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玉书的死，秦陌虽然没说，但都记在心里的。

不管简玉书死的值不值，的确是因她而死。

简玉书临终的话，也让她更对简玉书愧疚。

说没帮到她……

说是他的事……

反正就是让她没有任何负担的正视他死的事，觉得与她无关，是他自己的事，也是他自己愿意的。

多傻的一个人。

明明她不喜欢他，他还为她这样送了性命，临终还生怕她内疚负担，说了那样一番话。

秦陌张口，想说什么，可她刚张口，话还没出口，却被花霁月抢了先，问她：“姐姐，你知道我哥为什么明知轩辕宇最后根本不会放过他，他会死，他却还坚持抓你的原因吗？”

秦陌哼道：“他不怕死。”

花霁月被逗笑了，“这也能算一点原因吧，再怎么说，要是我哥真怕死，的确不会这么做。”

不等秦陌追问，花霁月又继续笑道：“其实，主要原因，也是根本原因，是我哥要完成我母妃的遗愿，同时，也想为我母妃报仇。”

秦陌没说话，只听着。

她知道他话没说完。

果然，花霁月仍说着：“我母妃本是一个小小的宫女，无意被我父皇宠幸了一次，就怀上了我和我哥，从此，每天都是我母妃的受难日……”

不管秦陌有没有在听，也不知道是回忆，还是在叙述，花霁月整个人竟然还有些恍惚，但话却没停，一直在悠悠远远的说着。

说他母妃是在当时的皇后手底下熬过了多少了的艰辛、受了多少磨难才将他们兄弟两生下的……

又说因为是双生子，还长的一模一样，又是怎么一个被留在了丞相府，一个怎么在宫里的……

又说盛云熠，也就是先帝，怎么威胁他母妃，让他母妃受辱的……

又说母妃死了，满心都是怨恨，留下意愿，让他哥一定要拿到盛云熠和那个皇后所在意的皇位……让他哥一定要照顾好他……

又说此刻盛云檀正带着兵马和从轩辕宇那借的五百万强兵在攻打东昱，要拿下东昱帝位……

还说了他哥盛云檀，这么多年，一直为了完成母妃遗愿活着，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

花霁月说了很多很多，多到他都不知道他说了那么多，等说完，他就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就跟这些沉默已经吞噬了他一样。

秦陌原本听着，还没多大的感觉，宫斗她见多了，但听到盛云熠竟然不顾花霁月和盛云檀的母妃是他父皇的妃子，强幸花霁月和盛云檀母妃时，她就很震惊了，这盛云熠到底是多畜生，竟然干出这种事来。

又知道盛云檀是为了完成母妃遗愿，从来没为自己活过，她不由地有些同情盛云檀了。

可同情归同情，恨归恨。

别的不说，光是盛云檀杀了简玉书这一点，就够她恨的，不能原谅。不能因为他活的苦，就认为他做的一切没有错。

“姐姐……”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被吞噬了多久，终于，花霁月回过神来了，看着秦陌。

秦陌也看着他：“然后呢？你都将一切跟我说了，那到底想拜托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