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长大了,真的出息了,还创立了六门,成为门主。
他旗下的制药部,他一直用心经营,能进这个部门的人都是经过他精挑细选。
他要送妹妹的不止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仍由她支配的部门。
这个部门,对子亦来说不仅仅是手下,更是从小心系妹妹的情怀,一份特殊的礼物。
苏乐馨不仅要将礼物抢了去,还要毁掉,那可是子亦这么多年的心血,还有他渴望找回妹妹的决心。
子亦若是同意,怎么对得起那些从进入这个部门就由着追随他妹妹的制药师,又怎么对得起从小到大对妹妹的那一份真心?
唐夭夭见她沉默着,似乎在沉思着什么,神色有些伤感。
“苏小姐,你能不能换个条件?只要你救好了我爸爸,你要什么,我都可以接受。”霍祁风心里很慌乱,他从来都没有这么低三下四的求过别人。
苏乐馨的目光一刻也没从傅子亦身上移开过。
她皱着眉头,再一次问道:“我就要制药部,子亦先生到底给还是不给?这一次,你要考虑清楚再说,一个是对你有恩的亲人,一个是你的手下,一条命,一个部门,如何取舍,不用我来提醒你吧?”
一向都是唐夭夭威胁别人,今天,这个女人在她面前再三威胁她哥。
不爽了。
不等子亦做出回答,她挑眉,声线几分轻蔑:“不给!苏小姐要抢吗?”
“很好,那今天,就当我没来过。”
说着,她神色更冷了。
霍祁风连忙喊住她:“苏小姐,留步。”
苏乐馨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回过头看着他:“霍少爷,你看看,你的好兄弟压根没把你父亲放在眼里,为了这个女人,他连你父亲的命都不管了。”
“住口。”一贯温温柔柔的邱洁发怒了。
霍祁风不知道那制药部到底代表着什么,从母亲的神色里可以看出来,那对子亦一定很重要。
“那你们就等着霍先生离开吧。”
“苏小姐,你这话未免也说得太早了,也不知道谁给你的自信,让你在自以为是的道路上走得越来越远。”
苏乐馨感觉到她话里尖酸刻薄,皱了皱眉:“唐小姐,你是什么意思?”
“我记得,我刚刚说,能救霍先生的不止你一人吧?”
这一句话在这一刻响起,仿佛给了霍家一家人一个希望。
傅子亦低着头看她,神色没有面对他人时的那么冷。
唐夭夭对他轻轻一笑,让他放心。
随后,她从傅子亦的身后走了出来,看向了床榻上的霍煜,最后,慢条斯理的问:“苏小姐,你猜猜看,我能医治好他吗?”
“你?”
苏乐馨明显不信任她有这个能力,眉宇间尽是嘲讽:“他的病,不是一般人可以治好的。”
唐夭夭弯唇一笑,一双漂亮的狐狸眼里狡黠万分,懒懒的挑眉:“不巧,我还真不是一般的人。”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她能救。
罗茜听后,这才从傅子亦有了女朋友的打击中恢复过来,她看唐夭夭的眼眸更仇恨了。
在她靠近床边时,跨步而去,护着床榻上的霍煜,怒瞪着唐夭夭:“你就是个招摇撞骗的坏人,我不准你靠近我姨夫,滚开!”
“骗子?”
“我表哥刚刚说了,你们这些算命的都是骗子。”
霍祁风看着罗茜,满是愁容:“茜茜,或许她……”
“表哥,她忽然出现,一早又不亮明身份,没准儿真是抱着什么目的,有可能子亦哥哥都被骗了,不就是一个制药部吗?子亦哥哥能聚集第一个,就能聚集第二个,给了苏乐馨又怎么样?”
说着,罗茜怒瞪着唐夭夭,一双眼睛红红的,又急急的说:“是她让子亦哥哥不给,为的就是让我们走投无路,只好请她算命治病,万一,万一,姨夫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该怎么办?”
苏乐馨看向了唐她,附和着质问了一句:“莫非,是你想要制药部?”
这个时候,本来就不相信算命这一套的霍祁风犹豫了,内心里忽然感觉,子亦与这个女人是一伙的。
他只想要父亲好起来,就这么简单。
看向傅子亦的神色变得冷了:“子亦,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唐夭夭一手策划,为的就是捞一笔金?”
傅子亦眸色淡冷:“不是。”
“茜茜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这个女人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向着她,躺在床上的,可是霍煜啊!他是你叔。”
“够了。”邱洁制止他。
霍祁风皱眉,急急的问:“妈,为什么你到现在还护着他?”
“制药部不能给,即便唐小姐让他给,我也不会同意。”
霍祁风愣了一下,后知后觉,或许,制药部对子亦来说,与父亲在他内心里的重要是不相上下,母亲应该知道些什么。
如果是这样,父亲真的就没救了吗?
霍雪音咬着嘴唇,擦了擦泪水,看向她:“乐馨,你真的要见死不救吗?”
“不要求她。”傅子亦冷冷眯眼,眉宇间凛冽如秋冬。
唐夭夭知道,这里除了哥哥和小音,其他人都不相信她,思绪间,又重新退到了傅子亦的身边。
现在,她还能说两句话,都是因为她目前是哥哥女朋友的假身份。
霍雪音带着哭腔的声音:“妈妈,现在怎么办?”
霍祁风沉默着,双手握成拳头,手掌心被掐出了痕印也不觉得疼。
邱洁落下了眼泪,她迅速擦掉,又温柔的说:“小音,祁风,我知道你们都很爱父亲,舍不得,我又何尝不是,但我们不能因此而失去了做人的原则,等医生来,送你们的父亲去医院,尽人事,听天命吧。”
霍雪音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忙摇着头乞求:“妈妈,让唐小姐试试吧,她真的会算命,不是骗人的。”
罗茜一听,急着带节奏:“表姐,你怎么也相信这个骗子?”
她第一次对罗茜发火了:“宴会上发生的事你都知道,一切的有可能我都会尝试,因为这是我爸!”
苏乐馨很漠然,她就在这里耗着,到最后一刻,傅子亦总得将他珍爱的东西双手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