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食的工作十分轻松,苏听白没一会儿就弄完了,她换回自己的衣服,见陈易柯正在给院子里的玉兰松土,心里突然冒出来个主意。
她问薛晟:“薛老师,咱们有花酿吗?”
薛晟正择着菜,闻言一愣,没明白她说的是啥:“花酿是啥玩意儿?”
“花酿就是用鲜花做成的酱,云城这边不是盛产鲜花嘛,我就想自己做点鲜花饼尝尝。”苏听白解释道,她很早之前看菜谱时就留意过鲜花饼的做法,一直想尝试来着。
薛晟是个正宗的东北大汉,只吃过大葱蘸酱,这鲜花酱还真是第一次听说,也不免有些好奇,便扬声问陈易柯:“老陈,厨房里有那什么...鲜花酱没有?”
陈易柯直起身,想了想,点点头,“我记得是有的,不过估计得找,小苏你等会儿,我浇完水就帮你拿。”
苏听白哪能真麻烦前辈帮自己找东西,忙摆手道:“没事,我自己找就行,陈老师你忙你的!”说完便一溜烟钻进了厨房。
白默不咋爱说话,整理东西倒是一把好手。厨房被他整理得井井有条,苏听白在储物柜里找了一阵,终于在某个小角落里找着了罐玫瑰花酱,量不多,但七个人吃够了。
她又清点了一下厨房里的食材,发现节目组还是挺厚道的,除了肉类和饮料需要靠劳动换取之外,其他的食材准备得十分充足。
苏听白在院子里摆出一张桌子,将要用到的东西都摆在上面,便开始制作馅料、和面揉面,薛晟没什么事干,便坐在她对面给她打下手,递个东西什么的。
*
封承割完猪草回来便看见了这样一幕:他家小姑娘扎着可爱的丸子头,正挽着袖子一脸认真地用擀面杖擀着一块面团,鼻尖还沾了些面粉,像只可爱的小花猫。
不对,是小狐狸。封承勾唇一笑,进门将猪草放在院子角落,脱下靴子和手套,洗完手后便径直走过来。
苏听白抬头看向他,露出个大方的微笑,“承哥,你回来了!”
薛晟见封承来了,端起自己的保温杯,装模作样地嘀咕了句“我去看看秦知安有没有摔进沟里”便溜溜达达地走了,把空间留给两人。
封承和薛晟对了个眼神,感激地笑了笑。
薛晟朝他眨眨眼:我都懂的,年轻人。
*
薛晟一走,封承便顺势坐在了苏听白对面。
“师妹,你这里。”封承看着她,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尖。
苏听白闻言下意识抬手摸去,结果忘了自己手里还沾着面粉,这么一抹,那白色的痕迹就更明显了,彻底成了只花脸小狐狸。
封承忍俊不禁,递过去一张纸,“擦擦,脸上沾了面粉。”
苏听白闻言脸一红,忙接过纸巾,胡乱在脸上擦了一把,“现在呢?还有吗?”
封承默默吸了口凉气:好可爱!!
他努力压下想要上扬的嘴角,装作淡定地道:“嗯,没了。”
见桌上还有根擀面杖,封承便也帮着苏听白擀面皮。
苏听白知道他会做饭,但没想到他一个大男人竟然懂这么多,连擀面皮都会,不禁讶异地多看了他几眼。
封承手里动作不停,“怎么,很好奇我怎么会这些?”
苏听白点头,“对啊,很少有见到承哥你这个年龄段的男明星这么懂厨艺的。”
封承挑眉:“我这个年龄段?”
苏听白:“感觉一般很会下厨的男明星都是已经成家或者年纪比较大的,像你这么年轻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封承抬眸瞥了一眼她,突然拖长尾音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多学些技能总是好事,说不定还能靠厨艺追到女朋友呢。”
苏听白闻言动作一顿。
封承唇角微勾,正好奇她听了这话会是什么反应,就见她突然抬起头,表情古怪地看了眼挂在屋檐下的几个摄像机,小声问道:“这种话也可以说的吗?会被剪掉吗?”
封承:“......”
却正在此时,去挖马铃薯的杨叶回来了。
她站在院门外,苦着一张脸,手上和衣服上都沾着泥巴。
苏听白给她开门时被吓了一跳,“你这是...怎么了?”
杨叶撇了撇嘴,将竹篓往地上一扔,语气里有些委屈:“在田里摔了一跤,差点没爬起来!”
苏听白哭笑不得,领着她去水井边上洗手,“那明天咱俩还是换回来吧,其实喂食并不脏,而且就一会儿的功夫......”
杨叶却摇摇头,打断了她,“不用了听白姐,挖马铃薯是我自己要换的。大不了明天我再试一次,就不信我还能在同一个地方摔倒!”
听她这样说,苏听白却是有些惊讶了。
原以为杨叶就是娇贵大小姐脾气,却没想到她还有这么可爱又倔强的一面,倒是让苏听白对她多了几分好感。
*
晚些时候,秦知安和薛晟也一起从水塘回来,倒是带回了不少鱼和虾。
陈易柯用一部分鱼虾和村里人换了猪肉和椰奶,回来后便开始准备晚饭。
七个人三荤两素,一人一碗阳春面,配上香浓的椰奶,晚饭倒也吃得十分融洽。
饭后大家一起围坐在小木屋的客厅里聊天,这时苏听白的鲜花饼也出炉了,烤箱打开的一瞬间,热气裹挟着甜腻的玫瑰香味弥漫了整个屋子,连喊着要减肥的杨叶都忍不住多吃了几块。
大家就这样一边吃着鲜花饼一边聊着一些趣事。
薛晟见苏听白今晚都没怎么说话,突然cue她:“好像都没听过小苏唱过歌,小苏声音这么好听,唱歌肯定也不赖!咋样,小苏来一首?”
苏听白一怔,忙放下手里的杯子,想了想,道:“那我给大家唱段小曲儿吧,是我族..家中长辈教我的。”
众人闻言都来了几分兴致,往期来参加《悠然田居》的歌手不少,但从没有人唱过小曲儿。秦知安甚至长这么大都没有听过,还一脸懵懂地问封承小曲儿是个什么玩意儿。
苏听白倒也不墨迹,喝了口茶润润嗓子便开始。
她唱的是三百多年前族中某位长辈教她的一首不知名小曲儿,讲述的是一段凄美的人妖恋。
她平常说话的声音清亮婉转,唱起小曲儿来却又多了几分悠扬缠绵的韵味,在场众人都不由放缓了呼吸仔细聆听。陈易柯早些年学过相声,对戏曲有一定了解,听着她的歌声,不自觉便闭上眼,在脑中描摹曲中的画面......
曲罢,大家一时间都还沉浸在曲中主人公凄惨悲凉的结局中回不过神,个个都是一脸怔忡的模样。
苏听白余光无意中往封承的方向一扫,下一瞬却是脸色一变。
“承哥,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