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梓棠明白慕弦沉默和这个动作的意思，她抿了抿嘴：“我没打算现在弄，我只是，想知道慕弦你怎么看待这个修炼道。”

“这本书先借给我好好看看，至于你，目前的任务只有养伤。”慕弦现在并不想和东方梓棠聊修炼的事情。

如今梓棠也修炼至灵界期了，那么他们的时间就还久得很，漫漫长路，他都能在她身边。

“慕弦也太严厉了。”东方梓棠佯装生气地鼓起了一边腮。

也不知是不是东方梓棠的错觉，她感觉这一次见面之后，慕弦变了很多，不仅仅是和她改变了相处的距离远近方式，而且，还变得“严厉”了不少。

而慕弦看着东方梓棠这模样，忍不住地轻轻用手指一指东方梓棠鼓起的腮。

“噗——”

慕弦：“……（忍笑）”

东方梓棠：“……”

就这样，东方梓棠在慕弦的严厉照顾下，硬是休养生息了整整六个月，方被允许自由活动。

得到自由活动许可的东方梓棠直接冲出了房子，迫不及待地想要体验灵界期的力量。

没有虚拟网络，东方梓棠只能依靠现实世界来确定自己的力量和招式的威力。

慕弦见东方梓棠如此精力充沛，便也陪着东方梓棠，任着她对着天地释放力量后，也加入了和东方梓棠的对局中，成为了她的历练对手。

两人打着打着，好不痛快。

这一场战斗持续了整整一月有余，东方梓棠意犹未尽，但是慕弦却不允许东方梓棠继续打下去了。

“你身体才刚刚恢复，不能再持续这样使用灵力下去了。”

不过，梓棠不愧是梓棠，分明才突破到灵界期，对力量的掌控便如此精细了——和一个月前比，简直不像是同一个人。

说是一名老练的灵界期二阶，也完全没有人会怀疑的。

真是严厉啊，慕弦。

虽然在心里这样嘟囔着，但东方梓棠并未有责怪慕弦的意思。

红月和林神医的离去使她变得更想珍惜身边的人，而且，慕弦是为她的身体着想，她又有什么好生气的地方呢？

又休息了整整半个月，慕弦和东方梓棠二人在这颗庞大却无人居住的星球上散着步。这颗星球外有许多的卫星，不少看上去，就像是很多的月亮。

姑且也算是月明星稀的夜晚吧。

“慕弦，你好像一直都没有问我，为什么要躲进那本书中。”或许是一直以来都在忙于修炼，二人渐渐将这件事忘记，可其实却也一直在二人的心底，从未遗忘。

“你这样做自有你的原因，我不问，是怕你不想回答，可你若是觉得可以告诉我了，慕弦随时准备倾听。”

听着慕弦说的话，东方梓棠眸光稍显阴暗，是啊，她的确是不想提起这段往事。

“师父他……”东方梓棠说话时，声音停顿了许久，她极难将之后的话说出来，可既然已经决定告诉慕弦，这个口便必须得开了，“师父不在了。”

脚步停了下来，无论是东方梓棠的脚步，还是慕弦的脚步。

林神医死了？慕弦诧异于这个消息，林神医怎么会死？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为何我的虚拟网络失去了洛世家的保护，被掌管着虚拟网络世界的罗伯特世家直接掌握了我的位置情报，而我，根本不知这一切地去到了师父的身边，”东方梓棠声音并不大，却无意识地带着哀凉与悔意，“梦醉心追了过来，我让师父离开，本想自己进去神墓之中，却不想师父居然折返，看到要遭受到攻击的我后，毅然挡在了我身前……”

慕弦忍不住地握住了东方梓棠的手，他知道，这或许根本无法安慰到东方梓棠，可是他想这样做。

他想告诉她，有他在身边陪着她，可是这样不好，林神医无可替代；他想告诉她，这不是她的错，可是这样也不好，因为这本就不是她的错，他这样说了，反而只会增加她的自责。

东方梓棠又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慕弦，包括她被凌穹所救，梦醉心的死亡，她听了林神医的话，以某种方式进行了入世，但也同样是逃避的方式……

再后来，她便从书中出来，遇到了慕弦了。

在书中“投胎”时，东方梓棠知道自己每一世都很短，她也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就和她清楚为什么她会在无数的投胎中每一世都没有爱人一样清楚。

“慕弦，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既然说到这里了，也是时候告诉慕弦自己身体的秘密了，“我天生死相，在我身边的人都或许有可能会受我拖累。”

她不知道红月是不是受她拖累，但林神医绝对是受她所累。

什么实力的人就会受到什么样的灾难，东方梓棠是凡人的事情，最多遇到的就是一些天灾人害；她是灵芽期时候最多便是遇到黑阁袭击；她是灵果期、灵海期的时候，最多便是遇到飞船事故……她之前是灵域期，可能慕弦能护住她，可她现在是灵界期了，不应该再拖累于慕弦了。

天生死相？听到这四个字，慕弦脸色都青了下来，怎么会是这样？他的梓棠怎么会是天生死命？

他握着的这只手，究竟还经历了多少心酸，经历了多少他所不知道的痛苦？

“抱歉，之前一直没有好机会告诉你。”

之前的东方梓棠虽说表面好似从伤痛中走了出来，可实际上内心依旧是一片杂乱，只是排列成了看起来有序的模样罢了。

感受到东方梓棠正打算抽回小手，慕弦握得更紧了：“那梓棠，我便也告诉你一件事情吧。”

本来，他并不想将此事告诉东方梓棠的，告诉她会让她产生愧疚的心情。

东方梓棠抬眸看向了慕弦。

看着她乖巧的模样，慕弦心中一片柔软。

这是他要保护的人，是他放在心尖上，谁也不能欺负的姑娘。

“我是位面之子。”

慕弦眼见着东方梓棠的眼眸从一开始的懵懂变成惊讶，又由惊讶变成了难以言喻的神情，她的眉头也皱了下来。

“所以，天生死相对于我来说并不可怕，若我一直陪在梓棠的身边，无论梓棠发生什么都一定能化险为夷的。”慕弦想要抚上东方梓棠的眉，为她舒展眉毛。

梓棠什么神情都好看，可他更喜欢她开心时候的模样。可想这样做归想这样做，慕弦还没有大胆到直接对东方梓棠做出如此亲密的动作来。

“不会骗我？”她本已经做好了决定，告诉慕弦真相后便独自离开，再也不来叨扰于慕弦。

东方梓棠的声音里带着丝丝的颤音，听得慕弦揪心不已。

“我从不骗你，”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他对她虽有隐瞒，可却从未骗她，“你可还记得我问过你关于位面之子的消息？我那时问你，位面之子可会吸取人的气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