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夭夭分析得透彻,假象了很多种可能,只有这一种最贴切。
就是不知道谁那么仇视姑婆。
眼看着一点点暴露出来,假夭夭有些忍不住了,他激动的说:“你给我闭嘴,都是我一个人策划的!”
“你那么保护她,那一定是你最在意的人,可是你知不知道,你一直为一个百般算计你的人做事,这么多年来,你的人生全部被她给毁了。”
“你胡说,我不信,都是我自愿的,我要报仇,报仇!”
此时,乔秀珍看着假夭夭的神情十分痛心,唇瓣在颤抖,默默的说:“我知道那个人可能是谁了。”
他们的目光纷纷看向乔秀珍。
乔秀珍流着眼泪,也很迷茫,没有想到会成这个样子:“可她已经出国了,选择了自己最好的生活,为何还要回来,还要把我的孩子抢走四十多年,让他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孩子啊。”乔秀珍完全没有顾虑的上去,想要摸他的脸。
假夭夭粗鲁的把她推开:“滚,老太婆,你以为我真是你的孩子?我只有一个母亲!”
他无意间暴露了。
从小把他培养长大的那个人,是他母亲。
“姑姑,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一直不愿意说。”乔胭脂道,她在隐瞒,一直不肯开口提起。
乔秀珍叹气道:“我觉得这不可能,她已经在国外了,她应该过得很幸福,这么多年了,该断的都断了,再说,她的不满也不应该发泄在我们身上。”
他们都不知道什么情况。
应该说他们乔家,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除了乔秀珍他们这一辈的人。
他们都在等着乔秀珍回答。
“我有个孪生妹妹。”
乔秀珍最终开了口。
乔胭脂很惊讶:“你有个妹妹?还是孪生妹妹,可你们都没有提起过啊。”
何止是乔秀珍没有提起,连她的父亲也没有提起过这个人。
就像是乔家的禁忌一般,无人敢提及。
乔秀珍想起小时候的过往,只能默默的叹息。
“那时候我还小,大概只有六七岁的样子,她就已经没有在我身边了。”
“没人说,是因为我们家就当做没有这个人。”乔秀珍苦笑。
“我那个妹妹性格与我有很大的差别,我们虽然是孪生姐妹,可我比较安静,她很活泼,也很讨喜,在家里爸妈也很喜爱她,有时候我也很羡慕她的个性。
她对家里人说话嘴很甜,爸妈会多注意一些,但她与隔壁家关系很好,那家人还经常给她买衣服,买糖果,把她当做亲生女儿一样疼爱。”
小时候的事情,如今乔秀珍回想起来,还是会有些落寞。
她其实挺羡慕这个妹妹,不管在谁面前都非常讨喜。
而她不一样,不爱说话,喜欢独处,与他们的感情没有她那么好。
不会哭的孩子得不到糖,她就属于那种。
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计较。
都说自己没事。
“她与邻居家的关系太好,有时候父母还会调侃一下她是不是想要认人家做干爹,小妹完全不介意,还点头,说要认人家做爸妈。
都以为是开玩笑的,可有一天邻居家要搬走了,那对夫妻没有子女,很喜欢我小妹,小妹舍不得,囔囔要跟他们一起走,我父母居然同意了!”
说出来很荒唐,可确确实实的发生。
邻居家要走的那天,他们在国外有公司,要去国外发展,小妹顿时舍不得,那比自己家父母还要着急,就跟父母说要去美国,以后再也不回来了。
她们姐妹两个的关系不是很亲近,也没有经常在一起,小妹走的时候完全没有留恋。
对这个家也非常舍得。
她现在已经记不清楚父亲当时的表情,把妹妹送走时什么心情。
年纪太小,她差不多都记不住她的样子了。
那时候妹妹应该执念很深,在加上那一家人对她也很好,有说有笑,不顾同意的认了做女儿。
她是喜欢别人超过家人,与他们一起去美国。
走的时候,连招呼都没有打。
后来才知道她已经认了别人做父母。
她走了之后,那段时间家里头很沉寂。
年纪小,她也分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父母为何不挽留。
还以为是邻居家把人给拐跑了。
花费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治愈。
或许这就是生性凉薄的人。
他们一直以为小妹过得很好,在美国有自己的人生,或许比在家过得舒服,才令她如此下定决心。
这些年他们就当没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已经不是乔家的人,为了不触及这么一段往事,伤疤,他们选择闭口不谈。
所以后辈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只是她突然回来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凑巧,茉莉香就令她想起了小妹。
如果是她,还带着报复乔家的目的。
这点乔秀珍完全没有想到,不过,没有看清楚长什么样子,没有证据,也不好说。
她的小妹爱美,从小奢侈精致,现在也应该是个追求完美的人。
“她跟着邻居去美国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回来过?”唐夭夭问。
她想,至少也是乔家人,流着乔家的血液,不应该如此绝情,连面都不见。
乔秀珍点点头:“可能没心没肺吧,我倒是希望这个人不是她。”
“其实我一开始不确定,但我的小妹喜欢茉莉花清香,从小就喜欢,所以有了印象,可我不能害了她,万一不是她,我岂不是给她招黑了。”
她不敢说,所以一直没有说。
但是她的孩子四十多年被抱走,又重新归来,怀疑的对象也只有许多没见过面的小妹。
“姑婆的孪生妹妹,也就是我的姑婆,我还有一个姑婆。”
这话让假夭夭急了,他道:“你们在说什么,你们不应该着急,焦虑。然后哭出来吗?怎么还说这个,让我看到你们哭,跪在地上求我。”
他们说得莫名其妙,一点也不恐慌,害怕。
假夭夭愤怒。
他自尊心受挫。
“没有时间了,只有最后三分钟。”傅子亦看了时间。
他们只有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