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熙尘才挂了电话，就听着下人说风律师过来了，他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淡声说：“让他过来。”

风眠过来，见着薄熙尘在忙，“那个……听说这里出了点事情。”

薄熙尘正在往一个芯片里输入资料，看他一眼：“凤兮没了。”

风眠是听说周云琛说了，当时周云琛沉痛地拍了拍他的肩，说好歹见最后一面，风眠就不信了。

一个ＡＩ有什么最后一面，大不了把芯片取出来，只要资料不丢就还好吧。

但是到了薄家一看，气氛很低迷，怎么也有些白事的味道。

他心里凛了一下，在车子里就打开了装有凤兮的表，打开，却是没有任何的资料了，凤兮彻底不存在了。

但是风眠收到了凤兮最后一条留言——

[我到另一个世界啦！]

风眠看了好半天，也怔忡了好半天。

此时，他看着薄熙尘在输各种代码才信，凤兮是真的不存在了，哪怕是再建立一个数据库，再有一个ＡＩ出来，那也不是以前的凤兮了。

他缓缓走过去，低声说：“做出来也不一样了。”

薄熙尘看他一眼：“如果你要的是一个ＡＩ，那无所谓，如果你希望的是凤兮，那一定是不一样的。”

他的目光又望着屏幕，“凤兮的主系统和之前完全一样，但是那些形成拟人化的记忆库就需要我们一点一点地输进去，那都是凤兮的记忆点，但是最后是什么样的性格，谁也不知道。”

风眠垂了眸子，轻声说：“我也可以的。”

薄熙尘静静地看他一眼，“你不是嫌她烦吗？”

风眠假装不在意的样子：“一下子没有了，好像太清净了。”

薄熙尘手上一顿，随后就低语：“就算是她回来，也未必喜欢你了。”

凤兮的再建，是一个未知数。

风眠的喉结松动了一下：“我明白。”

他坐到一旁：“安西怎么样？”

“不太好，伤心过度。”薄熙尘顿了一下：“有可能是因为兮凤系统里载有她的性格特征，安西是一直把凤兮当成小伙伴的。而且又是为了救她才自爆的。”

风眠略有些烦躁，点了支烟，轻抬了一下下巴：“这得多久？”

薄熙尘顿了一下，像是思索了片刻才说：“建立一个ＡＩ很快，但是那些回忆点找回来，又要按在适合的地方，得很久。”

他又说：“有可能，凤兮一年两年才能回来，又有可能，永远回不来了。”

谁也不知道，最后是一个什么样性格的ＡＩ。

风眠不说什么了，只是一个劲儿地抽烟。

薄熙尘猜出他的心情，静静地看着他，“风眠，找个正经的女朋友吧，别等了。”

因为等到的结果，未必是风眠想要的。

风眠夹着烟的手指一抖，眯着眼看着薄熙尘，很慢地说：“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薄熙尘淡淡地笑了一下：“风眠，你知道我的意思，你不是喜欢凤兮吗？”

风眠失口否认：“没有的事。”

薄小叔垂了眸子：‘没有的话，就好好找个女朋友，给你们风家留个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