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兽们立刻调转头,把易修辰往死里逼近。
穆巧在顶楼上看不下去了,想下去帮忙,无奈身子被固定得死死的,“夏侯北暝,你想怎样?!”
“那些灵兽还未经过驯化,可是不认人的。你下去,想一块遭殃?”夏侯北暝冷着腔调幽幽警告。
听他说得这么清楚明朗,穆巧心中大骇,“你是故意的?!”
“呵,那些灵兽就是我放到这的,你说呢?”夏侯北暝似笑非笑的抽了下嘴角,冷眼观着下面跑得屁滚尿流的易修辰。
“你,到底是为什么?!”
夏侯北暝拉近两人的距离,吐出的炙热气息中带有一股凛然的压迫,“为什么?敢觊觎我的女人,当然得给点教训。”
穆巧微怔,恍悟,“我不是已经拒绝了?”
“呵,我当然知道,不然你还能安然地坐在这和我说话么?”夏侯北暝挑了挑邪魅的眉,抓着她的手,“小九,以后再有男人这样,你可决不能有丝毫的心软。否则还有更多的人为你受苦呢。”
穆巧心神不定的往下瞟,也算看出来了,那些兽都像受着什么指令般,故意去追易修辰,又不致他于死地,否则以易修辰那两下子功夫,哪能和四头灵兽周旋这么久。
知道夏侯北暝并不想要易修辰的命,可这样吓人也足够吓死人的,穆巧看得有些心惊。
夏侯北暝转过她的脸,抚平她紧蹙的秀眉,语泛冷色,“你可以再担心他多一点,那只会带给他更多危险。”
他青碧色流转的眸子一眯,底下的兽越加发狠地,扑到了易修辰身上。
穆巧不能忍了,瞪着他,厉色道:“放我下去!或者,放了他。”
她并不觉得易修辰有什么错,即使是喜欢她,那也是他的权利。
她能拒绝,却不能阻止易修辰那份喜欢人的权利。
如果因为跟她表达爱慕之意就要受到这番恐吓,实在太不公平了。
夏侯北暝听到她的恳求声眸子越发的幽深了,他不喜,只换得底下的野兽更加凶猛了些。
穆巧一着急,倾身上前,狠狠咬在了他的脖子上,直接咬出了血。
他怎么能随便伤害她朋友?她真的怒了。
夏侯北暝却甘之如饴,按住她的头,极少的受伤令他双眸变得兴奋,“唔,看来我的小九真的生气了。不过这件事情绝不姑息,是给他的警告,也是给你的……嘶,如果你能换种温和点的方式讨我开心,我或许会放了他。”
……这个无赖,把他血吸干了也不肯松口?
穆巧到底还是真的忍不下口吸干他的血,放开了他。
只是真如他所说,没有什么温和的方式,他仍然冷眼观望着易修辰上蹿下跳的狼狈姿态。
“救命,救命……”
底下的易修辰不被咬死,倒是快被累死了,连喊救命的声音都奄奄一息。
穆巧一咬牙,闭眼,唇瓣蹭过了夏侯北暝的嘴角。
他顿时胜利般地哈哈大笑,确实被此举讨好到了,笑容扬起的那刻,底下的四只灵兽陡然朝四周跑开,消失无踪……
穆巧只来得及朝下面望一眼,见易修辰的危机刚解除了,刚松了口气,忽而眼前又一黑。
她被整个按进一个热乎乎黑漆漆的胸膛,耳边是风驰电掣的呼啸声。
再一睁眼,却是清一色的木色窗梁,窗棂,简单单一,一看就是直男癌的房间。
夏侯北暝轻捏住她下巴,俊逸的脸笼在她上方,强势撞入她的视线,“你想看我的房间,以后让你看一辈子。现在先看着我。”
那双水汪汪,因为在他怀里憋久了带了些许雾气,持有她自己柔媚,又泛带了点让人心生怜意的波泽。
夏侯北暝的头不受控的就压了下去……
穆巧双手匍匐在他胸前,微微推阻着,“别闹。”
明明是他威胁她的!
原来他将她放在了,这地方,比树干上还危险啊。
他压得越来越近,把穆巧的手都挤开了,她只能呈两手摊开的姿势,两只小手抓着他左右两边胳膊上的衣服。
感觉到他的呼吸已经有些不正常了,穆巧微挣扎着地憋着气开口,“我没答应过你什么,你赶快放开我。”
像被一记沉厚地钟鼓敲击进心脏,震开的涟漪一圈圈震颤了全身的每一个细胞。
“今年多大了?”他嗓音因为情愫的升起沙哑得可怕,又得致命,像一杯随风扩散的烈酒,令人又醉又沉。
穆巧抿了抿唇,“十四。”马上要及笄了……
后面在心里想的话没敢说出,总觉得会给这的气氛火上浇油。
“你,很讨厌!”穆巧又羞又气地咬牙。
察觉到男人没有多余过分的举动,只是将手臂环在她腰间放着,穆巧便没有多说,呼了口气,沉沉的睡去了。
给他一次毕生难忘的惩罚,以后也省得他拿那套大男子主义骑到她头上来……
一夜好眠,是这几日睡得最沉的一夜了,因为前些天都要熬夜随时注意易穆炀的病症情况。
当穆巧醒来时,映入的是一张深深盯着她的俊脸。
接着穆巧眼珠子转了转,发现有些不对劲,“这是哪?”
“是你自己的厢房,让人看到你从我殿中出去对你名声不好。”夏侯北暝盯着她道,因为一早起来就能看见她,心情好了声音也绵软得不像话。
“那你呢?你从我房中走出去不也一样?”
正说着,外面响起了一阵扣扣敲门声,“穆巧,穆巧,你起没起来啊?我带你去玩啊。”
是易修辰的声音,夏侯北暝听了她昨天的话倒也不至于再喝醋。
当即低下头在她眉心印下一吻,“我先走了。”说罢‘咻’的化作一道黑色流光蹿出了窗棂的缝隙中。
穆巧摸了摸有些濡湿的额头一块,心中暗暗腹诽,他们还没定下什么关系呢,凭什么亲她?
不过想到她昨晚对他做那些更过分的行为,穆巧耸耸肩,“当扯平了吧。”
她当即起床开门,看着门外站着两人,“刚起。正好,我也找你们有事。”
唐暮往她身上打量了一眼,较为敏锐的眯起眼睛,轻柔道:“穆巧,你衣服怎么皱巴巴的,昨晚就寝忘了宽衣?”
他一说易修辰这才发现,“对啊,这的宫女怎么伺候得这么不好啊,没给你准备沐浴的东西吗?!”
“这点小事何足挂齿,”穆巧随意理了理褶皱的地方,率先阔步出去,“走吧,去吃点早点,再和你们商量事情。”
她觉得那是她和夏侯北暝两个人的事情,没必要弄得世人皆知。
几人去到御花园中,直接叫宫女把点心端到那,边赏花边吃早点。
“昨天赐婚的事……”
正在吃杏仁酥的易修辰一下子咳了出来,他惊魂未定的拍了拍胸口,绕到穆巧和唐暮两人身后,手轻拍在他两的肩上,“得得得,别再提那件事了好不好?很丢脸哎!你既然都拒绝了,我自然不会再多想什么。以后我们还是好哥们,好兄妹,好不好?”
穆巧本来准备一通话想跟他说清楚,被他这一堵倒无从说起了。
见易修辰想得那么开,穆巧也喜闻乐见,点头道:“如此甚好。”
掠过眸底那片黯然,易修辰回到他们对面的位子上,“嗯,继续说。我本来想带你到皇宫好好参观的,你说要找我们商量什么事?”
“我暂时不打算回南淮国,准备留下来……”
话还没说话,易修辰就一拍桌叫道:“好啊!你一辈子留下来都好呢,父皇最近想我接手皇位,对我管得严得很,怕是不能同你们回南淮国了,你肯留下来陪我是最好的了。”
察觉到易修辰话里那份感激,唐暮突然觉得自己很幸运。
至少能这么畅通无阻的,也让她没有心灵负担的默默陪在她身边。
只是不知道,这样陪着她,到看着她成亲生子那天,自己又该如何来承受……
穆巧饮了口香茶,继而淡淡道:“听说有块打开玄界之门的玉石碎片在幻兽山脉,我准备去看看。你们准备要一起吗?”
唐暮当下毫无犹疑的点了头,“当然,去飞升界是我们共同的梦想。我去。”
易修辰却整张脸发苦,犹豫道:“幻兽山脉哎?那的幻兽很可怕的……”
“那你别去了,在宫里好好学习当皇帝也不错。”穆巧真心道。
易修辰又不肯依了,拍拍胸口,“不行不行,为了你们,我舍命陪君子了。这样吧,幻兽山脉离皇宫很远的,起码要一天的路程才能到,我们今天先收拾干粮行李,今晚出发好不好?”
唐暮赞同地点头,“嗯,穆巧,易修辰的话也有道理。这次没有云霄宫的追杀,我们可以在那找上好几天,得有备无患才好。”
“依你们吧。”碎片和药材的事都不急,她也就不反驳了。
听说了小儿子要去幻兽山脉探险找碎片,易穆炀立刻下命准备这准备那,仿佛整个皇宫都为之忙碌起来。
自然,这消息也就传遍了朝野,包括明家一家人的耳中。
赵瑜夫人当天下午就梳妆装扮好,正准备出门,就被明曦给拦住了。
“母亲,我有点事想跟您说。”
赵瑜夫人见天色还早,便折回了房里,问明曦,“曦儿,什么事偏要挑在我赶着出门的空档说啊?”
“当然。如果我不拦着您,你岂不是要傻傻的去把碎片交给他们了?”明曦语调怪异地道。
赵瑜夫人微讶,“你怎么知道碎片在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