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
即墨胤仁绯红着小脸,这几日他被宫中太监逼着看了许多话本子,大体上还是懂的。
“难道,你...不行?”
“凤无忧,你能不能正经点?”即墨胤仁羞恼至极,鲜嫩的包子脸呈现出瑰红的色泽,看上去更加诱人。
“我正不是在为你出谋划策?”
即墨胤仁支支吾吾半天,终于道出了实情,“那个,朕只是不想要和女人睡在一起。上回那个婢女,自己不盖被褥也就算了,还不让朕盖。你说,她是不是存心想害朕染上风寒?朕不喜欢恶毒的女人!你有没有什么神丹妙药,可以让朕看上去同小德子他们一般?”
“噗——”
凤无忧闻言,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即墨胤仁果真和其他男人不一样,不止单纯,想法还古怪。
“凤无忧,你在笑话朕!”即墨胤仁急得直跺脚。
恰巧,玉辇已行至神算医馆门口。
凤无忧替他再度戴好面纱,这才牵拽着他入了神算医馆。
“凤无忧,你是不是在笑话朕?”
即墨胤仁气急,正欲甩开她的手,力气却还没她的一半大。
“非也。爷倒是十分欣赏你这般洁身自好的小包子。”
凤无忧一边应着,一边将小瓷瓶扔至即墨胤仁怀中,“此乃东风无力散。必要时服下一颗,一刻钟便可见效。”
即墨胤仁懵懵懂懂地接过瓷瓶,他原想告诉凤无忧,他并不喜欢女人,他只喜欢她。
可是,凤无忧比他大了足足三岁,而且还是个男人。无论如何,赫连太后都不会同意让他迎娶一个男人。
再者,她是君墨染喜欢的人,即墨胤仁即便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和君墨染抢人。
凤无忧见他心事重重的模样,抬手顺了顺他细软的头发,“别担心,东风无力散药力很猛,准保有效。”
即墨胤仁点着头,心中的欢喜终是没能说出口。
凤无忧随手给他递了颗蜜糖,“糖解百忧。”
即墨胤仁却舍不得吃,他深怕凤无忧也同手中这颗蜜糖一般,甜着甜着,就失踪了。
他自幼在宫中长大,吃穿用度自是不愁,可得以推心置腹的朋友,却是一个都没有。
如今,他好不容易能同凤无忧说几句体己话,自然是希望她长长久久伴在身侧。
“凤无忧,你可有和摄政王比过孰大孰小?”
即墨胤仁本想询问她有没有和君墨染做过奇怪的事,但他脸皮薄,只得换了一个自以为十分委婉的方式问她。
“这还用比?我凤恢弘天下无双!”凤无忧大咧咧地答道。
隐于暗处的追风见状,一下子便看穿了即墨胤仁的心思。
为了替君墨染解决掉即墨胤仁这个潜在情敌,追风二话不说,便将他扭送回宫。
“追风,让朕再待上一小会,如何?”即墨胤仁小声地央求着追风。
“再过半个时辰,王势必会赶回来陪凤小将军用膳。到时候,王若是发现您也在...”
追风话音刚落,即墨胤仁“蹭”地一声钻入了玉辇之中,再不敢多言。
不多时,玉辇即将驶入宫门之际,君墨染一脸肃杀地蹿入玉辇之中,腰间斩龙剑蠢蠢欲动。
他原以为凤无忧、百里河泽二人均在玉辇之中,气得浑身发颤,面色黢黑似锅底。
但当他意识到玉辇之中,仅即墨胤仁一人时,怒气消了大半。
再看即墨胤仁穿着百里河泽的衣物,心情骤然转晴,薄唇微扬,通体舒畅。
少顷,君墨染单手拎着即墨胤仁的前襟,冷声道,“找凤无忧作甚?”
即墨胤仁缩了缩脖子,略显局促地说道,“只是找他说说心里话,解解闷。”
“都说了些什么?”
君墨染黑金色的眼眸中藏着一丝嫉妒,凤无忧每每见到即墨胤仁,都像是见到凌风酒楼的流心蟹黄包一般,恨不得扑上去啃上几口。
“凤无忧说,他比你恢弘。”即墨胤仁避重就轻地答着。
“她还说了些什么?”君墨染唇角轻勾,得知了凤无忧的恢弘纯属瞎编乱造,他每每听她吹嘘,都是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样。
即墨胤仁向来不敢在君墨染面前撒谎,他多问一句,便没骨气地和盘托出,“朕知凤无忧专攻‘疑男杂症’,特特还向他要了瓶秘药,以备不时之需。”
“交出来。”
“摄政王,你能不能别欺负朕?”即墨胤仁不满地嘟了嘟嘴,终究还是乖乖地交出了东风无力散。
“小包子,不欺负你,欺负谁?”
君墨染接过东风无力散,心情大好,顺手摸了摸即墨胤仁圆圆的小脑袋。
即墨胤仁郁猝,他委实想不明白为何君墨染和凤无忧都如此钟爱他的大脑门儿,每每独处之际,总要揪着他“蹂躏”一番。
咔哒——
君墨染垂眸,修长的手指随意地剔去瓶塞,而后倾倒出五六颗乌黑色的丹药,一股脑儿地往嘴中塞去。
“摄政王,此药不得乱吃!”即墨胤仁见状,急得一屁股坐在君墨染腿上,欲替他抠出嘴里的丹药。
“无忧亲手配制的丹药,本王自是要第一个尝。”君墨染长臂一横,将怀中惊惧不已的即墨胤仁扫至一旁。
即墨胤仁眉头紧锁,小声咕哝着,“摄政王,这是东风无力散,吃多了身体吃不消的。”
“咳咳——”
君墨染虽不知东风无力散为何药,但闻“无力”二字,已然慌了神。
他微微垂眸,盯着自己的裆部凝视了片刻,随后慌不择路地飞出玉辇。
他原想去神算医馆走一遭,让凤无忧给他好好诊治诊治。
但他又不愿让凤无忧瞧见自己窘迫的一面,只得灰头土脸地回了摄政王府。
“追风,速宣苏太医。”
“苏太医被北璃王召去了驿馆之中,一时半会之内,不知能不能赶到。”
“速去神算医馆,将顾南风绑来!”
“是。”
“罢了,本王亲自去一趟。”
君墨染每走一步,面色便沉一分。
他甚至能感觉得到身体上的些微变化,再这么下去,他又该如何征服凤无忧?
该死!
就不该乱吃丹药。
君墨染欲哭无泪,头一回主动将脑袋靠在追风肩上,“追风,本王感觉,快死了。”
追风小心地扶着君墨染的腰,一脸关切,“王,您定然不会有事。”
“倘若,本王...成了太监,你说凤无忧会不会介意?”君墨染面色黑如墨汁,他感觉现在的自己,浑身无力,连双腿都提不起劲儿。
“会。凤小将军风流倜傥,最注重这些。倘若您成了太监,凤小将军估摸着每天都得红杏出墙。”追风郑重其事地说着,不遗余力地添油加醋。
“她敢?!”
“王,您大可以亲自去问问他。”
追风讪讪而笑,他心下思忖着凤无忧、君墨染二人在感情方面都太过单纯,他若是不给他们添一把火,他们怕是永远都迈不出那一步。