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慧惊恐的看着面前所有人。

唐盛泽已经对她的身世没有那么震惊了。

也只有傅家那样的势力，才能查出二十一年前的事，还这件事里受害者的一个公道。

他摇了摇头，眸色尽是苍白：“当年，如果你将孩子送回去，傅家对你只会感谢，也不会造成长达二十一年的悲剧，而我，我……”

说到这里，他一度哽咽。

他也不用到如今，忽然觉得，一切都变了。

失去了亲生女儿。

就连他一直疼爱的夭夭，或许也会离他而去。

说到底，还是唐家对不起她。

这一刻，他也没有了奢望，心如死灰，去感受人生的悲凉。

“我真的知道错了，盛泽，我们好歹做了二十七八年的夫妻，你不要这样对我，救救我，求求你，我真的错了。”

唐盛泽那双睿智的双眸，早已看穿了她肮脏的内心：“你如果是真心知道做错了，就应该对夭夭道歉，还有你害死的女儿，而不是求我帮你。”

话落，林慧的脸色更苍白了，她哆嗦着看向唐夭夭。

唐夭夭却十分巧妙的挪开了视线。

在她眼里，林慧不配得到原谅，因为她从头到尾，都从不觉得做错了。

林慧被她如此冷漠的动作刺激到了，她双手握紧，指甲掐得掌心生疼，不愿意松开，以此给自己勇气。

又慌忙的跪着走向了唐夭夭，拉着她的手，仰着头，眼里满是泪水：“夭夭，不管怎么样，我也做了你二十一年的母亲，没有功劳叶友苦劳，看在我拉扯你长大的份上，你原谅妈妈吧。”

唐夭夭低声一笑：“妈妈？”

林慧又点头，吞了吞口水，只觉得如今，她那双狐狸眼里的神色太过犀利，像是一块石头压在心里，喘不过气来。

“你配吗？”

林慧所有的希望在顷刻间化为乌有。

“拉扯长大？林慧，有些事，我不反驳，不代表我不知道，你总说，你含辛茹苦的拉扯我长大，但在我的记忆中，五岁之前都在奶奶家过的。”

她冷笑一声，又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含辛茹苦这四个字，就算要用，也应该用在奶奶身上，因为年纪太小，那一段时光的记忆很模糊，但这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

林慧双眸闪躲着。

她以为，唐夭夭都忘记了，却没想到，她还记得。

“奶奶去世了，你以为，就能随意偷走他的功劳，抹去她在我心里的记忆吗？”

唐夭夭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平静，眼底的寒凉，却如雪山之巅永远无法融化的冰块。

忽然，伸出手，握住了林慧的下颌，逼迫与她对视：“再说，若不是你的自私，我会和我的亲人分开二十一年吗？你有什么资格道歉，又有什么资格，想要得到别人的原谅？”

林慧只觉得内心的恐惧越发的浓烈。

唐夭夭甩开了她，直起身来，又漫不经心的拍了拍手，意味深长的说：“林慧，我不会原谅你，爸爸也不会，那么，你猜，我的亲生父母，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