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衍！”阮沐风不明白，也急了。

但不等阮沐风说话，季大丫就继续笑说：“沐风哥，你应该不知道吧，以前我觉得，只要有个男人愿意娶我就行了，我都嫁，根本不管那个男人在我嫁过去过后对我好不好。”

阮沐风又不是傻子，他家阿衍都将玉佩还给他了，还开口跟他说这些话，哪怕话还没说完，他都知道结果：阿衍这是不要他了。

不由地，他那极其好看的脸就这么一点都不好看了。

甚至，那抓着扇子的手还瞬间就收紧了。手背上青筋暴突。

季大丫只是还在继续笑说着：“但我哥嫂不同意，明明媒婆都来家里说亲了，他们就是不同意，担心我嫁过去，会过的不好。”

“阿衍，我会对你好的！”终于，阮沐风忍不住开口了。“不管你有没有嫁给我！”他都会对她好的！

而从一开始到现在，他也是那么做的。

季大丫也不知道听到没听到，只笑了笑，才继续说她的话：“我因为长相，这十里八村根本没哪家汉子看得上我，后来媒婆来说亲的，也是看中了我家的那一百二十八亩梯田，觉得我哥嫂这么疼我，多少会给我点田当嫁妆，而一亩田可以卖至少十几两呢，他们娶个媳妇才多少钱？农家子娶个媳妇能花个二三两已经算是不错了，他们算算，觉得还是他们赚了。”

“我都知道的，但我那会还是想嫁。”

“可后来，我不想嫁了，因为我认识到了，的确，与我嫁过去过得不好相比，还不如留在家里。”

“你也看到了，我哥嫂对我多好。不管我嫁不嫁的出去，他们都不会嫌弃我一点。”

“也是我决定不再嫁人的时候，沐风哥，你出现了，我觉得你就是天上的云，高高在上，好的让我可望而不可即。”

“而后来的事，其实你都知道了，我喜欢上了你，而你突然也说喜欢我，然后我们就差我哥同意了。”

“但沐风哥，不知道你有没有意识到，我一直在对你的时候，都特别的卑微的，卑微到现在我想想，都觉得我是你家的下人。”

下人……

听到这，阮沐风终于又忍不住开了口：“阿衍……”

但只开口两个字，他却不知道说什么了。

之前他没想过，但被他家阿衍这么一说，他倒是发现了，一直，他家阿衍对他，有时候真的像是他家的下人，而不是他所喜欢的人。

“昨儿个晚上，”季大丫继续道，“我哥问我，只要我确定我真要这么卑微的嫁给你，他可以立刻同意让我们成亲。”

阮沐风立刻追问：“季兄怎么突然这么问你？”

但不等季大丫回答，阮沐风又急急道：“阿衍，我没想你卑微的，我也没要你卑微。”

“是，是我自己不自觉的卑微了，因为一开始，我面对你的时候，就已经卑微了，后来，我就习惯了。”季大丫说道。“沐风哥，你不用着急，我没说是你让我卑微了。”

可阮沐风却一点没被宽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