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晖他们转头。

对面四个人，祁墨熠，祁宸安，樊航，樊滔。

人少，但气势丝毫不比二中那群人差。

看到来人，沈之欢的唇角上扬，“祁墨熠。”

貌似第一次叫的不是学长，而是他的名字。

祁墨熠淡淡朝她看过来。

程晖抬手拿下嘴里的烟，他的周身烟雾弥漫。

再次看见祁墨熠，一如既往的令人讨厌，高高在上摆着架子。

程晖冷笑，“怎么，她是你女朋友？我可没听说你们在一起了。”

“那也轮不到你好吗？有点逼数。”樊航说。

“以前给你面子，别得寸进尺。”樊滔说。

程晖不屑，“我他妈奇了怪了，不是男女朋友，我怎么就不能追求沈小姐了？”

“可以。”祁墨熠薄唇微动，目光冰冷，“你试试。”

祁墨熠比程晖高半个头。

看他的眼神，仿佛王的蔑视，身高是硬伤，无论气场还是气势，程晖输得一塌糊涂。

那边，程蹂出现了，“哥，你们在干什么？”

程蹂知道程晖和祁墨熠不和。

还带着这么多人来。

祁墨熠不想废话，精简一个字，“滚。”

程蹂感觉祁墨熠生气了，有些被吓到，她拽着程晖，“哥，我们快回去吧。”

程晖脸色阴沉，极为不爽。

大庭广众之下，都穿着校服，不能真做什么。

不过，来日方长。

最终，程晖带着他的人离开。

沈之欢看着祁墨熠，他是在维护她？

沈之欢上前两步，将手里的咖啡给他，“今年最后一杯。”

沈之欢看了看后面几人，很不好意思的说，“不知道你们在一起，不然我再进去给你们买？”

“不用了。”樊航摆手，“我们自己买就成。”

没办法，没人追只能自个买咖啡。

他们不配。

祁墨熠垂眸，将沈之欢买的咖啡接过。

期间，碰到她的手。

有些凉。

沈之欢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喝了这杯咖啡，这个寒假，记得想我。”

冬天里，女孩说话的气息带着一股蒸汽，洒在他的脸颊上。

举止间，好像他们的关系很亲密。

不知从何开始，祁墨熠似乎习惯了。

习惯她的靠近，习惯她的套路情话。

祁墨熠沉默片刻，“离他们远点。”

那群不是好人，程晖这次找沈之欢麻烦，显然是因为他的关系。

沈之欢知道祁墨熠说的是谁，“你吃醋？”

“认真点。”祁墨熠道。

“学妹，这确实是个重要问题。”祁宸安开了口。

往日懒得搭理程晖，如今沈之欢被牵扯进来，一个女孩子，最好不要跟混混走得近。

见祁墨熠皱着眉头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沈之欢这才不闹，她点点头，“行。”

沈之欢想了想，“学长，那你送我回家。”

“……”

“我一个弱女子，要是路上遇到那群人，那就太可怕了。”沈之欢又卖惨。

关键说得蛮有道理。

祁墨熠：“你家司机？”

“司机叔叔今天请假了。”

“……”

想到她们两个女生的确不太安全，最后，樊航和樊滔送石小雯，祁宸安有事离开，而祁墨熠，送沈之欢。

沈之欢捧着热咖啡，和祁墨熠并排走在一起，心里偷着乐。

今天放寒假，街道上随处可见的学生，很热闹。

祁墨熠将那杯咖啡喝了，路过垃圾桶，随手将空杯子扔掉。

见状，沈之欢说，“学长还记得上次我说的话吗？喝了我的咖啡，就是……”

祁墨熠打断，“沈之欢。”

“学长可以叫我欢欢，欢儿也行。”沈之欢道。

他们出了那条街道，周围的人少了许些。

祁墨熠问出心中一直的疑惑，“为什么不怕我？”

沈之欢反问，“为什么要怕你？”

祁墨熠沉默。

他们都怕他。

他性子如此，五官天生带着冷意，让人更是不敢靠近。

其他人见到他，低头胆怯的模样，只有她，一次次在他面前，肆无忌惮。

“他们怕你，是没眼光。”沈之欢说，“他们把你当成神一样，说学长不近人情味，可你背我去医务室了，还帮我买红枣热奶茶，今天帮我解围，送我回家，你都可以拒绝的，但你没有，说明他们口中的神也有七情六欲，只是不擅长表达，不爱说话，是一个外表高冷无情……内心善良的神。”

听了这番话，少年脸上没有情绪，他低眸看向地面，不知在想什么。

除了家人，她是唯一一个，看透他性格的人。

沈之欢快速把自己的咖啡喝完。

没有暖手的咖啡，她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学长，我手冷。”

“……”

这是第一次有女生敢跟祁墨熠提这种要求，虽然在她这里，不知道多少第一次了。

祁墨熠偏头看她。

今年冬天的寒风刺骨，沈之欢穿得少，冻得鼻子都红了，冷是真的冷。

祁墨熠一语不发，脱了外套。

看见他的举动，沈之欢叹息，不但高冷，还是个直男。

她连忙阻止，“不用不用，这么冷的天，一会儿学长感冒了。”

沈之欢让他重新穿上衣服，“我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女孩牵起他的手，一同塞进他的外套口袋里。

沈之欢被祁墨熠背过，这个学期她经常出现在他面前，却没牵到过他的手。

他的手很好看。

修长干净，骨节分明，看了忍不住想牵。

沈之欢不得不承认，她就是见色起意了。

他外套的口袋不大不小，此刻放下两只手，空间几乎被占满。

祁墨熠想手拿出来的，沈之欢拉着他的手，没放。

女孩的手冰凉，少年的手温暖。

两只手握在一起，感受到彼此的温度，以及相互吸收，温度逐渐融为一体。

沈之欢抿嘴笑着，心跳有点快，“现在不冷了。”

她的手在回温，说不冷了，祁墨熠便没再动。

沈之欢的手指，轻轻在他的掌心划过，“好温暖啊，想牵一辈子。”

“……”

掌心一阵酥麻感传开，祁墨熠僵了僵。

加上女孩说的那句话，有很大的冲击力。

十二月的冬季，阵阵冷风，却散不掉少年耳朵的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