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夏侯北暝推了回去,目光灼灼的盯着她,“我说过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的一切都是你的。而我,只需要你……”
这两者有什么关系么?只是为了安全起见而已,可理智无法解释她心头听到这话的甜蜜,无半点荒唐之感。
继而又听夏侯北暝道:“你收着吧,你那也是很安全的。因为有我保护你,如果做不到,我宁愿自己粉身碎骨。”
他语气淡定却不失郑重,听得穆巧又惊吓又欢喜,只得将两块碎片都收入囊中。
她窝在他怀里打了个浅浅的呵欠,望着外边黑漆漆的天色道:“时辰不早了,你回自己的军营吧。”
夏侯北暝不乐意了,非但不放开她还箍得更紧了些,声音充满着蛊惑,“小九,以我们如今的关系还用得着分开睡么?如果你怕坏你名声,我就抱你到云层上去睡,让他们谁也找不着。”
他就是这样,霸道下猝不及防又塞一粒甜枣给她,欲望下还能设身处地为她考虑。
她也并不排斥他的霸道,甚至也想每时每刻和他在一起。
可她推搡着他,“不行。我这几天刚突破蓝阶,还没机会好好巩固一下心法,我得专心修炼。明天陪你好不好?”
话说到这份上,夏侯北暝只好为了她的安全修炼强压下心中的旖旎念头,抱住她头重重印下一个吻,“那我走了。”
目送着他一步三回头的离开,感觉他气息彻底远离了自己的营帐后,穆巧收回目光挺直脊背盘膝。
她右手拍打在左手臂上,指尖冒起火星,驱赶向下,而后中指相扣,双掌结印,摩擦推开的印记郝然是一团流火似的麒麟形状。
她正在麒麟建立起意识沟通,这是主宠间千里之外的传讯方法,当然这也是她第一次使用,神凤还未出世,九尾狐一直在她身边。
沟通建立完毕,脑海中响起麒麟威武而恭敬的声音,“主人,召唤我何事?”
“我问你,夏侯北暝他到底问你要了什么?”
自从他对她开诚布公后,基本没有事隐瞒,哪怕是他家族的事,他浑身是毒的事。
他的隐瞒不说让穆巧惴惴不安,经她分析,他不说有两个原因,一是那件事太棘手连他都没有把握,更不希望她插手。二是那件事无足轻重,不值一提。
可跟神兽麒麟借东西,会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吗?
她并不想打探旁人,可对于他的事,一想到他会有危险,她就克制不住自己的理智。
毕竟是她的灵宠,火麒麟没有任何隐瞒道:“要我的源之火种,是我全身散发热量的源头,也是这世间数一数二最高温的东西。”因为那时也间接收到主人肯送的意念,知道那个男人对主人来说是非比寻常的,这才答应送给他。
穆巧微愣,“那他有没有说要这个做什么?”
“没有。”
穆巧想到了什么,又问:“这个攻击力大吗,有什么功效?”
“当然大啦!其火温能弹射到的空间远达方圆千里,近身之内除非有我的禁制阻隔,否则挨近者死。”麒麟颇为傲娇地道。
穆巧点点头,这下总算放心了许多。
他要攻击力这么大火种,是为了增加打赢敌人的几率吧?
清早,穆巧站在土埂上看朝阳渐深,而走过来的,不是她所期待的那个人,而是……
“小姐,主子说他临时有事去办,派我留下来保护你。这是他给你的信……”瞅见小姐越来越阴沉的脸色,夜羽说话越来越轻了,轻到快没了呼吸。
穆巧接过,却没有打开来看,直接用焰影环的火焰焚毁了。
夜羽咯噔一下,赶紧闪身隐藏到了暗处,唯恐小姐把自己一块给烧了。
玩不辞而别?是不是因为她上次做过那么一次,他就非得还给她一次不可?小气的男人!
看着地上那堆黑灰忽的被一阵风刮远了,穆巧心烦意乱,没了看日出的心思,转身就走。
走了半路,她火气也消得差不多,恢复了平日的淡漠神色。
在某处看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她顿住了脚步……
“救我,救救我啊……”
两个侍卫看着貌美如花的女子,怎么也狠不下心来,好生劝告道:“你快走吧,军营不得外人入内!要是让人发现你是漠城的人更加糟糕。”
女子不管不顾的倒在地上,又弱又尖的声音往里飘了去,“穆四王爷在吗,听闻您最慈悲心肠了,救救我吧。”
她声音如鬼魅般愣是飘到了穆西玦的耳朵里,引得他匆匆前来。
“这,这是?”穆西玦诧异的望向两边的守卫。
不待两名士兵回答,那女子柔软的嗓音如蛊惑之音令所有人安静下来听她说。
女子暧昧不明的眼神不时朝穆西玦飘去,“四王爷,我确实是漠城的人,最近漠城缺水快渴死了,我只有逃亡到这富庶的地方,希望有幸能遇见善良英俊的四王爷。若肯赏给小女子一口水喝,奴家愿意从了四王爷……”
是个男人听到这话就算没有爱意,也能泛起怜惜。
穆西玦只觉得脑子充血般快晕头转向了,舌头大得说不转话,“你别,别这样,我是有王妃的人,我儿子穆昭谦都很大了。我不能的……”
抬手轻轻揩去眉宇间的黯淡,女子弱弱道:“小女子不在乎什么名分,做妾做丫头听凭王爷做主。求先,先给点吃的吧……”说完就倒了下去。
穆西玦大惊,赶紧蹲下身抱起轻得如一片羽毛般的女人,心中泛起阵阵怜惜,“唉,漠城的人又怎么样,都是可怜人啊。其它的不说,给点吃的没问题。”
他正抱起女子往自己的营帐内走,一道窈窕身影突然落在横在面前。
穆西玦愣了愣,“穆巧是你啊,找我有什么事吗?”
见她幽幽的眼神一直盯着他抱着的女子,穆西玦老脸一红,“这是我在营帐外边捡到的,她就想讨口水喝。”
“四叔,这个人来历不明。讨水喝给她一点水打发走便是,何必带进营帐里来?”穆巧道。
穆西玦心里暗想小侄女年纪尚小不懂风月之事,便不再多说,抱着人错开她身旁,经过她身旁时含糊不清的嗫嚅了句,“四叔我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