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高月成到底是皇后,不过闲聊了几句之后,就离开了,但是因为高月成的关注,所以唐逸和田山人这边又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
田山人索性耐心的和别人交谈起来,而唐逸则大为佩服,不知道这田山人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毕竟这些人虽然都是有权有势的人,但是说到底对于田山人来说也不过是凡人而已。
“前辈,你好像很重视这些普通人,这是为什么?”
等到这宴席快要结束的时候,唐逸终于抽了一个控制,开口问田山人。
“自然有妙用,这你就不用管了。”
田山人却没有回答唐逸,他心里其实还是很焦急,他忽然感应到了,自己的傀儡似乎有好几个都断了联系。
“轰。”
一声巨响,田山人隐隐约约听到,而京城东边更是被吓的不轻,火光和巨响响起,不少人都瑟瑟发抖,等过了一阵子,发现没事了,才有人往巨响的方向跑去,毕竟看热闹才是人的天性。
这声巨响就是林羡鱼造成的。
林羡鱼看到李神医带着邹老冲出庄子之后,直接控制孔明灯来到了庄子的周围,而她此时也偶尔会被傀儡攻击到,幸好有防护符的存在,才没有受伤。
林羡鱼等到李神医远离之后,毫不犹豫的引爆了提前埋在庄子周围的炸药,然后直接撕开了随机传送符,远遁离去。
林羡鱼刚撕开这符,马上起作用,林羡鱼很快就消失在了包围圈之中,林羡鱼忽然消失的时候,几个傀儡都有些茫然的看着四周,然后一声巨响,直接将整个庄子都炸上了天,而这些傀儡虽然没有那么容易被炸烂,但是也失去了战力。
林羡鱼这个时候感觉却不太好,这个随机传送还真是随机,她居然被直接传到了旁边的河里,整个人都湿漉漉的,猝不及防之下,还喝了好几口冰冷的河水,还好已经是修行者了,否则这种传送还不直接谋杀了。
林羡鱼正想钻出来的时候,又听到一声巨响,她忽然看到河道底下居然塌了一块,应该是庄子那边的炸弹连锁的反应到底这附近的河道坍塌了,但是在这一瞬间,林羡鱼仿佛看到下面有一道灵气泄露出来,但是很快那河道就被淤泥彻底堵上了。
林羡鱼有些惊讶,但是现在不是惊讶的时候,她赶紧起身,需要换一身清爽的衣服,于是林羡鱼直接飞到了自己的庄子里,随意的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又随意的用灵气将换下来的湿衣服烘干了一些,虽然衣服是烘干了,但是衣服上却全是泥巴。
林羡鱼随意的将衣服卷了卷,用包袱装了起来,才顺着自家师父留下的记号走去。
也好在,这连绵不断的爆炸声,并没有哪个敢来找事,一直到爆炸声停止了,才陆续有人来,而这时候林羡鱼则已经早就远离了。
而田山人来到废墟的时候,则是十分郁闷的发现,他的十二个傀儡已经折损了一大半,还有一些还能拼拼凑凑再重新弄好,至于邹老自然是早就消失了。
田山人恼火的在这个庄子周围转悠了很久,将傀儡的尸体和一些其他的东西都带走,但是怎么分析都没有分析出来这到底是怎么行程的,看起来威力极大,但是却没有什么灵力的作用,只有一些微弱的痕迹,根本无法探查出来到底是谁做的。
最后田山人索性将东西都带走了,离开了这里,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了许多人往这里涌来了,虽然这些人都是些普通人,就算来一千个一万个,他也能轻易击杀了,但是他怎么敢在京城大肆杀戮,索性直接离开,免得发生冲突。
而当大家来到这里的时候,看到这个废墟,都十分惊讶,不知道怎么会造成这样,索性都认为这是上天震怒,但是想到这庄子似乎是唐逸国师的,大家就又不好公开议论。
没有多久,衙门的人也来了,调查了一番,既没有人伤亡,又没有人报案,直接将事情告诉了唐逸,反正这种非正常的事情,不正是国师擅长的嘛,衙役们报告完,就直接离开了。
唐逸则十分坦然,索性直接雇佣了过来看热闹的人清理废墟,大家清理废墟之后,发现果然什么都没有,这件事很快就被遗忘了。
这边林羡鱼发现李神医其实去的是李芸的院子的方向,但是又没有到去李芸那边,反而是旁边一座极小的院子,那座院子,一直没有人住,也不知道主人是谁,却没有想到是李神医买下来了。
林羡鱼也才发现,这院子里居然是有阵法的或者说是李神医进入之后激发出来的,这个阵法居然能够分辨是否本门的功法,林羡鱼直接进去了。
“师父,邹老怎么样了?”
林羡鱼虽然对于这个阵法很好奇,但是还是更关心邹老的身体。
“你没事就好,我听到那一声巨大的爆炸声,都吓坏了。”
李神医将邹老放在了床上,邹老仍然处于昏迷之中:“老邹很不好,他不仅灵力尽毁,也失去了内力。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就算能活下来,也只能和普通的老人一样了。”
“不能治吗?”
林羡鱼沉默了一会,开口说:“邹老只怕很难接受这个消息吧。”
“接受不接受也没有办法了,实际上,老邹失去的最重要的东西不是灵力也不是内力,而是他身上一种玄之又玄的东西,我也说不清楚,反正老神棍身上都有的东西,这次却没有了。”
李神医叹了一口气:“老邹自己也说过,他可能会死于非命,但是我看着他从三十几岁就神神叨叨说这个,一直说到六十多岁,仍然活蹦乱跳的,想不到最终还是遭遇了这桩。”
“师父,真的没有办法了嘛?”
林羡鱼沉默了一会开口说:“我觉得邹老一定会觉得这样比死了还难受吧。”
“有,只是太难了,如果我筑基了,或许我能够治好他,可惜我现在不过炼气九层,能否踏入炼气大圆满都不好说,更别说,筑基对我来说千难万难,你还年轻,或许可以凭借自身的能力筑基,虽然也很难,但是我,如果没有筑基丹,是绝对不可能筑基的。”
“而筑基丹……”
李神医叹了一口气:“我这两年,走南闯北,也曾经听过筑基丹的传闻,但是无一不是在隐世家族或者大门派的少数精英才有。”
“而今灵气凋零,筑基丹可以说是用一颗少一颗,如果不是精英之中的精英是绝对不可能有机会服用,甚至连见都不可能见到,而我如果年轻个几十岁,或许会有门派愿意接引我,毕竟我好赖也是一个医修一个炼丹师,可是我如今的年龄,注定不可能会被门派接引,就算会,也不可能有服用筑基丹的机会。”
李神医叹一口气:“现在的修行界,不仅筑基丹难见,就是筑基丹的丹方都没有几个人能见到,像我们这样的散修,几乎连一点机会都没有。”
林羡鱼听了李神医的话之后,才知道为什么绛宾这么笃定自己一定会去,哪怕只是一个获得筑基丹的机会,哪怕只是万一的可能,因为筑基丹太难得了。
“师父,其实我这里有个机会能够获得筑基丹。”
林羡鱼开口的一句话,让李神医吓了一跳。
“你说什么?你天天窝在京城还能有这种机会?”
李神医有些无语自己走南闯北这么多地方,一点筑基丹的消息都没有,自己的徒弟居然在京城窝着就能有消息?这也太离谱了点。
“其实不是我找到的机会,而是机会自己找上来的。”
林羡鱼有些无奈的说:“师父,那东西的关键可还在你这里呢。”
“什么东西?”
李神医有些懵,自己其实拿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林羡鱼更是从各地收集了不少奇奇怪怪的东西过来,只要是和灵力相关的都丢给自己。
“就是龟兹王子那个兽皮和石头。”
林羡鱼点出来,然后才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通。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不管这机会有多渺茫,我都一定要试一下。”
“只是如果真的得到筑基丹……”
李神医反而有些不确定了,如果不是邹老等着救治的话,他会毫不犹豫的将筑基丹让给林羡鱼,可是林羡鱼在医术方面的确还差自己许多,虽然已经医术十分精湛了。
“师父,你需要这个。我年龄还小,或许可以靠自己突破,或许自己以后还有机会。”
“而且师父你筑基了,要找筑基丹,肯定会比现在容易,我可就全靠你了。”
“再说了,师父不考虑自己,还不考虑邹老吗?”
林羡鱼一口气将理由都说出来,李神医终于不在纠结了,反而露出一丝笑容:“那如果能找到的话,我就厚颜收了,以后我一定会帮你找到的。”
“咳咳咳。”
邹老终于醒了过来,然后就感受到了自己体内空空荡荡的,整个人都失去了力气,看起来也像老了十几岁一样。
“老李,你居然来的这么及时?这么危险你还能救我出来,我不是让你别来了嘛?”
邹老说话声音非常虚弱,但是却十分清晰。
“你还是谢谢我徒弟吧,如果不是她,我根本救不出来你。”
“我来之前,她就打算营救你了。”
李神医正色的说。
“羡鱼,我有些书籍和传承,打算交给你,你自己学也好,不学帮我找个传人吧。”
邹老看向林羡鱼,露出一丝笑容。
“邹老,我可以自己学,不过传人,你还是自己找吧,我这边要找传人的传承可太多了。”
林羡鱼露出俏皮的笑容,
“你们不用哄我,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我失去了内力,失去了灵力这些对我影响都不大,但是我失去了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一种念力,失去了这种力量,我不仅不再能占卜,而且无法抵抗之前泄露天机带来的反噬,我活不过三年了。”
“这三年我身体不会变的虚弱,但是生命却是在无声的流逝,然后到了时间直接死去,这是天罚,无法避免。”
邹老说的十分平静,并没有一丝的慌张,反而十分从容,从他学习术术风水占卜的第一天,他就明白,自己以后的结局。
“老邹别瞎说,你好好养着身体,我会想办法救你的。”
“你既然拥有过灵力,应该也知道修行者,我炼气期救不了你,筑基期一定能救你的。”
李神医平时虽然和邹老经常拌嘴,相互看不惯,到那时彼此却是能一起赴死的朋友。
“筑基,谈何容易。”
邹老笑着说:“你也不用安慰我,我不会寻死觅活的,我会好好过完我这三年的。”
“以前总是来去匆匆,看见一座山,一条河,一座宅子,总是想风水好不好,看见一个人,总是想他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是什么人……”
“如今终于可以看山还是山,看水就是水,游览一下这大好河山了。”
邹老笑着说:“这三年,我会好好的游玩一番的。”
“邹老,别胡说,我师父说了可以就是可以。”
林羡鱼听着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很难受:“对了,你如果要游历的话,正好我这边有人也要去游历,不如你们结伴同行也有个照料。”
“那好,不过我还要变幻一下形貌,这样就不会有哪个在意我这个糟老头子了。”
邹老并没有拒绝林羡鱼的好意,他虽然不想麻烦别人,但是如果自己不答应的话,李神医和林羡鱼也不会放心的。
更何况林羡鱼既然安排了,那肯定是十分可靠的人,而且他虽然现在如同一个凡人,失去了灵力,内力和念力,但是眼界和经验仍然在,对于危机的感应仍然在,也可以顺便让林羡鱼安排的人规避一些不必要的风险。
“那我回头跟二姐姐和二姐夫说一声,邹老你先养好身体,放宽心,相信我和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