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琼跟着李小霞进了厨房，跟她打听昨晚那户人家。

李小霞现在有点怕她，心底再怎么怒，也不敢发作，“你问这个做什么？”

“了解一下邻居。”灵琼站在一旁，拿着蒲扇摇着：“有什么问题吗？”

李小霞怀疑：“你不会又想干什么吧？”

“我能干什么？”灵琼无辜，“我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

李小霞：“……”

自从她来这个村子，就没几天安宁的，上窜下跳，干活不会，就会捣乱惹人嫌，说话还不好听，哪家喜欢她？

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被嫌弃。

听说她妈说想给她找个婆家都找不到……

还以为这是城里，好看能当饭吃！

李小霞在心底暗爽一番，道：“那是李胜家。”

这李胜也算是李小霞这一辈的，李小霞还得叫他一声堂哥，至于堂了多少个哥，李小霞也不知道。

反正村子里的人，多少都能掰扯出来亲戚关系。

李胜比李小霞大了不少，父亲死了，母亲身体也不太好。李胜今年都快三十了，脾气不太好，脸上还有疤，看着很吓人。

“他还没娶媳妇？”

“谁愿意嫁给他啊。”李小霞说起李胜，也有些厌烦：“不好看就算了，整天游手好闲的，嫁给他喝西北风吗？”

说到游手好闲，李小霞看了灵琼一眼。

灵琼瞥她一眼：“想说什么？”

李小霞触电般收回视线：“我知道的都跟你说了。”

灵琼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蒲扇，“他家平时就他跟他妈？”

“嗯。”

灵琼若有所思，李小霞偷瞄她几眼，不知道她想干什么，是李胜得罪她了？

不过要是李胜能和她打起来，那也是好事。

李胜可不是个好欺负的主儿。

-

灵琼回来的事，很快在村子里传开。

有人猜测她这些天去哪儿了，难免有人说得难听。

然而人家小姑娘大大方方，笑吟吟的，看谁都像看笑话，毫不在意那些言论，一时间村民觉得他们更像个笑话。

反而是小跟班李多，颇有微词，觉得那些人嚼舌根要烂舌头。

灵琼分了几颗糖给李多，“你去帮我瞧瞧林……李夏。”

“啊？”李多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糖，塞了两颗，含糊问：“为什么要看那个傻子？”

“去看看傻子有没有被人欺负。”灵琼也不计较李多喊什么，“再打听一下，前些天李夏的脚是怎么伤的。”

村子里的人知道她不见几天，但是林深野却是无人提起，好像真的和林深野说的那样，没人会管他。

李多虽然疑惑，不过在吃的面前，也不多问，屁颠屁颠去了。

李多是村长的儿子，打听消息方便，很快就问到了消息。

林深野的脚伤是被他三叔打的。

“打的？”

“就是他把碗摔碎了。”李多道：“我三叔抄了根棍子砸过去，谁知道人没砸到，把旁边的东西砸到了，然后东西倒下来，把那傻子的脚给砸了。”

“他今天在做什么？”

“我去的时候在坝子里晒谷子。”

田里的稻谷还没收完，现在家家户户都在晒谷子。

灵琼皱眉，“你去帮他做。”

“啊？”李多指着自己，他自家的活都不干，为什么要去帮一个傻子。

“喏。”灵琼摸出两张票子给他，“去不去？”

李多：“！！！”

去！

不就是干活吗？

“告诉他，是我让你去的。”灵琼叮嘱他：“但是不能让别人知道是我让你去的。”

“就是只告诉他一个人？”李多理解能力满分，“月白姐，你是不是……”

灵琼：“是什么？”

李多一拍大腿：“是不是又想整他啊！”

灵琼：“……”

“肯定是他又哪儿惹到你了是不是？”李多自言自语：“你现在让我去示好，就是想让他放松警惕，然后再报仇对不对？！”

灵琼：“……”

脑洞这么大，不去当编剧可惜了。

灵琼也没解释，只是叮嘱李多不要欺负他，李多以‘我懂，就是要先迷惑敌人’的理念，雄赳赳气昂昂地去了。

-

灵琼让李多帮着李夏，李多不知道怎么跟其他人说的，倒没人找他麻烦。

灵琼花时间把李胜和他妈摸了个底朝天，又找机会问了女生她父母的联系方式，等了个好机会，叫上李小霞出门行善。

李小霞大半夜被叫起来，很是无语：“这么晚，你要干什么？”

“一会儿你去李胜家，把他妈叫出去，就说你看见李胜摔伤了。”

李小霞：“？？？”

“去办事，还是去井里凉快凉快，你自己选。”

李小霞：“！！！”

李小霞：“我又没看见李胜，这么说有用？”

灵琼：“你把人带到村头那溪边去就行。”

李小霞将信将疑，不知道灵琼要做什么，碍于‘井’的威胁，她只能屈服。

李胜母亲就那么一个儿子，听说儿子摔伤了，哪里会想太多，赶紧跟着李小霞去看。

李小霞离开后，灵琼进了李胜家，找到钥匙打开门，让女生出来。

女生被关了一段时间，很是害怕，“他们不在吗？会不会突然回来？真的能跑出去吗？”

“不在，放心。”对客户灵琼还是很有耐心的，“深呼吸，不要紧张，跟着我就行。”

灵琼每次都是晚上找她，小窗户看出去黑乎乎的一团，什么都看不清。

女生今天第一次完全看清她。

这个女生看上去比她还小，但整个人很冷静，慢条斯理、不慌不忙。

许是灵琼感染到她，女生也跟着冷静下来。

灵琼递给她一个碗，让她进去写字。碗里不知道是什么血，腥气难闻。

女生懵了，“写……写什么？”现在不跑，为什么要写字？

“我还会回来的？”灵琼让她自由发挥，想写什么就写什么。

女生不知道这是什么流程，脑子晕乎乎的，担心李胜会回来，直接按照灵琼说的写。

写好字，灵琼重新把门锁上，把钥匙放回原位，带着女生离开。

灵琼走得大摇大摆，完全不怕撞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