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回去转告你哥哥,让他不要再来恶心我,最好从我的世界里,彻底消失!!”
上次他的所作所为,已经让宋窈窈所有的耐心消磨殆尽。
现在看钟离,只剩下厌恶。
钟离雪动弹不得,她抖了一下,莫名从灵魂深处涌现出恐惧。尤其是被那双黑漆漆的眼睛看着,她大脑里一片混乱,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接着,她做出了逃跑的举动。
推开宋窈窈,转身跑了出去。
宋窈窈眯了眯眼,良久,轻哼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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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暂时命名为《当战》的电影被搁置,宋窈窈选的副导演带了人去各大城市取景。
天气越来越冷,在宋窈窈生日的那天,早上突然下了雪。
她推开窗,就看到站在一片雪白中,从车上刚走下的神父。
他的感知十分敏锐,很快就找到了宋窈窈所在的位置。复古繁复的窗户后,小姑娘穿着棉质家居服,趴在窗台上冲她挥了挥手。
神父做了一个飞吻的姿势。
宋窈窈翻了个白眼,表示嫌弃,嘴角的笑却越来越的大。
她转身飞奔出去。
宋窈窈知道,这次神父来,肯定又带来了宋澜川的消息。
她有些期待,这次,哥哥会对她说些什么?他到底在哪里,又是通过什么跟诺兰取得联系的,这些,宋窈窈通通不知道。
宋窈窈曾明里暗里,不知道多少次打听这件事,都被诺兰三言两语带过去。
她也从一开始的闷闷不乐,到了后来选择接受。
能重活一次已经很幸运了,至于其他的,她等待就是。
上天给她什么,她就拿什么。
“噢!我的小天使,快来让我抱抱。”
诺兰被章叔引进门,就听到踢踏踢踏下楼的声音,很快,那抹明亮雀跃的身影,就映入眼帘。
他依旧穿着那套万年不变的黑衣,只在外面披了一件斗篷式的大衣。抬头看宋窈窈时,他刚刚脱下来,此刻就挂在他的臂弯。
雪花纷纷扬扬,犹如扯碎的枕头,里面的鹅毛飞的漫天都是。
诺兰的眼睛像是上好的宝石,其中藏着无尽秘密。
跟魔法世界走出来的人物一样。
宋窈窈正要跟诺兰拥抱,一只大手忽然出现,从后头扯住了宋窈窈的领子,硬是把她扯了回来。
宋窈窈扑腾了两下,扭头看到了身后站着的霍云阙。
她:“哥哥……”
这是又吃醋了?
诺兰耸耸肩,“噢,好吧好吧。”他变戏法似得,忽然凭空变出一支水晶玫瑰,笑着递到了宋窈窈的面前,“生日快乐,漂亮的小姑娘。”
霍云阙眯了眯眼,不语。
那支玫瑰是用剔透的水晶做的,花瓣层层叠叠,没有一点瑕疵。根茎则是金色的,极其漂亮。
女孩子永远不会拒绝漂亮的事物,宋窈窈也是。
她眉开眼笑,“谢谢!”
接过玫瑰,她眼巴巴的望着诺兰。
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无声的仿佛在问:还有呢还有呢?
诺兰故作不解,“嗯?你看着我干什么?礼物已经给你了哦~~”
宋窈窈干巴巴的瞪着双眼,打量着诺兰。很少有人的心思能够逃过宋窈窈的眼睛,可诺兰伪装的实在太好了,毫无表演痕迹。
宋窈窈看了好一会儿,挫败的垮下肩膀。
今年没有哥哥的祝福?
她扭头,看了看表情平静的霍云阙,不知道他知道多少。
正无精打采间,突然——
诺兰带着笑意,一字一顿的道:“祝我的小公主生日快乐,平、安、喜、乐。”
唰!
宋窈窈倏地抬头,鼻子微酸,眼里却闪动着喜悦的光。
“我就知道!!”
哥哥从来不会缺席她的生日,今年也是!!
诺兰好笑,觉得这个小姑娘有时候成熟的不像话,叫人捉摸不透。有时候又单纯的像个孩子,一句话就可以哄得她眉开眼笑。
难道她不知道,万一这句话,是他随口说的怎么办?
宋窈窈抹了把眼泪,又哭又笑。
霍云阙眸光冷飕飕地,不虞地睨向诺兰,温柔的替宋窈窈拭去眼泪。对诺兰说话时,语气里暗藏警告,“你把她惹哭了。”
“啊……”
诺兰无辜的摊手,“这或许,是喜悦的眼泪?”
得到礼物与祝福的宋窈窈心满意足,她生日的时候想要的不多,只要在乎的人在身边,就什么都够了。
霍云阙跟诺兰一起去了书房,不知道他们会说什么。
“宋小姐,有您的快递。”
宋窈窈正摆弄着那支水晶玫瑰,对着光一照,在不同的光线下,水晶的色调也不一样。或明或暗,但每一种,都十分漂亮。
她思索着,该把花摆到哪里,门就被敲响了。
“来了!”
唐新柔本来要回来给她庆祝的,却因为今天突然下雪,航班延误,无法赶回。
其他同学也有在国外读书的,所以宋窈窈只以为,是哪个同学寄给她的生日礼物,特地挑了这天送来。
“给我吧。”
快递在送来的时候,都会被从外面检查一遍,确定不是危险物品,才会交给她。
所以宋窈窈拆的很放心。
书房。
诺兰握住霍云阙的手,随意晃了晃。
“别想太多,我可不是为了你。”
霍云阙勾唇,“总而言之,多谢。”
诺兰扯了扯嘴角,表示不屑,刚要开口,就听外面传来一声尖叫。
恍惚感觉身旁一阵风掠过,等回过神,霍云阙已经不见了。
诺兰面色沉了下去,低咒了一声,也迅速追了出去。
宋窈窈跌坐在地,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像是溺水了的人,呼吸困难。
一个精美包装的礼物盒散落在地,血液染红了白色狐狸毛地毯,在那血泊中,是半截雪白的手指。
霍云阙眸光在触及到地上的一切时,周身顷刻间溢出浓郁的杀意。
他捂住宋窈窈的双眼,迅速将她抱开。
“没事了,别怕。”
寒冬腊月里,宋窈窈的额头却布满了汗珠。
她指尖泛白,死死的攥着霍云阙的衬衫。
诺兰单膝跪地,盯着地毯上的红色血液沉默了片刻,伸手蘸取了点,放到鼻子下轻嗅。
至于那半截断指,他只需打眼一扫,就看出了问题。
“断指是假的,血是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