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三姑娘伸手将装葡萄的盘子往定远将军那边推了推:“将军,你也尝一尝,这青葡萄虽然吃着特别酸,但是挺爽的。”
三姑娘一脸认真地劝他尝一尝,定远将军也不好拒绝她,只好硬着头皮拿起一颗青葡萄放进嘴里,紧接着定远将军的脸都皱起来了:“好酸啊!不行,这东西我吃不惯。”
定远将军右手捂着自己的腮帮子,皱着眉头,愁眉苦脸的。
对面的三姑娘看他这副样子,笑得乐不可支:“哪里有那么夸张?这就比平常的葡萄要酸一些罢了,我吃着还可以啊!太甜了,吃着还发腻。”
定远将军过了好半天才缓过来劲:“你这丫头都是什么口味?怎么一个比一个怪?喝的酒甜的发腻,吃的果子酸的人牙软。偏偏你还两个都喜欢,真是个奇怪的丫头。”
三姑娘哼了一声:“将军比我大多少岁呀?就敢这样叫我丫头,平日里敢这样叫我丫头的都是长辈,虽然将军你身居高位,但是这个辈分上应该不是我的长辈吧?”
“你这丫头还挺牙尖嘴利的,挺好挺好,你这样不容易吃亏。”
三姑娘想了想,转头对云书说道:“你悄悄的去库房那边,看看能不能找机会拿一坛子梨花酿来?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我突然想试一试梨花酿的味道,因为……因为先生布置下来的文章太难了,我想喝点酒,找一找思路。”
云书:“好的,姑娘,我这就去。”
等云书走远之后,三姑娘看着对面的定远将军,笑着问道:“我从刚才开始就想问了,将军这次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定远将军:“没什么,就顺道过来找三姑娘聊聊天,再过一个时辰,我就可以从你家正门进去了。”
“将军来这里是找我大哥的,可我大哥现在不在家。”
定远将军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你大哥现在不在家,我已经和他约好了时间,只不过他临时有事要出去一趟,我左看右看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就翻墙进来找你聊天了。”
三姑娘一脸无言地看着他:“将军就不怕毁了我的闺阁名声吗?”
“我既然来找你了,自然是做好万全的准备,你这院子后面不远处就是后墙了,再过一条街,就是宁远将军的府上。这附近我已经让宁远将军府上的人看着了,因为最近有人在跟踪我。”
“有人跟踪你,你还敢往我这里来。万一有人陷害我呢?”
“今天没有,今天跟踪我的人已经被我给收拾掉了。三姑娘,你就放心吧,我过来向你讨杯酒水喝,你总不能这么抠门的,不给吧?”
三姑娘自顾自的喝杯子里的酒:“我这杯子里放的是秋露白,是将军你不爱喝的那种,云书已经去给你拿梨花酿了,将军还是再多等一会儿吧!”
定远将军点点头:“成,反正我也不急。”
叶塞城,镇北侯府。
子苓拔回最后一根银针:“夫人现在感觉如何?”
镇北侯夫人缓缓站起身来,四处活动了一下身子,笑着说道:“虽然整个人躺久了,身体感觉有些僵硬。但是我感觉我现在耳聪目明的,整个人特别神清气爽,感觉自己舒服得不得了。”
子苓:“夫人,您感觉舒服就行。如果你感觉哪里不舒服的话,可一定要及时和我说,这样我也好方便及时为您更改治疗方式。”
侯夫人抬头笑着看她:“你这丫头这么谨慎啊!我看你平日里给我看病的时候都气定神闲的,你不也说我的病没什么大碍么,就是治起来有点耽误功夫罢了。”
子苓笑了笑,说道:“我师父自小教我医术的时候就时时提醒我,无论什么时候给病人看病,哪怕病人的病是小的不能小的病,我也必须谨慎对待,万不可马虎大意。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更何况夫人这病虽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还挺复杂的。如果我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小心对待的话,很容易就出岔子的。夫人您如此相信我,那我更得小心谨慎,如此方才能不辜负夫人您的信任。”
侯夫人满意的点点头:“你这孩子现在医术已经十分了得了,却还依旧小心谨慎,处事稳重从未有过半分浮躁,你这点很难得。你师父好福气啊,能得到你这么一个优秀的徒弟。你也是个好福气的,能遇到一个那么厉害的师父来教导你,不光教导你医术,还教导你为人处事,你的运气也很好。”
子苓:“多谢夫人夸赞,我也常想自己前世一定做了好事,不然这辈子怎么能那么好运气的遇到我师父师娘救了我,然后又把我抚养长大,既教导我医术,还教导我做人。”
侯夫人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时候不早了,晚上在这里一块吃顿饭吧!等回头吃完饭,我派人送你们两个回去。我看着你们两个孩子,心中很是欢喜,正好我那儿子和你们两个年纪也差不多大,你们凑在一块肯定有许多话要聊。”
“夫人谬赞,我一乡野村姑,哪里敢和世子相比较呢。”
“你这丫头,你的见识比上京城里面的深闺姑娘都要多,若是比见识的话,我那儿子才是乡野莽夫呢。再说了,我从小还是在山野间长大的呢,我刚嫁给侯爷的时候,和那些命妇们相处的时候可从未怯过场。你莫要再多说了,今天晚上就留在这里用晚饭吧!”
子苓见拒绝不了,只好答应下来:“既然如此,那就叨扰夫人您了。”
侯夫人摆摆手:“不必客气,不过陆公子啊,我今天已经和你讲了许多了,嗓子干的不行,今天的故事就讲到这里吧!”
屏风外面的陆英起身对着侯夫人行了一礼:“今天多谢夫人您了,左右我也不是很着急,等夫人您有空的时候再继续讲就可以了,毕竟这件事也是我有求于夫人您。”
侯夫人整了整衣服,绕过屏风走道陆英面前,站在那里沉默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