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说完后，尝试着把吸管又递到龙司择的唇边，就看见他张开嘴再次叼住吸管，喝起药来。

满满一碗药，龙司择一口气喝完，虽然喝的并不快，好在也喝完了。

还有来不及吞咽的药汁从嘴角溢出来，她及时拿着丝帕，替他擦拭干净。

见药喝完了她才松了一口气，她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牛奶糖，撕开包装送到龙司择嘴边，哄道：“爷爷，这是奶糖，很甜。”

龙司择嘴里一直残留着中药的苦味，十分难受，听到很甜，很自然的张开嘴，将唇边的糖吃进嘴里，像听到的一样，很甜，同时，也缓解了口腔里的苦涩，紧皱的眉峰，也渐渐舒展开来。

秦舒坐在床边没有急着离开，看着龙司择将糖含在嘴里，眼角余光暼见枕头边上有一个相册，放在床头的角落里，加上光线太暗，不注意根本就看不见。

她伸手拿起那本相册，封面是一张婴儿肥的照片，她放开后，第一页也是婴儿肥照片，都是生活照，没有经过修饰分照片非常的真实，婴儿长相非常可爱甜美，欺负又白又嫩，让人人不能想去捏一下，感受她的手感。

婴儿肥眼睛是湛蓝色的，和雪白的肌肤相呼应，给人一种在看蓝天白云的既视感。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婴儿应该就是龙子苓，她的妈妈。

她又翻了几页，终于看见长大后的龙子苓，她身上穿着华丽的苗新服饰，眉眼清冷高贵，和小时候的照片有着很大的变化。

小时候，带着婴儿肥的面颊笑起来，有点鼓，却十分可爱。

长大后的她，照片都是一个样子，没有笑容，青稚的面容，却给人一种很严肃的感觉。

妈妈不喜欢拍照，所以，一拍照就是这个表情。

翻到最后一页，其实也没几页，小时候的照片最多，长大后的照片就少的可怜。

最后一张，看年纪约莫十五六岁，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少女的脸上带着粉色的桃红，像是害羞，又像是紧张。

让她想起那副画像，画像上的妈妈看着年纪也不大，介于十六岁与十九岁之间，同样的表情，像三月里的桃花，带着一抹少女的羞涩。

怪不得上次来找，翻遍所有的抽屉都没有看见龙子苓的照片，原来是放在这里了。

也是，龙司择思念女儿，把相册放在床边，触手可及的地方。

想了，随时都可以看，好缓解思女之痛。

师傅和妈妈，大概就是那个时间段里认识的。

等了好一会，秦舒感觉他糖吃的差不多时，她将相册放回原位。

随后，她又端来一杯温白开，给他喝了点，漱口，以免口腔里残留的糖过多。

做完这些，秦舒盯着龙司择看了一会，听见他呼吸均匀，比刚才那会好了一些，替他腋好被子，这才和男人相继离开。

出了福庆院，秦舒突然停下脚步，对男人道：“我还要去看看昊泽。”

男人也停下脚步，问她：“有事？”

“嗯。”

“那一起去。”

两道身影，一道修长挺拔，一道高挑纤瘦，如鬼魅一般穿梭在黑夜里，无人察觉。

来到禁闭室前，她发现这次的护院好像少了很多，只剩下两个护院来回看着。

她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和男人对视一眼，朝他竖起三个手指头，男人点点头，两人很有默契的快速往第三个禁闭室跑过去。

速度快的像一阵风吹过，无人发现。

开锁是秦舒拿手活，用破月三两下就打开，两道身影利落的闪进去。

里面漆黑一片，只有窗外清冷的月光洒下来，能看见木板床上，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的，像是睡的很沉。

她眉头紧皱，感觉有些不对劲，上次来的时候，她还没走进来，昊泽就醒了，从床上坐起来，就说明他的警惕性特别高。

现在，他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是真的睡的太沉，还是……

但很快，秦舒就闻到了血腥味，并不浓烈，所以，刚进来时没闻见，等走近里面才闻见。

“出事了。”她低声惊呼一声，快步走到床前。

男人皱着眉，也快步跟过去。

等来到床边，她伸出两指探向昊泽的鼻尖，发现还有呼吸，随即收回手，喊了一声：“昊泽。”

男人道：“晕了。”

“肯定是杨家迫不及待的下手了。”秦舒皱着眉，伸手按住他的人中，试图将他弄醒。

尝试了好一会，躺在床上的昊泽眉睫动了动，然后缓缓挣开眼睛，就看见漆黑的房间里，床前站着两道身影，他看着其中一个身影相对矮点的，“秦舒，你怎么来了？”

“你怎么突然晕了？”秦舒伸手要去扶他起来，这时，站在身边吗的男人，抢先一步伸出双臂，将才木板床上的昊泽给提起来。

昊泽：“……”这谁阿，不能温柔点？

男人将昊泽提起来后，手垂在身侧，然后握住女人的手，以免她又突然伸出手去碰别的男人。

秦舒现在的心思都在昊泽身上，也没注意男人的小动作。

“你到底怎么了？”

“被下了蛊毒，暂时没事。”昊泽捂着胸口，还能感觉这里有条虫子不停的往心脏的位置蠕动，如果到了心脏的位置，那么也就没救了。

秦舒下意识的猜测：“杨金？”

昊泽点头：“嗯，他们已经等不及了，不出意外，就在这几天会再次动手。”

“你是高级蛊师，可以解蛊毒，而且，他们怎么给你下的蛊毒？”这是秦舒想不明白的地方。

昊泽轻笑一声：“你闻见血腥味了吗？”

“嗯。”秦舒点点头。

“刚才这里死过人，我随身携带的蛊虫，刚才用了，剩下的是无害的蛊虫。解蛊也需要一个过程，而过程里也需要药引。”昊泽嗓音淡淡的，像是并不着急。

秦舒闻言，便道：“那我救你出去。”

昊泽却摇头：“我暂时不能出去，会打草惊蛇的，狗急跳墙，他们万一提前行动，一点准备都没有，龙司择可能也会因此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