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夫人不屑,“你太天真了。”
这种口头上的花言巧语,谁不会说?
她不了解韩夫人?
她对祁墨夜的态度,就会是韩夫人对白初晓的态度。
南北争夺黑白格第一这么多年,现在发生这种事情。
他们在一起能幸福?
除非韩夫人让步,否则她不会相信。
而让步对她们两人来说,都是不可能的存在!
江邪缓步从人群走了出去,“夫人,人家真心喜欢,各自退一步海阔天空,不一定要挣个你死我活,权势这种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走,其实没那么重要,您说呢?”
四位夫人性格都好强。
黑白格逐渐壮大,不约而同起了野心,想独霸一方。
让她们收手,挺难。
但这不影响江邪劝两句。
严夫人见到江邪的第一眼,就觉得不正经不靠谱。
说话果然如此。
有人衬托,祁墨夜突然顺眼不少。
“既然这样,你回去让韩夫人退一步。”严夫人道。
江邪啧了一声。
不愧是四位里面最狠的。
严夫人目光看往白初晓,“就算和我翻脸,不认我这个奶奶,你也要和他在一起,是吗?”
祁墨夜知道白初晓很尊重严夫人。
当初因为严夫人一个电话,她离开了。
现在……
祁墨夜没底。
他们站得很近,男人的大掌握住了女孩的手。
白初晓感觉到他的动作,她动唇,“奶奶,请支持我们。”
严夫人眼底染上失望之色,“不可能。”
看到严夫人失望的眼神,白初晓垂眸,从小到大,最怕看到的就是这种眼神。
“你觉得今天,能轻易离开?”严夫人道。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白初晓心里很难受,面前的这位,是她一直以来尊重的奶奶。
她声音很小,“奶奶……”
严夫人:“狙击手。”
这里是总部。
防御岂会只有外面那些看守?
严夫人号令发出,每层楼里隐匿的所有狙击手就位。
由白初晓出现缓解的气氛,顷刻间凝重。
危机四伏。
伍泰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卧槽……”
居然出动狙击手!
严夫人这是铁了心不让他们走啊。
虽然严夫人不会让狙击手伤害老大,但这阵势,有点让人伤心啊。
祁墨夜是老大男朋友。
伤他不等于伤老大?
而且,有种情况叫误伤。
加上祁墨夜的身份,今晚严夫人要是动了他,以后南北真的就成水火不容的仇家了!
按照韩夫人的个性,外孙受到这种委屈,能忍?
沈欢同样担忧,她就说祁墨夜过来,没那么容易收场。
今晚闯进来当众挑衅他们的威严,怎么可能放他们走!
江邪撇了眼周围的那些狙击手。
今天算是见识严夫人的手段了。
出动狙击手也要把白初晓留下。
让孙女简单谈个恋爱,有那么难?
严夫人被称为四大夫人里最狠的。
当之无愧!
白初晓垂下眼帘,眼底满是黯淡。
祁墨夜把白初晓拉到身后护着,脸色低沉。
严夫人的绝情,超乎所有人的预测范围。
祁墨夜不敢想象白初晓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
想到这里,祁墨夜一阵心疼。
他跟她十指相扣,把力量无形中传递给她,
此时此刻,白初晓只能从祁墨夜那里得到一丝安慰。
叶穆皱眉,“奶奶。”
狙击手出动,必见血。
无论伤到的人是谁,对白初晓来说,都是一层负担。
会让她愧疚、难过。
严夫人从小严夫人就教导他们,有仇十倍奉还。
他知道严夫人想把白初晓培养成一个冷血的女强人。
在这种环境下,白初晓性格能这么开朗,已经很不错了。
不想因为今晚的见血,让她丢失了灿烂的笑容。
“晓晓,过来。”严夫人还没放弃。
她想看到以前那个晓晓。
白初晓闭了闭眼睛,声音似乎压抑着某种痛苦,“您别再逼我了……”
祁墨夜感觉她手上的力道加大,有些不对劲。
沈欢注意到白初晓的状况,柳眉皱起。
有种不祥的预感。
几秒后,白初晓终究没压制住,嘴角流下一抹鲜血。
随即,身子摇摇欲坠。
祁墨夜抱住她的腰,眸底一片担忧,“晓晓。”
众人大惊。
北部只有几个知情人,其他人都很疑惑。
天哪,怎么回事?!
伍泰看向沈欢,“欢姐!”
沈欢摇摇头,已经无法阻止。
沈欢脸色有些沉,她来到严夫人面前,“夫人,多次引发毒性,后果远比想象中严重,一次相当于平时的三次,承受的痛苦,也是三倍,最重要的是,半个月一次,一年二十四次,现在……快要过半了。”
这个毒,发作一年以上,会让人逐渐丧失理智。
不能再刺激白初晓了。
毒不是轻易能触发的,白初晓心里承受多大压力和痛苦,才会如此。
严夫人眉头皱得更深。
沈欢的话,让祁墨夜得知白初晓吐血的原因。
白初晓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有些站不稳,只能靠到祁墨夜身上。
她眼角滑落一滴眼泪,声音极其虚弱,说了一直想说的话,“那天晚上……对不起。”
原来她已经知道了。
祁墨夜看到她这个样子,心像是被人揪着,有些喘不过气,“该说对不起是我,我伤了你。”
他把她拦腰抱起,吻去她眼角的泪痕,声音因心疼和担忧染上几分沙哑,“别哭,我带你走。”
祁墨夜抱着临近昏迷的白初晓往大厅外面走。
男人眼神宛如寒冰,冷得让人发颤。
面对这么强大压迫的气场,北部的人不知道该不该拦。
毕竟严夫人都出动狙击手了,白初晓非留不可。
他们需要一句话。
拦,还是不拦。
同时决定,今晚南北打还是不打。
一旦交手,便没有退路!
他们以为严夫人会命令他们拦。
而严夫人坐在那里,迟迟没出声。
叶穆刚刚和祁墨夜交手,手臂的伤口全部扯动,鲜血透过白色纱布,打湿衬衣,在西装外套里,一滴滴流出来。
沈欢的话在叶穆脑海回响。
他脸色冷得可怕,以少主的身份发出命令,“北部全员,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