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抱歉”两个字，铁万刀觉得自己还算有面子，但他依然难以受控制自己，地想要说凝端夜不对，于是道：“你倒是知道自己做错了，知道道歉，但是，这种事关乎人命，正如你说的是大事，万一出什么问题，可不是道歉就能解决的！现在少族英还没醒来，你说说他什么时候能醒来吧！”

铁万刀话音刚落，武寻胜就睁开了双眼。

凝端夜看见他睁眼了，立即对铁万刀说：“现在！现在醒来了！”

铁红焰依然不知道能否接近武寻胜，立即叫了声：“寻胜你醒了！”

武寻胜说了声“红焰”，立即就站起来了，分别跟铁万刀、铁今绝和凝端夜打了招呼后，他注意到铁红焰脸上有泪痕，于是立即将其擦干，问道：“怎么了？刚才出了什么事吗？”

铁红焰只是说道：“你醒了就好。”

说着，她想到之前说的关于凝端夜寿命的事，泪水又涌了出来。她立即抹了一下自己的眼泪，由于太快，有些地方并没擦干。

“你不会是因为担心我吧……”武寻胜一边再次给她擦泪一边道，“凝方士给我作法，掸浮的过程会令我暂时失去知觉，这个过程结束，我自然就会醒过来的，什么事都没有啊！”

话音刚落，两人便同时离对方更近，相拥了起来。

武寻胜想：红焰担心我，她的反应也太大了，只是作法而已啊，又没有其他事，现在我精神好得很啊，她刚才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别的事情啊，如果是，会是什么事呢？

正拥着武寻胜的铁红焰望向了天空，再次看到了月亮。

然而这一刻，她突然间想到了之前看到的那清潭中的月影，她担心此刻自己拥着的这个活生生的人就如水中月一样，会被风吹碎。她甚至在想此刻的相伴是否本身就如水中的月，只是影，终归是影，终将不见。

她想：这一刻，这一天，这一世……如果本来就都是水中月，那又能怎样？可我此刻望着的是天上的月亮啊，为什么会想到水中的月亮？

两人同时放开对方后，直视着对方的双目，没有继续说话，似又在说着千言万语，他们好像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了这样的谈话一般，早已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次月升月落。

没多一会儿，云再次将月亮遮住了，她和他都并没看向天空，仍在望着对方的眼睛，仿佛这样下去，月亮不会被云遮住一般，甚至，继续下去，仿佛只要他们在月下，那月就会一直在天空照着他们一般。

铁万刀问凝端夜：“你刚才说到时候回答我那几个问题，你该回答了吧？”

凝端夜道：“是的，该回答了。”

“那你快答啊，既然你确定少族英一定会醒来，那刚才你为什么吓成那样？”铁万刀问道。

“一个原因是，毕竟我之前对族长说跟少族英一起过去，但是没带他过去，整个过程中我做了之前不曾跟族长说过的事情。”凝端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