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呃…”易修辰有些不敢相信,他以为自己的脚掌都被咬没了呢。
他小心翼翼站起来,唐暮不放心的想去扶他,被穆九制止道:“让他自己走。”
易修辰踩了两步,扭动了两下脚腕,惊道:“真的不疼了哎,伤口处还感觉到凉凉的。”
穆九从空间中拿出一双鞋子给他穿上,这下基本没大碍了。
他们这时才闲下来望过去,数不尽的尸身骸骨堆积在地,铺满了道路,各种各类,琳琅满目……
“太可恶了,居然使出这种偷袭的手段!”易修辰义愤填膺道,差点害死他了。
穆九倒是不以为然,“妖兽也是一种手段而已。没想到那巫伽凡这次真费了心思了。”
唐暮点点头,突然问道:“哎,兰笙小弟呢?”
“他受伤了,还在那里等我。”穆九道。
易修辰一拍脑门,“喔,那我们赶紧过去接他吧。”
穆九瞅了他一眼,倒觉得此人只是嘴硬心软,平日里和霍兰笙争吵不休,实则还是顾念情义的。
“不急,那已经没有危险了。我准备把这些装起来带回去,这些可是大补的良品。”
“啊?”
“嘎?”
唐暮和易修辰同时诧异的转过头,只见那个容貌清丽无双的绝美女子正做着与她气质格格不入的行为,她一手抓起一条滑腻腻的银蛇,眸中露出些许兴奋,继而动作迅速的抓起一条条死蛇放入布袋里……
易修辰撇了撇嘴,“好吧,我来帮忙。”
这个唐暮是真帮不了忙了,想到用他平日精心保养的手去抓那么恶心的东西,他就没法忍受……
他讪讪退开了些,干笑道:“我等你们。”
装完这边能吃的妖兽后,他们才折到另一边的草丛去找霍兰笙。
霍兰笙看到他们眼前一亮,“你们来啦。”
易修辰摸了摸鼻子,“我们来可不是来接你的,是穆九她来装这些死蛇,拿回去做蛇羹。”
霍兰笙没有介意,只是有些膛目结舌,“蛇,蛇羹?”
转眼,便只看到易修辰去帮穆九捡蛇,一个劲的丢进口袋里。
霍兰笙只好上前帮忙,用未受伤的左手帮他们捡一些。
其实,蛇肉也算很贵,让将士们补补身体也是好的。霍兰笙这样想。
实则后来唐暮和易修辰也想到,穆九的一手好医术,蛇胆可是可遇难求的药材。这样想着,他们便没再有什么异议,更加不遗余力的帮穆九装蛇。
四人一兽归去后,这里便又恢复了他们来时的平静……
那些站岗的哨兵并不知道,若此番不是有这四个人挡下这滔天的灾祸,那么他们绝对性命不保,南淮国也因此可能陷入巨大的危险中。
回去途中,霍兰笙兴奋道:“穆九,我们此番立下这么大的功劳,是不是该上报给元帅他们,让他们好好奖赏我们?”
穆九沉吟了会,道:“如果你想邀功,我可以把蛇交给你,让你呈上去。但别提我的名字。”
经过上次一战穆九已经招来很大的风声,要不是白石极力压制,只怕苏穆九这个名字早就传到了穆南渊那里。
现在她只想能够低调就尽量低调,免得被一双双眼睛盯上,反而施展不开手脚。
霍兰笙听了却是羞红了脸,“我哪是那么贪图名利的人啊……既然你不愿,我不说就是了。”
穆九疑惑的朝霍兰笙看去,瞅着他一脸尴尬的样子,她道:“你不必不好意思,谁不想往上爬?我是有自己的原因才没那么做。”
听了她似安慰非安慰的话,霍兰笙的心情豁然开朗了许多,但他还是坚持道:“不了,我要和你行动一致……”
“为何?”穆九更加疑惑了。
霍兰笙用左手亲昵的挽上她的胳膊,“嘻嘻,总觉得跟着穆九你有肉吃。”
穆九一怔,没再应话了。
易修辰瞟了霍兰笙一眼,撇撇嘴道:“真会讨意。”
“那穆九,我们直接将这几袋蛇趁人不注意扔到个显眼的地方,等他们发现吗?”唐暮问。
“这些动物里面怕是含有毒素才会那么厉害,先搬到我的帐篷里,我检查一番再说吧。”穆九道。
于是乎几人轻手轻脚的将麻袋运回了穆九和霍兰笙的营帐,这才姗姗离去。
忙碌了整晚,穆九不是铁打的,她打了个呵欠,旋即躺下,准备明日再摆弄这些死蛇。
霍兰笙瞅了她一眼,奇怪道:“穆九,这么热的沙漠,你睡觉不脱衣服的吗?”
“习惯了,睡吧。”穆九道。
此时与他们相隔不远的另一座营帐里,两兄妹撅着臀部趴着,伤到现在都还碰不得。
“哥,新来的那个苏穆巧这么厉害,那漠北……”
“嘘,”饶是现在只有两兄妹在商量,李绍兴还是严谨得多,“让我想想,还有什么办法能对付他。”
沉默了一阵,李绍兴没想出来,焦虑的抓猴挠腮,“哎,先说点别的吧!怎么样,那个叫苏穆巧的是不是比霍兰笙那小子还帅?”
李绍梅想了想,摇头,“才不呢,苏穆巧虽然长得俊俏,可缺乏了些男子气概。整个人……有点阴柔的感觉,我还是觉得霍兰笙好。”
“是吗?”李绍兴歪了歪头,漫不经心道:“那好呗,正好我们一人一个,用不着抢!”
又沉默了一阵,李绍兴忽然眼前一亮,“我想到主意了!”
“什么?”李绍梅赶紧问。
李绍兴直接站了起来,走到边上翻箱倒柜,“栽赃嫁祸!我们不是有那个人的书信吗,只要把它藏到霍兰笙他们营帐里,到时他们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李绍梅当即一拍即合:“对呀哥!你怎么那么聪明。我们干这事挺危险的,而且最近联系那边都不敢太频繁,要是有个人帮我们背锅,那我们以后的日子可就轻松多了。”
说罢李绍梅也一跛一跛的走过去,帮忙翻书信。
深夜,夜色幽暗,帐篷里更是伸手不见五指……
然,从两道清醒低沉的呼吸声传入营帐,一道凌厉的目光就已微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