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伽凡表面投降,称自己为王,不敢封国号而称城,实际上城堡内的摆设格调和皇帝享用的没什么区别。单看这御膳房,规模之大,二十来几个厨子都有忙不过来的架势,半点没发觉隐匿在房梁上的穆巧。
穆巧一个空翻,随即姿态肆意的双脚倒挂在栏杆上,她蜷缩着腰肢等待时机,待底下厨师转身洗手的功夫,她一伸腰,两手端了盘黄焖鸡和红烧肘子回到了房梁栏杆上。
待厨师转头要将菜交给婢女时,只剩一脸的纳闷,“菜呢?”
杆上的穆巧大块吃着肉,顺便将小狸放出来共享,“吃吗?”
“啾”
九尾狐应了声,低着头吃着另一盘黄焖鸡。
还欠缺点酒水解渴,穆巧就不再滋事了,直接拿出空间里的水对付着喝喝。
主仆二人吃饱喝足后,穆巧懒懒斜靠在柱子上,一腿伸一腿曲,眼睛微阖着,等待着机会。
“快快快!磨蹭什么呢,这是沙皇今晚的御膳,小心端着了!”
“这是王后的,别送错咯!”
穆巧郝然睁开明亮的眼睛,往下瞄去。
她几个空翻飞檐走壁,到了出门口上的房梁出。
拿出药粉,双手结印,聚集玄力,以玄力推送药粉精准落到那一道道菜肴之上。
最后弯腰顺手牵羊拿起一只鸡腿儿,穆巧风一般的掠了出去。
赏着假山美景,啃着鸡腿儿,穆巧撇撇嘴,做皇帝有什么意思呢?
消息在天亮时就传了出来,巫王突然身子不适,免了早朝。
暗地里,也明察暗访了许多名医进入城堡。
穆巧伺机等待着寻个机会去见姬黎花,实则这两天也观察着她,不料无意间听到看到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东西……
巫伽凡病重,姬黎花毫无担心之意,反而和弟弟巫米拉狼狈勾结,私下召集人脉,抵抗那些蠢蠢欲动的朝臣,随时准备让巫米拉接替巫王位置。
穆巧来之前打听过,宫中最得宠的儿子就是巫米拉,这王位将来也必定是他的。所以按理说姬黎花这样帮弟弟谋位也算名正言顺。
可从情理上来讲,就不对劲了。
自己的父亲病重没有极力找医师拯救,反而在商量他死之后的财产问题?可见姬黎花这对姐弟对巫伽凡感情的浅薄。
看来让姬黎花带自己去觐见的路子走不通了,从听他们商量来看,姬黎花是巴不得自己弟弟赶快继位的,没准希望她的老爹快点死。
穆巧摇了摇头,只好一个闪身去了宫外,揭了那召集神医的皇榜,等待巫伽凡的人把自己请去。
不到一天时间穆巧就被人请了过去。
不出她所料,接见的地方正是那重重把守的神秘寝宫!
一个人将死之时定会想时时看到他最想守护的东西,如今巫伽凡垂危,他不能容忍碎片在他够不着的地方,他会时时刻刻担心着那边出什么动静,所以只能守在这。
穆巧进入寝宫中时,巫伽凡的情况和她推送中相差无几。呼吸浅淡短促,人瘦得只剩皮包骨头,纸片一样的身体仿佛风一吹就会跑了。
但其实他内在底子却是毫无损伤的,这些都只是表象,当然那些庸医是诊治不出来的。
穆巧缓步走上前,鞠了一躬,道:“沙皇,我的治疗方法有些特殊,得让所有人退下去,全不能留。”
“不可啊沙皇!万一这小子对您不利……”巫伽凡身边的贴身护卫担忧谏言。
穆巧瞪了他一眼,“您是指我是刺客吗?是你把我请来的,那不就是说……”
“好了!”巫伽凡虚弱沙哑的声音响起,“听他的,都出去吧!本皇要治好,只求治好!”
巫伽凡人衰心不衰,脑子里还是够清楚的。就算这个少年是刺客又怎么样?他都要一命呜呼了,还有几条命给这少年折腾?
巫伽凡是死马当活马医了,来的神医不管要求什么他基本都照做!
贴身护卫不敢抗令,带人退了下去。
而就在穆巧正要为巫伽凡诊治时,才退下去不久的护卫又闯了进来。
“沙皇!真正的神医来了!”
沙皇咳咳了两声,有气无力的问:“谁啊。”
“是玄门的人呐!他们说路经此地,看到皇榜,就想上天有好生之德,说您看看!”
巫伽凡眼中眯起了一丝光亮,“快请!”
人潮迅速将‘无名小卒’穆巧挤开,声势浩荡的请进来玄门一等人。
四目相对下,饱含了震惊与愤恨。
玄门一干人都是认识穆巧的,不过却只熟悉那张脸和那天他耍他们的事,却至今不知他叫什么名字。
穆巧低头看着脚尖装作和他们不认识,玄门的人也聪明的没有在这个时候选择揭露。
因为……他们已经山穷水尽了!
来的一行人只剩了当日中的四五个人,钱丢了,衣服当日的麒麟火烧得破破烂烂,漠城这样的小地方又遇不到志同道合的人炼丹人士,不知他们的身份高贵,根本没人搭理他们,只能来皇宫碰碰运气了,好在有个护卫统领听说过西凉国玄门的名头。
巫伽凡看着一众人破破烂烂像是被烈火所焚的衣裳,不由得心底起疑,“几位仙人怎么沦落至此啊?”
玄冰清根本没脸开那个口,冷冷的别过脸去。
玄林冲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旋即故作豪迈道:“哈哈,我们江湖人士不讲究这些,此番来游历碰上了两个高手算我们技不如人,一直没功夫换身行头。”
巫伽凡撇撇嘴,“那请快来为本皇医治吧,定当有重赏!”
听到重赏两个字几个人眼睛都亮了,要知道他们已经几天没吃饱饭了!
最穷的是修炼者!最富的却是炼丹师。然他们中没有炼丹师,只有玄冰清略懂些医术。
玄林冲赶紧推搡着玄冰清过去,“快呀师妹!”
玄冰清白了他一眼,不情不愿的走过去。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为了几顿饭钱而低声下气受别人的指使!
沿着床榻边坐下,玄冰清纤手搭上了巫伽凡的手腕。
她听诊了半天,巫伽凡都不耐烦了,又咳嗽了两声,问:“如何了?”
“这,这…”玄冰清心中惊疑不定,从未碰到这样奇怪的病症,她强自镇定下声音,“已经知道是何症状了,正在想应对之法。”
心中有好几种不确定的方案闪过,玄冰清毛着胆子拿出一套银针,手有些微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