？”

“嗯。”

灵泉将罩住色子的筒子拿了起来，三颗色子上显示是“四”、“三”、“六”，果是大。

“我赢了。现在你可能说说，赌注是……”

东方梓棠话还没有说完，灵泉便向着东方梓棠“噗通”跪了下来：“主人。”

青墨：“……”主人你个鬼啊！主人是我才可以叫的！是你的青墨大爷的专属称呼！

“你这是做什么？”东方梓棠也皱眉。

“我本就是你的狐人，而如今我还在天意上输给了你，所以，你是我的主人。”

“我不需要狐人。”东方梓棠拒绝道。

她从一开始便没有想过要购买狐人，这完全是一个乌龙，既然银泉靠着自己走到了这里，那她便将控制器还给他，给他彻底的自由便是了。

“可无论如何主人买了我，并且又赢下了这场赌局，这便是你与我之间的缘分。”

东方梓棠没有立马拒绝灵泉了，因为灵泉所说的的确有其道理。她碰巧之下买下了灵泉，时过两纪，灵泉居然还能自己找到她的身边来，这未尝不是一种特殊的缘分。

“你与银庚可有关系？”

“银庚是我养兄。”

“那你为何没有和他一起？”既然银泉是银庚的养弟，那为何银庚不带着银泉的控制器一同离开？

银泉将当年的事情重现给东方梓棠看，东方梓棠看后脑内生出了一个想法——银庚他，真是狡猾啊。

银庚以这样的方式将银泉交给了她，一种由不得她拒绝的方式。银庚自己独自闯荡也未必能获得足够的资源好好活下来，所以他将银泉托付给了东方梓棠。只是银庚没有想到在之后她甚至离开了世界位面，前往了大世界位面。

“曌族不兴科修。”东方梓棠语气淡了不少。

“我知，即便如此，若我留在主人身边，还是能够比我独自闯荡走得更远。”

听着他这话，青墨很是不屑，敢情若自家主人不是曌族少主他就不跟自家主人了啊？果然，无论自家主人是什么身边，不离不弃的也只有他青墨！

但他所说的也确实是事实。

“我愿做主人的狐人，成主人的专属科学家，请主人不要再遗弃我了。”银泉向着东方梓棠磕头不起。

青墨恨不得冲上去咬人了。

东方梓棠沉默了数分钟，这数分钟里银泉也并没有起身。终还是东方梓棠松了口：“我允许你留在我的身边，可你必须得证明你的价值，我不养废物。”

听东方梓棠松了口，银泉心中也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情，但他赶紧叩谢了自家主人：“多谢主人！”

“首先，便从曌族礼仪开始学起。”东方梓棠用折扇将银泉的磕头阻拦。

磕头这一动作在曌族礼仪里，只有罪犯才会做。

银泉是科修，心魔大誓对他没有多少效果，所以他专门从虚拟网络世界里准备了测谎装置于身前，再向东方梓棠汇报着自己的过往。

每每听着一个人的阅历，东方梓棠便好似再经历了一半生。

银泉的经历很丰富，也遭受过极多不公平的待遇，就连他的尾巴都不知道被恶意切断过多少次，所以后来银泉干脆不长尾巴了。

而现实现实中。

“主人，是要直接将我选为侍君？”银泉恭敬道。

他并不是想要成为东方梓棠的侍君，只是他这些年也有注意到，自家主人似乎对侍君一事兴趣缺缺。

“将你选为侍君吗？”东方梓棠若有所思。

如果将银泉选为侍君倒也未尝不可，毕竟银泉不会对自己有僭越之心，而自己也能给这事一个交代——父亲那边若如实告知，想必他也不会为难于她。

银泉与洛君奕不同，洛君奕是她的至交，洛尘才不允，可银泉是她的专属科学家。如果用凡人世界来理解的话，就类似于私人医生、私人律师，只不过东方梓棠这个不仅仅是私人，还是专属。

不过……

“选谁也并非我一人能决定的，但要不要提议，我还得思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