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林羡鱼甚至没有等到三日,第二天就等来一位老熟人万里渊,林羡鱼也不知道这万里渊怎么跑到这边来的,但是不管怎么说也是前辈,又是主动来找自己,自然是礼貌接待。
“万前辈,你怎么有空过来这边。”
林羡鱼有些好奇的问:“莫不是带队过来,还有就是当初那个选拔赛的事,调查的如何了?”
林羡鱼其实一直很好奇六大派后续到底怎么处理的,但是一直没有任何风声,就连万里堂那边也表示不可说,这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可能知情的,自然是不会客气的。
“对,我带他们过来的,不过我听说你把名额都拿去卖了?你不打算去了嘛?”
万里渊这句话一出,林羡鱼心里就把那个拍卖会的负责人骂了个狗血淋头,不过转念一想这万里渊会知道也不奇怪,虽然说那拍卖会是散修联盟旗下的,但是六大派对于散修联盟如果一点渗透都没有,那才不对劲呢,更何况,作为六大派的核心弟子,想要套一些消息还是很简单的。
当然最重要的是,那些名额愿意卖的,早就卖了,而林羡鱼等人刚刚到了御兽宗没有多久,拍卖会就更换了压轴拍卖品为秘境名额,万里渊只要不傻,稍微一猜也能猜测出来,然后有了线索再去诈一下拍卖会的负责人还是很简单的。
“是啊,我决定放弃了,我觉得我不擅长战斗,去只是拖后腿。”
林羡鱼大大方方的说。
“对,我娘子跟我过招,连二十招都过不了,这样去秘境只会让我分心。”
东方白开口说出了两人早就商量好的说辞,至于对不对,别人信不信,那就与他们无关了,反正他们商量好了,就用这个为借口。
“万前辈你还没有告诉我后续怎么样了?毕竟当初我和我夫君也算是受害者。”
“后面我稍微打听了一下,都是讳莫如深的。”
林羡鱼却不会轻易放过万里渊这个消息来源,而且万里渊和别人又不同,万里渊算起来还算是自己人呢。
“这个你最好不要打听了,总之不是什么好事,还有就是如果你们发现什么刻意的事情,也可以直接找我。”
“另外,怎么说你和李神医都是我们天丹宗的人,老在外面漂泊也不是办法,有没有考虑回宗门待一段时间?”
万里渊其实明白,名义上李神医和林羡鱼是天丹宗的弟子,甚至可以算是核心弟子,但是实际上两人对于天丹宗的归宿几乎是没有,也几乎没有和天丹宗的人打过教导。
李神医早年虽然在天丹宗待了好几年,但是那个时候紫怡仙子不允许任何人靠近李神医,而且那时候大家也不知道李神医的本事,所以并没有多少人交流感情,而等大家反应过来的时候,李神医已经打算彻底跑路了。
至于林羡鱼就更别说了,那是完全没有任何归宿感,甚至林羡鱼的儿子都拜在了天机阁的南宫大师名下,虽然说南宫大师的弟子和拜入天丹宗比起来,自然是南宫大师的弟子比较好,但是林羡鱼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让她的夫君或者儿子拜入天丹宗的想法。
“到时候再说吧,我还要和我师父游历一圈呢,对吧,师父。”
林羡鱼根本不想回天丹宗,直接推了个干干净净的。
“对了,说起来芸儿回大楚那边那么久,怎么还没有回来?如果不是感应到她没事,我还真不放心,打算去大楚一遭呢,天丹宗,我和徒弟肯定会回去的。不过等我们游历一周再说,或者等芸儿回到天丹宗,万师兄,你也不用太心急,几年的时间而已,对于修行者来说也不算太久吧。”
李神医却不紧不慢的说,显然对于和天丹宗培养感情这种事情,不论是李神医还是林羡鱼都没有什么兴趣,万里渊见状也有些无语,毕竟这天丹宗之前把人得罪的够狠的,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已经入了天丹宗了,只怕直接就掉头去别的宗派了。
“对了,不说这个了,万师伯,我们是把西陲镇给放弃了嘛?为什么至今还没有任何夺回西陲镇的想法和动向?”
林羡鱼不想纠缠在天丹宗这个话题,干脆利落的抛了一个新的话题。
“说到西陲镇,我也是无能为力,我也希望能够把西陲镇攻打回来,可是大家的意见一直不能统一,有人觉得魔物迟早会退,没必要去攻城,攻城牺牲太大了,可是这都马上第三个年头了,也没有见魔物离开。”
“还有人觉得西陲镇本来就是一个小城市,魔物要占就占了,多半都不是在西陲镇边上的门派说出来的,其中我们天丹宗就有这种想法的,真是短视啊,一个城不管,那么下一个呢?”
“虽然说临近的天机阁和西门家都希望能够把西陲镇重新夺回来,但是大体上还是无力回天,大部分的意见都是放任自流,只要魔物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就不会管。”
说到这个万里渊就有些生气了,他觉得这些人对于魔物看的太轻了,也没有一丝想要牺牲的想法,更没有要将西陲镇夺回来的想法,一直扯皮,没事就开会就是扯皮,闹心,所以他干脆带队出来秘境探险算了。
“也不奇怪,毕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西陲镇丢了,受到威胁的只是西门家和天机阁罢了,西门家历来神秘,天机阁也是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这两家的实力,大家都捉摸不透,恐怕还希望这魔物潮能够将两家的实力逼出一些来呢。”
李神医笑着说:“不过万师兄,你为什么会觉得应该把西陲镇夺回来呢?”
“这种事情,丢了一个西陲镇他们不在乎,再丢呢?如果真的魔物和天机阁或者西门家的人打起来了,你猜猜他们是会选择硬抗,还是直接让路呢?”
万里渊有些无力的说:“现在六大派和四大家都太腐朽了,可惜我没有任何改变的能力。”
“万前辈。”
东方白忽然开口说:“如果六大派四大家的中流砥柱和决策者都像你这么想就好了,可惜,你只是少数派。”
“哎,那这次就你一个人进入的话,需要我交代一下天丹宗的弟子多看顾看顾你吗?”
万里渊也有些无力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才转向东方白。
“不用了,我不喜欢拖油瓶。”
东方白说的非常不客气。
“也对,你战斗力本来就强,如今又是筑基后期。你和羡鱼居然都筑基后期了,这也太快了吧,我记得三年前你还只是筑基初期啊。”
万里渊有些震惊的看向东方白,刚才并没有太过注意两人的修为,此刻才反映过来,两人的进步有多夸张了。
“侥幸而已。”
东方白开口说。
“哪有什么侥幸,刚才没有注意,现在才发现你身上戾气比从前不是多了一点半点,你这段时间到底在哪里过的,不会是在前线吧?”
有些东西,哪怕东方白再刻意收敛,都无法避免,因为那是掩盖不住的,而且万里渊修为本来就比他们高。
“差不多吧,我曾经在魔物潮中连续待了半年。”
东方白摸了摸鼻子,带着一些腼腆的说:“最后弹尽粮绝,又身受重伤,只能来找我娘子庇护了。”
“半年……不曾休息,一直在战斗,一直保持警惕,难怪了。”
万里渊听到之后,也有些震惊,这是真的拼命啊。
“怪不得羡鱼在你手里过不到二十招,也真的不用让天丹宗的人给你照顾了,他们还真的只能拖油瓶。”
“不过看到你们我真是有些感慨,每次见到你们这修为就暴涨,是不是下次再见面,你们就结丹成功了。”
万里渊忍不住感慨了一句,这两人的进步实在太吓人了。
“那怎么可能,万师伯,你想太多了,结丹哪有这么容易啊。”
林羡鱼笑着说:“万师伯,你来不会就是为了聊天吧?”
“就是好久没见你们,聊一聊,当然还有就是希望你们能对门派稍微有点归属感。”
万里渊到也不客气,直截了当的说了自己目的。
“万师伯,其实你比我们更清楚,我们为什么对宗门没有归宿感,怎么说呢,我们几乎没有在宗门获得任何好处,反而还受了一些委屈,当然了,万师伯你对我们的好,我们是会记在心上,而且怎么说我们也是天丹宗的人,就算没有什么归宿感,也不会去别的门派的。”
林羡鱼抬眼看了看万里渊:“万师伯,我个人的看法,你少操点心,到不如想办法把雨琪姐的娘亲哄回来,自己一家子过逍遥的日子,毕竟这天丹宗你管不了,更不要说六大派了。”
“你这小丫头到是对我说教起来了。”
万里渊看了一眼林羡鱼:“你说的也对,我管不了那么多了,还不如哄哄佳人有意思。”
“行了,那我就不打扰了你们了。”
万里渊来的快,走的也快,彷佛真的就是来闲聊和确认那个名额是不是林羡鱼卖出来的一样。
林羡鱼、东方白还有李神医在万里渊走了之后,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六大派似乎觉得丢了一个城无所谓?这对于他们来说还是蛮大的震撼的,毕竟大楚那边是宁死也不能丢国土的。
不过想到这是修行界,阳云洲,也并没有国土这个概念,又能理解了,本来六大派四大家和平共处,但是实际上却是各管各的,虽然说西陲镇算是第一道防线,由大家一起看管守卫,但是说实话,除了西门家和天机阁,对于西陲镇根本不多放在心上,横竖还有天机阁和西门家守着呢。
不过不管怎么说,林羡鱼他们总算是知道了,这西陲镇,六大派和四大家是压根不打算管了,虽然说西门家和天机阁希望出手管,但是他们两家哪里抵得过其他人消极的反应呢。
“懒得管这些人的想法了,我们做好准备就什么都不怕。”
李神医开口说:“我会炼丹,你们会制符,制作阵盘,星儿会制器,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忧的,材料会大降,成品会涨,正好趁着机会赚一票,我可不相信魔物那边占领了西陲镇会舍得离开或者就此罢休。”
“师父,你说的对。我们只能顾好我们自己就不错了,想要拯救别人也得先把修为提升上去再说,说到这个,师父,你怎么还在筑基中期,这样可不好,比我们都慢了。”
林羡鱼还不忘调侃了一下李神医。
“你这小丫头,我是比不上你们,我也不着急,慢慢来就行,哪像你们天天不是打打杀杀就是顿悟顿悟的,这等级可不就像火箭一样往上窜嘛。”
“再说了,你就算修为再高,哈不是我徒弟吗?”
“不会是等你结丹了,就要翻脸不认人,欺师灭祖吧。”
李神医说是这么说,语气之中却非常的轻松。
“怎么可能,你自然永远是我的师父啊。”
林羡鱼笑眯眯的说:“也对,不能拿我们当参照物,过两天的拍卖会你们去吗?”
“去啊,怎么不去,正好见识一下有没有什么真正的好东西。”
李神医开口说。
“我也要去,我结丹之前如果没有办法找到天剑宗剑池,那么我就需要另外制作一柄属于自己的本命法宝灵剑,否则以后很多东西都不好施展,而且就算找到了剑池,也还需要一些辅助的剑拿来剑阵杀敌。”
东方白点了点头,也表示要去看看。
“那我们到时候一起去吧,这两天没事我们先去集市逛逛,师父要一起吗?还是分头行动。”
林羡鱼看向李神医。
“你少看我了,我才不跟你们两逛街呢,你们两自己逛吧,我需要买什么我自己去买,我可不想看着你们秀恩爱。”
李神医毫不犹豫的拒绝,毕竟林羡鱼和东方白那个腻歪劲就没有几个人能吃的消的,偏偏这两人脸皮还厚的很丝毫都不在意别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