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竞尧说完,打开门出去。
却撞见了江朝歌。
江朝歌也愣了一下,想说话,但又冷静下来了。
“王先生。”她说得冷静自恃。
她不这样也不行,他们确实也没有发生什么,只是若有似无的三分暖昧,而且短短几天的功夫,在她看来已经恍若隔世了。
再见到这人,这人仍是高高在上,高不可攀的。
王竞尧带着几分矜贵,“江博士。”
她深吸了口气:“我来看看王老……道歉……顺便辞行。”
王竞尧想了想:“我会转达的,不必道歉了。”
江朝歌抿了下唇,还想说什么,王竞尧又淡淡地笑了一下:“就这样了。”
他转身离开,走了几步身边就围了一群人。
江朝歌咬了下唇,才知道方面那短短一刻,其实有许多人回避了,也幸好她没有说出什么不得体的话,否则旁人就是回避也未必听不见。
就这时,两个小护士从里面出来,低低细语:“知道么。昨晚王先生在这里守了一晚没睡,顾医生倒是好好地在沙发上睡了一个晚上。”
“啊啊啊。在王先生面前她也敢睡啊。”
“王先生也没有说什么,还让秘书长给她拿了毛毯,怪疼她的,还听说老太太要收她当干孙女还是干女儿的,就要看这位大人物是什么想法了,要是收了干孙女,八成王先生就是当女儿疼了,如果是收了干女儿……未来就未可知了,也许有旁的想法。”
“想法肯定有啊!不过是碍于老太太,不敢吧!听说老太太才上了一节课,内容你好好想象一下,你品,你细品!”
“对啊对啊,老太太就是看见了不该看见的,听说现在防狼一样防着自己的儿子呢!”
……
江朝歌愣住了!
她们在说什么?
她们的意思是,王竞尧看上了顾安西,想下手不过是因为老太太在所以没有下手?
那她算什么?
之前,他不是很看中她吗?
还有,她们说的那些盖毛毯,允许顾安西在他面前睡一晚,这些……不像是他这样身份允许的,她和他短暂地相处过,除了那一个拥抱,其他时候他都十分疏离的。
他对顾安西,很不一样吗?
还是顾安西特意为之?
江朝歌愣了半天,觉得自己需要提醒一下薄师兄。
薄师兄不在,至少也要提醒一下薄夫人,否则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家里养了什么样的东西。
原本要放下的江博士又有些放不下了,女人的嫉妒心强起来,是真的可怕。
江朝歌在离开之前约了薄夫人,薄夫人倒也同意了。
主要,是想看看这个女孩子能说出什么东西来,姜是老的辣,薄夫人料到不是好事儿。
果然,到了茶室的包厢,江朝歌寒暄一番后,就暗示了王竞尧的事。
薄夫人细细地品着茶,笑笑,“我听说,朝歌你很得那位大人物的喜欢和赏识,怎么在你这里女主角换成我们家崽崽了?”
江朝歌垂眸:“我和王先生是清清白白的。”
“那我们家崽崽就不清白了?还是有什么抓在江博士的手里了?”薄夫人仍是微笑,丝毫没有松口。
江朝歌有些错鄂,本能地说:“我听护士们说的,说昨晚安西睡病房了,王先生也在。”
薄夫人气笑了:“你也知道是病房?安西才21岁,那位多大了?年纪和你配一配旁人不意外,我们崽崽还是个孩子,你也说得出口。”
江朝歌怔住了:“我……听她们说王先生还替她盖了毯子。”
薄夫人一下子就如沐春风了:“安西不舒服时,咱们家老薄还抱她去休息来着,也背过一次,那就得当成男女之情乱传?那位身份摆在这里你也是知道的,朝歌,我不管你是什么想法趁早还是收敛一下,我们崽崽做事情都是和家里说的,你以为她会有什么私心?不存在的,她待熙尘一心一意,待我和年尧薄锦都是一心一意的,我们薄家怎么可能为了外人的一句闲话就放在心上,就不把她放心尖上了!?”
江朝歌是彻彻底底地呆住了……
薄夫人也懒得再和她说,直接起身:“行了,我也不想说太多了,说了你也不懂。”
她离开。
江朝歌还坐在那里,愣了一会儿,又不甘心地拿了手机发微信给薄熙尘。
意思,还是那一个。
顾安西,可能不安分。
就在这时,茶室包厢的门刷地一下拉开了。
外面有许多人,但是都在门外守着,进来的,只有那么一个。
王竞尧。
江朝歌有些颤抖了,他怎么会在这里?
王竞尧保养得宜的手指轻轻带上门,随后在江朝歌面前坐下。
他扶着额头,轻叹一声:“知道这些年为什么我一直没有女人吗?”
江朝歌的唇还是颤抖着,半天没有出声。
他微笑,笑得极冷:“因为许许多多的女人在我身边,只消我一两句好听的话或者是对她好一些,就以为能长长久久站我身边,寻常人还能自由恋爱然后不合适就分手,我反倒不能了!再说许许多多的事情只是开始,并没有造成伤害,你说是不是朝歌?”
他叫她朝歌,并无往日的亲呢。
江朝歌愣了一下,随后低语:“竞尧,我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嫉妒然后在外面胡说八道?告诉了林韵不够还要告诉熙尘,熙尘是我极看中的晚辈,这样你还要挑拨么?”王竞尧说得轻轻巧巧的,“本来,我们无事,我和顾安西也不可能有什么,她还是个孩子……”
江朝歌的声音有些激动:“您替她盖了小毯子,还允许她睡在沙发上……”
“我去之前,她就已经睡那儿了。你让我仗着身份把人拖起来?”王竞尧冷笑:“另外,薄年尧亲自打了电话给我,说家里的孩子身体不大好,受过重伤,常常撑不住白天都能睡半天……说如果孩子晚上困了让我担待些,不要怪罪!人家当家长的这么理解,朝歌,你是一个博士有钱有地位的怎么就喜欢听闲话了,还传到林韵和熙尘那里,以后,你要让我如何自处?老太太是一定要收了顾安西的,你让我以后怎么面对?”
他这一番话下来,分量十足。
江朝歌直接就愣住了。
原来是真的,顾安西真的就要进王家的大门了。
那是如何尊贵的位置,顾安西就轻易得到了?
仓惶之下,她还是小心翼翼地问出了心里想问的问题:“你对她,真的没有半分男女之意吗?”
王竞尧身体往后靠着,然后就点了支烟。
江朝歌一下子就绷紧了神经——
半支烟的功夫,他才笑笑:“很模糊吧!主要是年纪太小了,不然我还真的要考虑一下。”
“是因为薄熙尘吗?”江朝歌握紧手指:“才让您裹足不前吗?”
王竞尧笑笑:“不是!这样说吧,如果我和你在一起,那必定是因为我觉得你适合站在我身边,是考虑到利益关系,但是如果是顾安西……我想给她最好的,但显然,我愿意给她不要,不要的话……我也不能强求是不是?”
不是不能强求,而是舍不得!
一个很难得的孩子,他不想轻易就毁了。
老太太的那些话,只是顺水人情而已,作作戏!
他这个位置上的男人,通常会想得比较多!
江朝歌却是听得颤抖。
最好的,那就爱情。
他竟然……她一下子就明白了,他是从侧面回答了她的问题。
他有,但是收敛了!
王竞尧说完,起身,神情淡淡的:“江博士,我愿意见你这一面,你知道这意思,我不是很闲,希望你也好自为之。”
江朝歌怎么会不明白呢,她一个人坐在那里,全身都在颤抖着。
她一败涂地。
顾安西得到了所有……
就连那人难能可贵,不轻易示人的爱,都似乎得到了。
那人说想给时,神情略苦涩,那样的人大概很久没有为儿女私情烦恼过了吧!
竟然是……为了顾安西。
江朝歌捂着脸,轻轻地笑了。
当天,她飞了法国。
江家,被王竞尧狠狠地打击了一番,江斌只敢受着还能怎么样?
至于薄熙尘收到信息,看了一眼就没有理会了。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儿……
不过,当天晚上王竞尧去了病房一会儿就离开了,大概也是为了避嫌。
临走时,他看着顾安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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