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拂杏眼圆瞪,不可思议地盯着眼前美得晃眼的凤无忧。
怪不得云非白怀疑凤无忧是女人,单看她现在的模样,任谁都不相信她是个男人!
凤无忧察觉到众人的目光,正欲将三千青丝束起,坤宁宫外,骤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少顷,君墨染同数位朝廷命官一道,疾步跨入了坤宁宫。
他似旋风般,眨眼间便瞬移至凤无忧跟前,“本王来迟了。”
凤无忧吸了吸鼻子,小声嘟囔着,“你们东临,不仅遍地是蛇蝎,王宫中更甚,到处都是豺狼虎豹。”
“王兄,你别听她的!她才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君拂被两位宫婢搀扶起身,膝盖上已染满斑驳血迹。
君墨染黑金色的眼眸中藏着一丝戾气,声色骤然转冷,“君拂,本王数次警告过你,不得动她。你倒好,全当成了耳旁风。”
“王兄,凤无忧他害死了荣翠。你为何如此偏心,只知道护着凤无忧,却视其他人命如草芥?”
“君拂郡主,你可有确凿证据得以定凤小将军的罪?宫中命案,皆当交由大理寺审理。在真相水落石出之前,还请郡主谨言慎行,切莫妄自给凤小将军定罪。”傅夜沉见君拂咄咄逼人,气不打一处来。
这般拙劣的栽赃陷害,就君拂洋洋自得,自以为天衣无缝。
事实上,在踏入坤宁宫之前,傅夜沉已注意到坤宁宫外横陈的女尸。
他原以为,坤宁宫里死了一位老嬷嬷。
不成想,宫婢硬说死者是君拂的贴身侍婢。
光看身形,便知死者绝不是君拂那位瘦小年轻的婢女。
随后赶到的云非白、北堂龙霆二人,却是将视线定格在凤无忧身上。
云非白眸中闪过一丝惊艳,他暗忖着,就凭凤无忧这般姿色,纵她是男儿身,他也照收不误。
北堂龙霆尤为诧异地盯着君墨染身侧墨发披肩,明眸善睐的凤无忧。
凤无忧的五官同凌素素并无多少相似之处,可当她垂下三千青丝,眉眼间的神韵却是像极了凌素素。
他微微红了眼眶,痴痴地看着凤无忧,心中突然生出几分怜惜。
凤无忧似乎和北堂璃音一般大,她却活得十分辛苦。
满打满算,才十七岁。
纵她是男儿身,自幼时起,便开始了无休止的行军征战,也会累的吧?
君墨染冷眼扫着眼眶濡湿的北堂龙霆,旁若无人地替凤无忧束好冠发。
他的衣袖遮挡着凤无忧的大半张脸,从北堂龙霆的角度上看,倒像是为她蒙上了一方玄色面纱。
这姿容,像极了群芳卉上摘得头筹的女人!
思及此,北堂龙霆神色大骇。
倘若,凤无忧真是女儿身,她和凌素素究竟是什么关系?
凤之麟、邱如水为何替凤无忧瞒着身份,极其残忍地将一个女娇娥逼上战场?
“凤无忧,本王有几句话想问问你。”北堂龙霆连跨出数步,他尤为局促地站在凤无忧跟前,欲言又止。
“怎么?北璃王莫不是见爷长得玉树临风,起了歹念,欲将爷召入北璃王宫当宠妃?”
凤无忧还记着北堂龙霆怎么虐待的她,自然不肯给他好脸色看。
万万没想到,她这番有违伦理的话并未激怒北堂龙霆,却引来了天雷。
轰——
轰轰轰——
晴天霹雳裹挟着振聋发聩的雷声,来势汹汹。
凤无忧心下微微发怵,她只道是苍天无眼。
眼盲心瞎,有眼无珠!也配称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