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会,”穆巧沉吟了会,建议道:“你如果真的那么担心,不妨去闹一闹让他们放人,让你父亲免遭拘禁之苦。”
“这……可以吗?”霍兰笙眼里满是不可置信,还带了点跃跃欲试。
“嗯,怎么做是你的事,我能保证,你们不会受到伤害就是了。”穆巧承诺他。
霍兰笙豁然站起身,眼里透了丝坚决,“好,我这就回去好好想一个计策。”
又只剩他们两人时,夏侯北暝撇撇嘴,“你未免太纵容他。”
“我明白他心情,要是我父亲被关起来,我也会受不了的。兰笙小弟难得享受父爱,我怎么忍心不答应他?”
顿了顿,穆巧嘴角微勾,“而且要是不搞点大动作搅了这汪看似平静的湖水,怎么能炸出更多的鱼儿呢?”
“你呀……”夏侯北暝伸手刮了刮她的小鼻子。
见他又欲伸手抱过来,穆巧拿折扇拍打过去,“别闹,咱们现在是两个男人。赏花吧!”
夏侯北暝憋气的转过头赏花,只觉得池里五颜六色的花都是黑白色的。
他现在对她上了瘾,只要隔些时候不将她搂在怀里,那颗心就不踏实……
就在晚宴还没开始前,霍兰笙就开始行动了。
他亲自去厨房,让如凤做一些好吃的。
萧如凤先前是不会做饭的,在萧家时只有没完没了的修炼,自从跟了霍兰笙后,要照顾他的饮食起居,才学了做饭。
做好,霍兰笙就拎着食盒,往关押他们的地方走去。
门外守着四个家仆,霍兰笙冷声道:“让我进去!”
“抱歉,这是大当家的命令,不可以!”
四人立即拿出佩剑并拢在一起。
屋里几位心急如焚正在骂骂咧咧的老家伙,听到动静声均往外竖起耳朵。
“如凤!杀。”霍兰笙命令。
“是!”
寒剑出鞘,一道白光闪过眼前,四人还来不及作出反应,眼球一突,不可置信的盯着面前高扬的血色弧度。
那是从他们喉咙处喷薄出来的血液!
随即四人轰然倒地。
霍兰笙旋即踢开门,跪下,“父亲大人!”
三位家主面面相觑,均是不可置信。
不一会楚怀他们很快闻讯赶到,几人指着里面闯进来的两个人,“霍兰笙,你居然敢杀人!”
霍兰笙站起来转过身,大喝,“杀死几个小喽啰又怎么了!你们害我父受关押之苦,就是多几条人命也补偿不回来!”
霍忻震惊地盯着儿子的背影,眼角微微动容。
楚怀走进去,冷声问:“你到底闯进来干什么?!”
霍兰笙说那话也没错,而且只不过是几个下人而已,他总不能让霍家少爷偿命。地位贵贱在此就分得很清明了!地位高之人突死将掀起腥风血雨,而那等仆人之死,却如碾死一只蚂蚁一样渺小!
霍兰笙转过身,将食盒放在桌子上,“我来给父亲大人送一些好吃的。”
闻言几人呆滞了一瞬,楚怀随即道:“你疯了?!”
为了送吃的来闯入禁地,还不惜杀人?
霍兰笙哼了一声,掷地有声道:“我没疯。你们马上要开办筵席,大吃大喝,却让我父亲被拘禁在这,被当成犯人一样对待,我作为儿子的于心何忍!我现在不止来送吃的,我还要带我父亲出去。你们谁也别想拦。”
“哼!笑话,你擅闯我们关押禁地我们不罚你已经是开恩,还想一句话让我们放人?霍兰笙,你最近是小有点名气,可也别太异想天开了!”曹卉冷嗤,怎么可能买他的账。
霍兰笙不慌不忙,反问道:“敢问各位当家,为什么把我父亲关进来?”
“你没参加刚刚的检验吗,当然是因为他身上有天葵子的香味!被圈点为重点嫌疑犯,着重调查。”曹卉道。
“呵呵,这也能算证据的话,楚管家曹管家,你们是不是还应该查一下老爷子临死时身上穿的衣服是哪家衣坊做的!那个成衣店老板应该也是重点嫌疑犯。
还应该查一查,那一晚老爷子喝醉酒,扶他进房的又是何人!那个人也是重点嫌疑犯!
当晚,没有任何人从老爷子房里进出,你们这些巡逻队是离他最近的,你们也是重点嫌疑犯!
刚刚当众我不想拆穿你们罢了,识相的,放我父亲,免受拘役之苦,否则我霍兰笙今日决不罢休。”
稚嫩的少年脸庞上却透露着令人胆寒的王者霸气。
曹卉被他说了没了话,一阵语噎。
楚怀的脸也一阵青一阵白的,最后挥了挥袖袍,“随便你!我们走。”
霍兰笙已经说到那个份上了,再纠缠下去只有跟三大家主撕破脸皮的份。
“雾,好样的!霍兄你真养了个好儿子啊,不知道我那些龟儿子正躲在哪避难呢!”褚飞云一阵夸一阵骂的。
萧忆长也赞叹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霍兄,恭喜啊。”
他们毫不吝啬的夸奖,毕竟沾着霍忻的光,他们两个也恢复自由了。
霍忻不得不承认有些飘飘然了,看向霍兰笙的目光与以往截然不同了。
还从没有这样一个儿子,敢在危难时刻站出来救他老子。
霍家这次来的也不止霍兰笙,霍忻还将最看中的霍昱丁和霍鸿儒带来了,让他们两交结下人脉。没想到给他最大惊喜的是霍兰笙!
此时危机解除了,霍兰笙反倒噗通跪下,额头吓了一头冷汗,“对,对不起父亲大人,我太心急救你出去,不惜开罪了几位当家……”
霍忻哪会怪他,心里高兴得不得了,虚扶着他起来,“起来吧,刚刚和外面的人打架有没有伤着?”
霍兰笙受宠若惊的滞了一会,旋即摇头,“没有呢……来,我带了好多吃的,父亲大人过来吃吧。”
看着两位兄弟羡慕的神情,霍忻越加得意忘形,佯装责怪,“你这孩子,为了送个食盒闹出这么大的风波?”
霍兰笙看过去,眨巴了下澄澈的眼睛,仿佛未脱稚气,“我救您时什么也没想,就想着你是我亲爱的父亲,不忍您受半点苦,就意气风发的闯进来了。”
“哎,真是长不大的孩子!让你两位叔叔见笑了。”霍忻佯装无奈的看向萧忆长和褚飞云。
他们的确是嫉妒,处在他们这种高位上,只有钱和权利,这种久违的亲情天性,实在许久不曾感受到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