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帖子,但是你把这个拿去给夏侯将军或者你们大小姐看。”云辞说着取出一件夏侯将军曾经送给他们的一件小玉饰。
“几位先来此处稍等。”一个门人客客气气的把云辞几人引进旁边的门房里,招呼几人坐好了,才小跑着去里面寻主子去了。
过了片刻,有环佩叮当的声音响起。来的是女眷,那自然就是。
“蓉蓉来了。”云辞小声提醒云裳。
一旁侯着的那个门人眼神诧异,还真认识大小姐啊。然后垂下眼睑,掩饰自己的异样。
夏侯蓉蓉着一身红色衣裙,英姿飒爽的走过来。停在门槛处,勾着门看了云辞几人,确认是他们才笑吟吟的迈进来。
“呀,云姐姐,姜哥哥,真的是你们!我还以为是旁人拿了东西来寻我们呢。”夏侯蓉蓉走着说着,到了云辞跟前,拿眼睛去寻云裳,然后就看到了已经算是长大了的云裳。
“云裳,你这张脸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啊。你只长个子不长脸的呀。”
“噗嗤。”扁缺没忍住,然后其他人更没忍住了。把云裳气的跺跺脚,扭头不理夏侯蓉蓉,但又舍不得,于是回过头恶狠狠的说:“你才只长个子呢!”
“蓉蓉,我好想你。哪像你,一见人家就没一句好话。”云裳到底还是忍不住,上前挽住夏侯蓉蓉,甜甜的表达自己的想念。
夏侯蓉蓉脸上的笑就没下去过,侧耳笑着对云裳抱怨:“我也好想你啊。这么多年,给你写信都不知道该寄到何处。”
“云姐姐,我们去里面说话。”夏侯蓉蓉还记得他们此时还在门房里,邀请众人去厅里坐。
依旧是从前那个小花厅,只不过当年的小女孩已经长成了大姑娘。花厅的桌椅未变,还是从前那套古朴的家具。博古架上的宝贝添了几样。但在云辞眼里也就是对修炼没作用的东西。
“云姐姐,我爹爹去军营了,要晚些时候才能回来。”夏侯蓉蓉猜测云辞要找的人是谁。云辞十年都没来找过她,又怎会突然来寻她呢。自然是有事而来。
“无妨,我们等着就是。”越是重要的事越是不能心急。
“嗯,云姐姐,我带你们去府里的花园里转转吧。”夏侯蓉蓉热情的邀请云辞他们去参观夏侯府。
“哎呀,让他们去做什么,蓉蓉,我们两个去。”云裳知道云辞不爱这些,云辞需要这时候好好歇会儿。这么多天,不光是身体的疲劳,心里也是特别累的。
夏侯蓉蓉看了看云辞几人的神色笑吟吟的应了好。但也吩咐了下人带云辞几人去客房里歇着。
夜幕降临的时候,夏侯将军踏着月色回到了将军府。一进门就有夏侯蓉蓉派的人告诉他家里来了十几年前的客人。夏侯将军一下子就猜到了是谁。因为他们家极少有人来往。若是旁人,绝对劳烦不了女儿来报。
夏侯将军大踏步走到正厅里,厅里坐着他想见的人和他的女儿。厅里一个下人也没有,他的女儿做事永远这么稳妥。夏侯将军未语先笑,看到云辞等人的面容不变,知道了他们的身份,面上神色不变,笑着唤了一声:“云仙长,好久不见。”
“夏侯将军。”云辞回应夏侯将军。
一番应酬之后,夏侯将军开口问:“不知仙长寻我所为何事?”
“问一些旧事。”云辞直接说了目的,“一些与令尊有关的事。”
夏侯将军脸上神色未变,沉吟片刻,又扫视一周,确认无不相干的人,认真的道:“什么事但说无妨。”
“当年,老夏侯将军在南域战乱时可曾有过家书,家书里可曾提及一些没有放在明面上的事。”云辞盯着夏侯将军的脸,不错过他的任何表情。
“可是牵连了如今的某些事?”夏侯将军极其敏锐的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只是怀疑。”云辞也不否认,看来夏侯将军也知道如今的魔族已经苏醒。
“家父的书信早就与家母一起长眠地下。”夏侯将军无视有些微微变色的姜庾与云辞,继续说,“但家父的书信我都记过。与明面上不符的大约也就一件,蛊宗非兵将所灭。”
顿了顿,夏侯将军轻声说:“史书上改了事实,夸大了兵将的战斗力。”
场面一时间陷入沉默,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一会,云辞突然问了一句:“冒昧问一句,令尊在战场上死于术法还是刀枪。”
夏侯将军脸色直接就不好了,但也不敢在云辞几人面前发作。生生忍了,闭上眼开口道:“家父死在战场,自然死于刀枪。”
“不,不对。”云辞直接反驳,“我看过史料,也看过一些野史,同样也看过一些钦天监的资料。”
众人的眼神纷纷望向明显要侃侃而谈的云辞。
果然,云辞言辞犀利的说出一大段话:“钦天监记,甲申年,也就是四十年前,钦天监曾派了十五位修士支援解决虫患,归三位。
既然蛊宗的事朝廷没出力,那么那十二位是如何死的?自然是后来的所谓的平叛之战时又遇上了,遇上了那些所谓自称为宗门报仇的蛊宗门人,斗法之时丢了性命。
前有数十万精兵,后有钦天监派去的十五位修士。我想那位瑞王应该没有这样的阵容吧。那这仗是如何打起来的?”
夏侯将军听的面色惨白:“是我爹。”
“夏侯将军是军心所在,除掉了夏侯将军,五十万精兵没了指挥。就算有第二个夏侯将军,临阵换帅,总要吃些亏。更别说对面还有那些会玩虫子的人。所以,用一个夏侯将军把固若金汤的五十万军队打散,然后再偷袭。”云辞面色平静的说出自己的推测。
“可是当初那些人说我爹是战死在沙场的。”夏侯将军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他爹是被修士所杀,那为什么要瞒着他!
为什么?
还有,当初伤他爹的那些修士呢?还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