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扼住他的钳制住她脖子的右手臂时,用力按住了穴位。
阮东明顿时感觉到了手臂一麻,整个手臂都无法动弹。
只一瞬间,唐夭夭挣脱了他,再一用力,狠狠的给了他一个过肩摔。
阮东明闷哼一声,他想爬起来,奈何两条手臂都在发麻,酸痛。
这个女人,居然身手这么快。
唐夭夭拍了拍手,一笑道:“对我动手?阮东明,你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吗?要我教教你?”
阮东明看向她时,一下,望进了她那双妖媚的眼眸,里面寒光乍现,夹杂着唇间的笑意,透着十万分的危险。
这一刻,阮东明的心狠狠沉了一下。
他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慢慢爬起来,坐在地上,后背靠着一张椅子。
他长长缓了一口气,仿佛对这个结果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你不是苏丽的妹妹。”
“我当然不是。”唐夭夭笑了,看他的目光,纯真可爱,就好像曾经那样,只是多了几分玩世不恭,少了仰慕。
这一刻,阮东明忽然发现,栽在这个女人身上,似乎也不是丢人的事。
她太擅长伪装了。
他后知后觉的问:“苏美才是苏丽的妹妹吧?”
“还算聪明。”
阮东明看着她,带血的眸光里充满着疑惑:“唐小姐,为了一个外人,你以身试险,真的值得吗?”
唐夭夭笑了:“对于一个心里没有爱,从小缺爱,不懂得什么是爱的男人,我似乎没有必要回答你这个问题,因为你根本无法理解,我何必浪费口舌?”
她毒舌犀利的口吻,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狠狠插进了阮东明的心坎儿。
唐夭夭又弯唇笑了:“阮东明,你知道你最可悲的一点是什么吗?”
阮东明看着她,此刻有些颓败。
唐夭夭挑眉,一字一句的说道:“那就是,你永远也抓不住真正爱过你的人,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真心爱你的人,她已经化成了灰烬。”
阮东明的心猛然一痛,往日里朝夕相处的一幕幕如同放电影在他脑海里浮现。
那种失去的痛感仿佛发酵了,在一点点放大,心脏像是被撕裂了的疼。
唐夭夭擅长诛心,她并不打算放过他。
妖媚的狐狸眼弯成了两条明亮的月儿,在昏黄的包厢里十分的邪魅,声音却如寒冰:“那个说要一生一世守护着你的女人,终究不会再回来了。”
说着,她可惜的摇了摇头,又撩唇,一字一句的说:“哦,我还记得,在苏丽的日记上,看到过一件她下定决心的事,或许,到她死的那一刻,也都没告诉过你吧,到现在,你还不知道呢。”
好半天,阮东明才慢慢开口,声音已经沙哑到了极点:“是什么?”
唐夭夭懒懒的勾起了嘴唇:“怎么,你很想知道吗?”
“告诉我!”阮东明几乎是命令式的口吻,刚刚死沉的眼神在这一刻,又变得血红:“我让你告诉我!”
唐夭夭故意将他的回忆拉扯到了极致时,又是嘲讽一笑:“我啊,就不告诉你~”
“唐夭夭!”
唐夭夭笑了,眸光里盛放出如火焰迷人的神色,懒懒道:“生气了?可怎么办呢?想打死我?你敢吗?”
阮东明的双手紧紧握成了一个拳头,他的内心里一阵翻涌,眼眶都发红了。
就在这时候,房间的门开了。
是苏美带着两个警察一起走了进来。
苏美那双眼睛早已哭得红肿。
她的傻姐姐呀……
若姐姐还活着,她可会后悔遇见他?
警察将阮东明铐了起来。
他不甘心的看向唐夭夭,不是不甘心现在得到的结果,而是她不告诉他,日记里,究竟写了什么。
警察要带他走。
这时候,苏美快步走了过去,挡在了他的面前,她浑身都在抖,两只手握紧再握紧。
眼泪顺着眼眶落了下来,她用力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控制住崩溃的情绪。
苏美毫不犹豫的抬手。
啪——
狠狠的一个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
有女警要上来拦住她,唐夭夭连忙过去,拉住了女警的手。
这一刻,应该留给苏美。
苏美的眼里满是怨恨,看着他那张温润的俊颜,上面起了好几根手指印,此刻,她已经泣不成声。
阮东明回过头看着她,这一刻,情绪仿佛到了崩溃的边缘,无法呼吸。
她才是苏丽的妹妹,一直在身边,却从未发现。
此刻认真看她,才发现,她那张脸,才是像极了苏美,尤其是哭的模样,仿佛看到了当年被他设计的苏丽,得知成为了他的女人,她也是这般哭泣。
一幕一幕,如同发生在昨天。
他有些恍惚,呢喃着:“苏丽……”
苏美呼吸更是一紧,痛得不能呼吸,她呢喃着:“我痛恨你,可你又是我姐姐最爱的男人,你给予了她幸福的希望,又让她在冰冷的痛苦里死去,阮苍,你从来都不配得到我姐姐。”
“苏……”他想说话,却又恍惚,他能说什么?
“你可以对不起全世界,但你为什么要对不起她,她才是这个世界上真正爱你的人……”
阮东明的神色有些恍惚,也很木讷,似乎已经麻木了。
但唐夭夭注意到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两次,就这两次足以证明,他此刻的心在痛,让他无法呼吸,恍如感觉到死亡窒息,才会吞口水,这是下意识的动作。
苏美哭着,眼底满是恨意,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我绝不会原谅你,你即便是坐牢,也没有资格为我姐姐忏悔。”
苏美说完这一句话后,再也不愿意看到他,转过了身,来到了唐夭夭的身边。
唐夭夭连忙抓紧了她的手,给予无声的安抚。
苏美在这一刻起,那颗沉痛的心,终于渐渐放下了。
她想。
姐姐可以安息了。
警察这才对着唐夭夭与苏美颔首,感谢二人让他们能快速抓到罪犯。
唐夭夭在他一条腿踏入门外时,慢悠悠的问:“阮东明,你知道这世界上最痛苦最不得以的事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